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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我都沉浸在噩梦中,纠结挣扎痛不欲生。
电话铃响起,算是解脱。
舒岳阳冰冷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地址发你了,给你十分钟,来把你家人带走!”说完,不等我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愣了几秒,反应上来后连忙起床,来不及洗漱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那边跑。
舒岳阳的公司在金融区,整栋鎏金大楼。
我赶到的时候,楼下已经被防暴警察包围,拉起了警戒线。
推开人群挤进中间,就看到我妈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施炀坐在旁边呆呆的。我扑着冲上去,抱起我妈妈问:“妈,你怎么了?这怎么回事啊?”
警察上前问我,“你是家属?”
“是的是的,我是她女儿!”我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你叫她别装了!”警察耸耸肩,无赖的说:“然后尽快带他们离开。”
我仔细盯着我妈妈看,果然发现虽然她眼睛闭着,眼珠子也会在眼皮里轻微地转动。我摇了摇她,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装出虚弱的问我:“琪琪,你怎么来了?”
“怎么回事啊,妈——”我急了。
妈妈忽然站起身,把我拖到人群面前,展示着说:“来来,你们都看看啊!这就是我女儿,被那个禽兽欺负殴打刚从医院出来!那禽兽却还在外面,逍遥快活!”
“小姑娘,你是禽兽公司的吧?可得小心点儿,别有命挣钱没命去花啊!”
“大兄弟,你家也有女儿侄女什么的吧?那你也小心点,别让那禽兽......”
我去拉她:“妈,别闹了,你看炀炀都被吓着了,咱们回去吧!”
被她一把给推开,凶着我说:“你还好意思提炀炀?你看看他的样子,你要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我们孤儿寡母受罪,那禽兽还在外面逍遥快活。”
“阿姨,我跟您说过了,您可以带上证据让您女儿报案,我们调查以后该立案就立案该抓人就抓人,你总在这儿闹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警察也上前拉。
我妈机警往后退着说:“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有心脏病的,你别碰我!谁不知道,你们这些都是为人民币服务的啊?我跟你回去,关进小黑屋一顿打,哪有什么结果!”
反正,谁都拦不住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什么就骂什么。
我躲到一边,想给楚旭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看到唐天怡急匆匆挤进人群,把资料递给警察,说:“同志,舒岳阳施暴的时候我在门外,我也是第一个接诊的医生,这是所有情况说明。”
我冲着过去,吼着唐天怡:“干什么啊你们!”
“施琪,我和阿姨这都是为了你好。”唐天怡把我拉到旁边,劝我说:“要是这次不给他舒岳阳一个教训,以后他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们要的证据来了,抓人吧!”我妈说。
警察说,要我亲自去报案。
“琪琪你别怕,刚才记者来过了,有了舆论的压力,这些警察不敢乱办案!”
“对啊施琪,我门口有监控,你进屋和再出来分别是什么样,都记录得一清二楚的。”
唐天怡和我妈妈,开始轮番做我的规则。
但是,我说什么都不能去报这个警!
这么多年游离在夜场,我深知太多太多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件。这并不完全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也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完全用法律来庇护。
如果我今天去了,姑且不说舒岳阳会不会真有事,宋婕那也会认为我在帮楚旭,和楚旭还有旧情,如果再牵连到打人的经理和下药的夏冰儿,这事儿就算是彻底闹大了。
我犹豫了很久,才斩钉截铁地对警察说:“舒岳阳没打我,我没警可报!”说完,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拉着施炀就往外面狂奔。
妈妈追着上来,朝我仍来她的鞋,大骂:“施琪,你个狗日的要作死啊......”
记者的报道,下午就上了头条。
手机不停收到各大媒体的新闻推荐时,我正在家里为受惊的施炀,做心理疏导。
铺天盖地的新闻标题都一致:《著名教授之子、投资界大亨,竟欺辱殴打良家少女》,内容也都是大同小异,添油加醋地描述,舒岳阳是如何仗势欺人的。
舆论走向,跟张国立的儿子张默打人那次相似,就是想利用阶级差距引发社会矛盾,用舆论来绑架舒岳阳和他父母,主动站出来处理这件事。
也是看新闻我才知道,舒岳阳的父母竟然是赫赫有名的......
