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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陈思琪是个什么样的人,朕任何人都清楚,用不着你来提醒朕。”听她这么一说,宇瑾显然是心烦意乱,大手一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闭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重新回过头看着慕容欣。对方依然如刚才一般,一脸平静,仿若什么也没发生。想到自己刚才的疾言厉色,有点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起,朕刚才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慕容欣摇摇头,无所谓一般地说道:“不打紧,皇心情不好,臣妾可以理解。臣妾只希望皇可以明白,瑾王妃要的是什么?”抬头看着宇瑾,目光意味深长,希望他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仿佛是故意的,宇瑾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你放心,关于她,朕会考虑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朕想让她静一静,好好反省反省,这段时间,朕实在是太累了。”说到此处,像是非常无奈的样子,宇瑾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慕容欣,希望她可以理解。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好像是表示赞同,看是如此,宇瑾长松一口气。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接着说道,“好吧,不说这些了,我们言归正传。你真的打算去找他?”话毕,蹙着眉,不解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他是我的丈夫,找到她,伴他左右,是我的责任。”慕容欣点点头,正色说道。还是和刚才一样,显得理所当然。
“可你知不知道,二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宇瑾故意这样问道,显然是在挑衅。
看到他的目光,慕容欣非常清楚,他是故意的,想让自己放弃,知难而退。有那么容易吗?自己下定决心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让自己改变主意。思及于此,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宇瑾,摇摇头,非常平静地说道:“臣妾不知道,但是臣妾不会放弃,臣妾会去找他,算是天涯海角,臣妾总是会想办法的,哪怕是找一辈子。”
“可你别忘了,你父亲现在在天牢里,如果你离开了,那他……”点到为止,宇瑾并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己的意思,他应该非常清楚。没想到慕容欣毫不在意—
“做过的事要付出代价,任何人也不例外,不管他是什么人,平民百姓也好,一国之君也罢。”慕容欣故意说道。说完此话,抬头看了一眼宇瑾,对方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浑身一震。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慕容欣选择视而不见。低头避开他的目光,然后接着说道,“当初那个慕容欣已经死了,臣妾是穆思,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慕容图辉背叛皇、投敌叛国,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也是罪无可恕。皇不应该徇私枉法,而应该秉公处理,以儆效尤。”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对于她说的话,宇瑾表示怀疑,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对方仍然是没有回答,还是坚定地点点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写满了肯定。从他的眼睛里,宇瑾彻底明白了,慕容欣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是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想到此处,心里一阵失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是下定决心一般非常坚定地说道,“朕已经决定了,让你离开皇宫,你去找他吧。”说到此处,不敢看她,不忍,转过头,沉默了。
“多谢陛下。”慕容欣微微欠身,非常平静地说道。当然,这只不过是表面,实际在她的心里,激动万分。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成功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听到平静的声音,宇瑾微微一愣,慢慢地睁开眼,看着慕容欣,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打量了她一番,不解地问道:“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是对朕答应这件事,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臣妾相信皇一定可以想明白。”慕容欣说到这里,对着他宛然一笑,显得信心十足。对方没有说话,看他的样子,仿佛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并没有放在心,慕容欣沉默了一会,然后接着说道,“如果皇没什么事了,臣妾现在告辞了。”
“你现在要走?”这么快?宇瑾抬头看着慕容欣,显得难以置信。
慕容欣点点头,淡淡地回答道:“洛王殿下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什么地方,臣妾一无所知。对于臣妾来说,现在时间是生命。为了找到臣妾的丈夫,臣妾不能耽误时间,希望皇可以理解。”慕容欣说到这里,再次福了福身子,“臣妾走了,皇多多保重。”说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刚走了没几步,听见—
“等等。”宇瑾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膀。可能是意识到什么,又慢慢地把手放了下来。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想知道二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吗?”
“臣妾当然想知道。”没有犹豫,慕容欣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返过身,看着宇瑾,话锋一转反问道,“可是皇会告诉臣妾吗?”
听此一问,宇瑾愣了一下,慢慢地把手放了下来。不去看她,转过头,尴尬地咳了一声,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虽然没有回答,从他的表情,慕容欣已经知道了答案。虽然有点失望,但不管怎么样,对于慕容欣来说,还是意料之的事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接着说道:“皇如果可以告诉臣妾,臣妾当然是感激不尽;如果不愿意,臣妾也不会强人所难。臣妾自己会去找他,臣妾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总会有结果的。”慕容欣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抬头看向远方。眼神复杂,好像是充满了希望,又好像是写满了无奈。
抬头看向慕容欣,对方极目远眺,长吁短叹。宇瑾看在眼里,一阵心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矛盾万分,要不要告诉她。百转千回,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慕容欣收回思绪,收回了目光,看向宇瑾,正好对她深情款款的目光。四目相对,可能是觉得尴尬,纷纷低头避开,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长时间,慕容欣首先回过神来。看着宇瑾,轻轻地福了福身子:“如果皇没什么事了,臣妾先行告退了。”说完以后转身便走,刚走了没几步,听见—
“朕已经决定了,把那个杜清雅留在朕的身边。”
慕容欣听到此话,不由地惊了一下。回头看他,今天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是故意的,是在提醒自己;当然她也知道,宇瑾不是在开玩笑。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在门口,一字一句,慕容欣听的清清楚楚。停下了脚步,返过身看着宇瑾,正色问道:“不知道皇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宇瑾一声冷笑,显然,并未放在心。看着慕容欣,非常严肃地问道,“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罪臣之女,阶下囚,让她活下来,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觉得她还有选择的权利吗?”说到此处,看到慕容欣微微蹙眉,好像是有点失望,要的是这个效果。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趁热打铁地说道,“当然,如果想让她离开皇宫,恢复自由,也不是没有办法的,除非……”话未说完,被她冷冷的打断了—
“皇说的话有道理,既然是阶下囚,留她一命,已经是皇仁慈了,臣妾没有异议;而且臣妾相信,留在皇身边、伺候皇,杜小姐也是感恩戴德,求之不得。时间紧迫,臣妾该回去了,皇多多保重。”说完最后一句话,慕容欣微微欠身,算是行礼,返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哎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禁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见她越走越远,头也不回。宇瑾只好做罢,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叹着气……
“洛王妃娘娘--”听到脚步声,杜清雅急忙回过头去,看到慕容欣,赶忙迎了过去,扶住了她。
“我没事。”看到她关切的目光,慕容欣非常感动,拍了拍她的手,非常感激地说道。坐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她,仍然是明怀感激地说道,“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刚才?”突然听到此话,杜清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慕容欣,脸写满了疑惑。看到她认真的表情、笑看着自己。忽然想到什么,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看她,“都是洛王妃娘娘教的好,如果不是洛王妃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要继续说的什么,却看见慕容欣以指覆唇,对自己摇摇头。见她如此,杜清雅忽然明白了,急忙抬起头,看了看门口,见没什么人,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次回过头来,看向慕容欣,非常急切地问道,“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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