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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汫泰又在问雲曦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对着窗外发呆很久了。
而且今天她上课也特别不在状态，老师抽问了她一个问题，她既然一问三不知，很明显是在开小差。
聂窈回过神来，回头看着身后的汫泰，说道：
“没什么，只是今天颜颜的表现，让我太惊讶了。”
汫泰就问她：
“她刚才说以后每天都会来，到底是闹着玩的还是认真的？”
聂窈叹口气：
“认真的，她都没有比现在更认真过了。
不过她说今后的行为不会像今天这么疯狂了，而且佑衡肯定是不会让她再轻易离开医院了，她想来也来不。
不过她没告诉我她今后具体的打算，不知道她能把这事闹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她最后能不能收场。”
相比宋颜，汫泰更担心的是雲曦：
“这事你最好别掺和进去，如果知道你帮着宋颜，大哥肯定会生气的。
宋颜是油盐不进的，大哥拿她没办法，所以知道你帮着她，很有可能会拿你开刀的。”
聂窈点点头：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现在不想惹谁生气，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过完最后这段在章家的日子。
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可是她现在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
既然不存在想象中的凶手，自然也不会有所谓的阴谋，虽然现在放弃很残忍，但死咬着这事不放，对自己更残忍。
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折磨自己了，宋颜说的对，她必须为自己而活着，活在当下。
聂窈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了，每次她想到自己、想到雲曦，眼睛里都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符她年龄的忧郁，总能让人望而生怜。
“大哥说这次月考让你压力很大，我没想到你会跟大哥说这些，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就开导开导你。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们都相信，你一定会考的很好的。”
聂窈现在已经不在意考试的成绩和排名了，说道：
“我那天是因为遇到了一些难题解决不了，心情不太好，又正好别他碰到了，就跟他多聊了几句。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上心，居然让你来开导我。”
汫泰回答说：
“虽然大哥外面看上去很冷淡、脾气也不好，可其实他对家人是很用心的。”
这个说法现在聂窈也认同：
“我也这么觉得。”
聂窈刚到章家的时候，其实甚至怀疑过佑衡可能会是凶手。
因为他太桀骜不驯、太为所欲为了，感觉他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就随随便便杀人的人。
可宋颜的出现让聂窈的想法有所改变，他这么烦宋颜，可每次也不过都只是嘴上说两句，虽然话说的及其狠毒，可其实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他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估计宋颜都不知道已经死多少次了。
现在凶手的事调查的很清楚了，她越来越觉得，章家人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考试最重要的是平常心，你正常发挥就好了，不管你考的怎么样，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
这么关心她的汫泰，让她的脸上有了笑容：
“谢谢你，我现在已经不担心了，顺其自然吧。”
虽然她没有再次考年纪第一的把握，不过不考年纪第一的把握，她还是有的，不过就是随意错几道题罢了。
章华中学的月考通常会安排在周五，这样周末两天老师们加紧阅卷，下周一就可以公布本次月考的成绩和排名了。
这一次月考也不例外，依然是黑色星期五，依然是紧张的备考气氛，不过不同的是，这周五校园里的气氛明显要活泼很多。
因为校园里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就是“章佑衡跟宋颜的故事”，毫不夸张地说，宋颜的告白气球，让她一夜之间红遍了整个章华中学。
大家每每提及她，或敬佩她大胆追爱的勇气、或嫌弃她没脸没皮的德行，不过每次提起她，都会在心里猜想：
她今天会有以怎样的方式出场？
这件事最紧张的当然是佑衡了。
他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在医院门口安排了重兵把守，宋颜的病房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更别说目标这么大的她了。
可尽管这样，佑衡心里还是一直都不踏实，毕竟宋颜真不是一般人，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对手。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雲曦接到了宋颜的电话，看到她打来电话，聂窈有了片刻的犹豫，
她还还不知道，如果宋颜这个时候要求自己帮忙，自己帮还是不帮。
电话没响几声自己就断了，本以为她还会再打过来，可直到聂窈收拾好书包准备下楼吃早饭，电话还是没打过来。
聂窈觉得就这么置之不理不太合适，就试着给她回拨电话，可连打了好几次，她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聂窈甚至开始担心，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拉进黑名单了！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同样准备下楼吃饭的源橙，就叫住他：
“源橙，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她用源橙的电话试了，可宋颜还是在通话中，这都快二十分钟了，她到底会跟谁聊这么久？
源橙见雲曦的神色有些诡异，问道：
“怎么了？你在给宋颜姐打电话吗？”
聂窈点点头：
“她刚才给我打了电话，可我没接到，回拨过去她的电话就一直在通话中，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
“她要再敢搞出什么名堂来，那就是逼着我亲手杀了她了！”
说这话的当然不可能是源橙，原来佑衡也有这么早起床的时候！看来颜颜对他的影响，还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大。
拖颜颜的福，章家难得一家人一起吃个早饭，今天就要考试了，作为一家之长，章孝祖怎么着也要说两句的：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看的出来，大家都很努力。我相信今天只要大家正常发挥，一定能取得比上一次还要好的成绩的。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想给大家压力，只是想告诉大家，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不用太紧张。
还有一件事，虽然早就提过了，不过今天难得大家这么齐整，我就再强调一遍。
下周二有一个庆祝晚宴，所有人都必须参加，所以大家记得把那天晚上的时间都空出来。”
每次章孝祖会议体发言结束以后，源橙都会作为孩子代表，回复一句：
“知道了，爸（领导）。”
章孝祖点点头，还想叮嘱叮嘱种子选手雲曦：
“雲曦，你这段时间准备的”
“你们慢慢吃吧！”
佑衡突然满脸不高兴地站起来，小声嘀咕却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好不容易吃个早饭，感觉是在吃会议餐一样！
一次考试而已，说的跟要上战场似的，还让别人不紧张，都说成这样了，怎么不紧张！”
佑衡骂骂咧咧地走了，因为他的牢骚和嘀咕，章孝祖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聂窈也不用承受更多的压力。
聂窈对佑衡的解围感激却抱歉着，所有人都对她很有信心，可是这一次她必须要让大家失望了。
而且不仅是这次考试，今后的每一天，她都必须隐藏自己的锋芒，平凡而普通的活着，因为只有平凡到平庸的人，才更容易被人们所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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