他们经常出现在各种文艺座谈会上,为流行音乐传统音乐的发展献言献策,我们大学时候的好多音乐理论课本,也都是他们编撰的。
舆论还在持续发热......
我总能看到我妈妈在视频里,痛哭流涕说她单亲,拉扯我和弟弟多么不容易。现在出了这事特别担心,特别怕我会被毁了,哀求着大家帮帮我们,一起来谴责权重们。
经理让我继续休假,休到这件事结束为止,因为不敢得罪舒岳阳。
我瞬间被立在了一个,几面不是人的夹缝里。
我有些不淡定了,想打电话找楚旭来谈,他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他应该能听懂我说的有些话。可是不管我怎么打,楚旭始终不接电话,打得多了他直接关了机。
趁施炀睡了,我去敲开唐天怡的门。
开门见山,“我身上的伤不是舒岳阳打的,麻烦你转告楚旭,让他停止舆论炒作,要不然这件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施琪,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唐天怡一脸茫然。
“打我的,是连舒岳阳都惹不起的人。”我冷着脸说:“要是把他们牵连出来,非但舒岳阳没事,我们都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现在是法制社会。”唐天怡不屑地说:“再说,有我们老板在,你怕什么啊?”
没人能叫醒,那些自愿沉睡的人。
唐天怡,我妈妈。
他们对楚旭的话深信不疑,站在“为我好”的立场,当着楚旭的刽子手。我多说半句,就是那个诋毁楚旭的人,再多争论几句,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我开始收到很多“热心网友”的关怀。
他们扒出许多年前,我和秦冉参加选秀节目的视频,他们同情我怜悯我,说秦冉才遭遇不测几年我又遇到这种事,像我这种命运多舛的人,他们一定要团结起来替我讨公道。
秦冉是我深爱的人,却不是我的恋人。
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学一起考进的川音,他学的是编曲,我学的流行音乐。
三年时间,我们组合参加过不少的选秀,每次都会很顺利的通过海选。可是到晋级的关键阶段,评审都会让我们商量解散,要他单独参赛,每次他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所以我们的选秀之路,一直不顺。
2013年,我们第一次在选秀中,进到四川赛区前十强。十进六的时候,评审团毫不留情的说我没有特点,如果之后的比赛是秦冉一个人,或者还有机会冲总决赛。
我劝着秦冉,“没关系的秦冉,你单飞吧?”
秦冉依然坚持着拒绝,说:“老师,我们参加过无数的比赛,虽然每次都会有人这样说,但我绝对不会解散我和施琪的组合。”
“能告诉我们原因吗?”评审问。
秦冉顿了顿,目光深情的看着我,说:“如果我抛下自己喜欢的人,自己享受再多的荣誉,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老师,按照你们自己的评判标准来吧!我和施琪,同进退!”
那天,我们成功进了六强,是我们一路走来,取得过最好的成绩。
决赛前两天,秦冉的奶奶大寿,他邀请我一起跟他回雅安的老家,我不想要在之后的比赛里继续拖他的后腿,就拒绝了他自己留在成都继续排练。
秦冉回到雅安的第二天,是2013年4月20日,庐山大地震。
他一去,再没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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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箱底找出秦冉留下来的那些碟片,泛黄的碟片每张都有很多回忆。
挑一张放进电脑,把音响开到最大,取下挂在墙上的木吉他,轻轻拂去灰尘......
我想着秦冉弹唱的模样,轻轻拨弄着琴弦,跟着音乐低声的吟唱。
越唱,心里越难受。
越难受,越想喝酒。
我很想他,很想带着思念醉了入睡在梦中见到他,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梦见过。
喝光两瓶红酒,终于醉了。
盯着手机上,一遍遍播放的,我和秦冉参加比赛的视频,哭成了泪人。
不经意地抬头,只见舒岳阳穿着翻旧的白T恤和破洞牛仔裤,逆光站在门口。
他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把钥匙和钱放在茶几上说:“钥匙别放花盆下,这个梗很老。”
我盯着钱,挂着眼泪笑着说:“你这是......来跟我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