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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敢做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侮辱和挑衅,气地他差点儿高血压、心脏病一起犯!
他当场给所有教职员工下了死命令:
“今晚必须把成绩都给我统计出来!结果不出来谁都不准下班!”
平时两天加班的工作量,被他突然压缩到一个晚上,就算老师们突然长出七头六臂也不可能完成的了。
没办法,他刷脸向几个兄弟学校紧急借调了几台机读卡机器和一些老师过来,才勉强把这项工作完成。
虽然批改的不是很仔细,但足以判断出哪些同学成绩提升跨度最大。
为了给凶手一个措手不及,成绩一出来校长就把老师分成十个组,分别去十个成绩突飞猛进的学生家里进行紧急家访。
说是家访,其实就是去学生的房间看看,检查一下他们的书包和房间,看能不能找出答案试卷。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十组老师同时行动,校长自己也亲自带队到身份最高贵、但嫌疑最大的章家。
表明来意以后,章孝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的:
“胡闹!你们有什么权利搜查我家!”
校长耐心地解释说:
“我们不是搜查,只是照例进行家访,顺便去学生的房间看看,增进彼此的了解。”
可章孝祖就是一副“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同意”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用脸色下了逐客令。
校长也是性情中人,看章孝祖态度这么不友好,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变差了些:
“章董事长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不过还是得提醒您一下,这次家访其实就是针对那些成绩异常浮动的同学的。
到目前为止,其他老师那里进行的都很顺利,答案也没找到。如果到最后答案都没找不到,而成绩浮动最大的雲曦又没有配合做家访,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同学或者家长会多想。”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章孝祖气地牙痒痒,这不明摆着上门欺负人吗!正欲发作,黎婕姗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自己悠悠地说道:
“校长您多虑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当然不怕别人乱说。
不过我们章家好歹也是章华中学的股东,自然因该比别人更配合校长的工作才对。
您的意图我们都明白,你们要进雲曦的房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一方面雲曦现在不在,另一方面女孩子的房间,男老师们也不大方便进,要不这样吧,
汫泰,你带这位老师(女老师)去雲曦房间拿一下她的书包,让校长亲自确认一下,这样也不枉费校长亲自跑这一趟了!”
这是个两全的办法,既让学校的人察搜查了雲曦的房间,又维护了章家的颜面,双方都能接受。
被蒙在鼓里的汫泰就这样傻乎乎地亲自去雲曦房间拿来了她的书包,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看到书包里的答案的时候,汫泰慌了,他不相信雲曦会做出这种事,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好希望雲曦能立刻出现,亲口告诉他:不是我拿的!只要是她说的话,汫泰可以无条件相信。
赶回家的路上,聂窈心里又急又怕,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弥漫着毒气的陷阱里,却不知道怎样才能爬的出去,不安地咬着自己的指甲。
宋颜知道她很紧张,紧紧握着她的手。宋颜相信她,只是不理解:
“答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的书包里?有谁动过你的书包吗?”
聂窈摇摇头,在其他同学眼里,雲曦高冷难接近,在任何情况下都也不会轻易去动她的东西。
宋颜自己其实也知道答案:
“你每天放学前都要收拾书包,不可能发现不了答案。你一放学就回家了,别人根本没机会下手,除非”
她被自己的这个假设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了嘴。
“除非害我的,是我的家人。”
聂窈的眼神里充满怨恨,黎婕姗到底有多恨自己?!要恨到什么程度,才能不顾一切地这样不折手段!?
宋颜还以为是自己把雲曦带偏了,连忙解释说:
“不会的!家人怎么会害你呢!
一家人是荣辱与共的,你被人冤枉做了这种事,他们在外人面前也会抬不起头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你的家人,你千万别乱想。”
聂窈没说话,她也不能告诉宋颜,章家重来没有一个人真正把她当成家人!
大厅里坐满了人,就像是一群等待着审判犯人的判官,气氛庄严而肃穆,让人没办法不认真对待。
聂窈刚一走进来,校长就从她的书包把答案拿了出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雲曦,答案怎么会在你的书包里?你能解释一下吗?”
聂窈的解释言简意赅:
“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颜跟着帮腔解释:
“雲曦从不撒谎,她说没拿就一定没拿!她是被人陷害的,你们可千万不能冤枉她!”
校长面露不悦,“啪”的一声把答案仍在桌上:
“被人陷害的?!
难道会有人逼她把背熟答案好考年级第一吗?!”
章孝祖对校长暗讽的语气非常地不满,吼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雲曦考第一是她因为有这个实力,她又不是没考过第一!难道就因为她这次也考了第一,你就要可以怀疑她吗!
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小心我告你诽谤!”
校长冷笑了一声,不急于跟章孝祖争辩,侧身问雲曦:
“你最后一次打开书包是什么时候?”
聂窈知道校长的意图,可也只能照实回答:
“放学前。”
校长轻挑了下眉,耸耸肩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既然你放学前检查过书包,那就排除了其他同学陷害你的可能,
你放学后就直接被司机接回家了,难道你在家里还会被人陷害?那你觉得你的哪位家人最有可能陷害你?”
校长的话触碰到了章孝祖最敏感的神经,他怒拍桌子站起来厉声吼道:
“贾秋云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你要再这么口无遮拦,我马上开除你!”
校长要是怕被开除,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浅浅笑了笑站起来说道:
“章董事长要因为这件事开除我,我无话可说。总之,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就不打扰了。
雲曦,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要么就是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么我们就只能按照老规矩来:记过、通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悔过书。
我等你的答案。”
校长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一个高大魁梧、决不妥协、谢绝讨价还价的伟岸背影。
这个背影对自尊心极强的章孝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他控制不住全身颤抖,胸口不停地起伏,实在愤怒难消,拿起杯子“哐当”一下怒甩在地上: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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