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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却偏偏向他走过去,“那怎么可以啊,你还要为我准备手术呢。”她扭过头去,冲着手术台喊了一声,“星儿。”那手术台上的白布立马飞了出去,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婴儿,坐在手术台上,手舞足蹈。
“这!这!”安华吓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那个婴儿明明死了,两只眼睛也被自己挖了下来,怎么又活过来了,而且毫发无损。他的目光再挪了挪,发现那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缸里面,藏放的哪里是眼球啊,明明是两颗小泥丸。
安华知道自己撞上了真正厉害的东西,连带着血味的蒜头也压制不住了。他失魂落魄地朝手术室外面跑过去。却没想,怎么跑,也都在原地。再一挣扎,整个人都飘在了半空中。
“我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安华发出一阵哀求,之前衣冠楚楚的形象顿时全无,狼狈不堪,丑态尽出。
阿瓦将他放下来,他站在地上,像个木桩似的,除了头,哪里都不能动。
“星儿,怎么处置他?”阿瓦问手术台上的婴儿。婴儿嗒嗒地走下来,跳到阿瓦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安华的鼻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又歪着头看了看安华的眼睛,“妈妈,这个人的眼睛看不上不错啊。”
阿瓦老沉地点点头,“那是必须的,要不,我们就要了这双眼睛?”
星儿直拍手,“好主意!好主意!”
安华更加的恐惧不已,眼睛瞪得大大的,头摇得如同泼浪鼓一般。
可阿瓦却极其苦恼地摇头,对星儿说:“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不够分啊。你想……好几个婴儿呢,他只有一双眼睛。”
星儿开心地说:“那就让他们抢啊,谁抢到就是谁的啊。”
“有道理。”阿瓦宠溺地摸了摸星儿的脑门,这一摸,星儿头脑的草芯一下子全都露出来了。星儿好像也没有发觉,扭过头,指着门口说:“看,姐姐,他们全都来了。”
阿瓦看去,只见有四个红嘟嘟的小肉球向这边蠕动着,微微昂着头,整张脸像个小老头一样,皱巴巴的。再看他们的眼睛,全都是两个空洞,看上去十分的瘆人。他们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渍。
安华也看到了,嘴巴张得老大。那四个小婴儿齐刷刷地,向他爬过去,然后围在他的脚边。
只停顿了一秒钟,他们一改之前缓慢的速度,“嗖嗖”地像小猴子爬树一样向上爬。安华就是那棵树,一棵绝望,随时要倒下去的树。那些婴儿真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抠鼻子,有的抠眼睛,有的抠脑壳,有的揪耳朵,怎么尽兴怎么玩。很快,安华的满张脸就变得血肉模糊,痛苦的呻吟声阻在气管里面,像拉着风箱一样。阿瓦的灵力一撤,他的身子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但那四个小婴儿还是不肯放过他,依旧在他的身上撕扯着、吮吸着……
过了没多久,地上只剩下安华的尸体。
而那几个小婴儿呢,像四个小精灵一样在黑夜里面飘浮着,像是在向阿瓦和星儿告别。
但愿他们能早日投胎,有一个幸福的家,家里疼爱他们的爸爸妈妈。阿瓦默默地在心里为他们祈祷。
“任务完成了,我们也回家吧,我肚子好饿啊,妈妈。”星儿拽着阿瓦的手,摇来摇去。
“知道了,小馋猫。”阿瓦刮了一下星儿的鼻子,“等一下见到爷爷,你可不能再叫我妈妈,我才十三岁啊,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冒出来一个孩子。”
“我记不住啦。”
“记不住就别说话。”阿瓦说。星儿噘了噘嘴,不再吭声。
很快,一个老者进来了,手里拄着拐杖,一进门就说:“小阿瓦,咱们好久不见了。”
阿瓦高兴地迎上去,“爷爷,您真厉害。”
“是阿瓦厉害,想出了这招,让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进了套,现在,他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好久不见,空无镜依旧带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息,只可惜,那安华被钱财迷了心窍,真的以为遇到了一个大主顾。“来,让爷爷看看你的新头发。”空无镜笑眯眯地说。
“还新头发呢,根本就是草啊。”阿瓦苦恼地揪了一把,“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我看,倒不尽然是一件坏事。”
“听爷爷的意思是,难道还会变成一桩好事?”
“天意难违啊,孩子,这头上长草虽说会消损你的灵力,但也能令你看清一些东西,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哈哈,孩子,顺势而为吧。”
阿瓦却不以为然,“现在,我就跟一个通辑犯差不多,一出门就担心被人认出来。这日子啊,真是越来越难过了,想想,还是在灵偶之城自由。”阿瓦脑海里面又回忆起了当年索巴达城里面无拘无束的情形。这辈子,真的不可能再回去吗?
“好了孩子们,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阿瓦还想再说什么时,发现空无镜已经消失了。
咦,他到底是谁啊?
阿瓦想到了和空无镜的认识,源于乌托想把一个死胎养于空无镜的尸地一事。当时空无镜给自己的印象就很慈祥,像索巴达城的老城主一般,阿瓦信任他,敬重他,可是对他的来历却一无所知。鬼魂吗?显然不是,那么,是神仙吗?好像也有点不太像。
阿瓦思索着,只听星儿嘟囔了一句,“没想到老爷爷是仙偶啊。”
阿瓦大吃一惊,自己灵力那么高都没有看出来,他一个奶里奶气的青草人偶是怎么看出来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在乱说。”
星儿不高兴地说:“妈妈,你怎么能是这种态度呢,应该谦虚一点才行啊,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问吧。”
阿瓦瞥了他一眼,小屁孩,还摆谱!她真想狠狠地捏一下星儿那肉肉的小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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