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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忍不住抱怨:“这它妈都被人来过多少回,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连鬼都没有一个。”
他又说:“干脆费点手脚把棺材拖到地面上,我看这个木料像是金丝楠木的,只是颜色有些发黑。咋一看,就像是一块石头。”
齐雨箬摆摆手,说:“你看它发黑色泽非常的匀落,深如炭黑,木纹却很细腻,未必是楠木,说不定是罕见的阴沉木,看看它的纹理像一条一条的直线,但细看之下又像是没有木纹,是不是很少见?”
阴沉木,外号叫乌木。它是数万年前,上古的地域发生自然变异,由地震、洪水、泥石流等特殊的地质原因将地上树木全部埋入上古河床低洼处。一些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的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故又称“炭化木”。是一种化石木。阴沉木已超出了木头的范围,而应将之列为“珍宝”的范畴。
这种木头由于受了压力,造型万千,本来阴沉木就极其的珍贵,一小块阴沉木做的首饰挂件就价值不菲。还要在这样的珍品里找一块又大又方正的做棺材,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做了棺材的阴沉木又可以叫阴木。
“这么大块的阴沉木要值多少钱?”老周说。
“一向有‘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的说法。老周,去拿点水来。”齐雨箬说。
看他们瞪着眼睛围着棺材,我不去管他们,在主墓里面找有没有现代人的东西,而哑巴在警戒,看着他们为棺材忙的团团转。
对我来说我爸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胜过黄金万两。我拿着手电筒四处指。
齐雨箬拿了瓶装水,浇在阴木上,那水流过之处,木头变得更加黑,黑的发了油亮。
“嘿呀。”老周和齐雨箬的脸上都是欣喜若狂。齐雨箬用手去摸了摸,说:“润泽的就像是玉石,手感很好。”
“我也来摸摸。”,老周说:“像小姑娘的脸一样,手感是好。”
这个棺材的木料,兼得木质的风韵又得石头的古朴,看上去质地厚重,虽黑却黑的华贵典雅,就算在黑暗的墓室里,一见也让人眼前一亮。宝物会发光真不是吹的。
我继续左右四顾,看到老周身后探出一个影子来,那影子正低着头,等抬起来的时候在光线的照射下变得十分巨大,而它的脖子却出奇的很长,它慢慢把头像蛇一样探出来,脖子是一节一节的。
“有鬼!”我尖叫起来。
哑巴把他的矿灯一照,在我身边的老周骂了一句。一个类似节肢动物的怪东西出现在我们眼前。
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节肢动物,看看起来像蝼蛄却没有翅膀,体长圆形,暗褐色的,全身密密的被着短小的毛,但是它的脖子却是很长,而且脖子的弯处带着一节节,所以它的头可以像蛇一样的高高昂起。嘴前又有一对大钳子,正咔咔的作响。
它被哑巴的矿灯强光一照停顿了一下,但立刻昂起头冲了过来,一股恼人的腥臭气味扑鼻而来。
当它的全身都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连头带尾1米多长。
它挥舞着嘴边的大钳子朝我们冲过来,余下着地的六肢爬的飞快,我身边的几个男人都暴喝一声,非常吃惊。
那怪虫的速度极快,上来就是一口,咬破了最前头老周的衣服,老周也不是吃素的,在短暂的惊讶以后,随手干脆利落的用矿灯就是一下,砸到了虫子的头上,它嘴里还是不松,只听撕拉一声,老周腹部的衣服被撕破了。
怪虫子昂头过来有半人高,喜欢攻击人最柔软的腹部。
老周说:“它妈的,老子新买的衣服,才上身穿过两回。”
“就你这衣服,回头我给你买,要多少买多少。”齐雨箬居然还笑,显得过于无畏。
“又来了,又来了。”我不知不觉的发出凄厉的尖叫。
那虫子退到了暗影里再次发起进攻。
“娘的,小姑娘就是喜欢鬼叫,没让虫子吓死先让你尖叫给震破耳膜。”老周呸了我一声。
齐雨箬去掏武器,我才知道那两个黑盒子里装的是打中号钢珠的气枪“剑威”,枪身沉稳,只不过是单发。
齐雨箬装好弹以后就是一枪,结果没打中,擦着巨大的虫子的脖子过去了。一下若是能够中,一定能打折它那带着甲壳的脖子。
“你从哪里这么老土的枪,这几十年前的老货了。”我说
“小丫头,你帮不上忙就闭嘴。现在枪支管控非常严格,能搞到就不错了。”齐雨箬为自己脱靶而恼火,冲我吼。
这枪老了,用久了以后,容易滑膛、脱靶,准星差得很。齐雨箬显然不常用这种枪,加上突然遇到危险紧张得很,手都直哆嗦,塞个钢珠塞了老半天塞不进去。
老周把自己的背包甩到地上,从里面抓起一把气枪,三两下就是一枪,许多的钢珠子如漫天花雨朝着怪虫子射去,那虫子吃了几粒钢珠,吃疼退后了几步。
老周的动作迅速转眼又发一枪,许多钢珠从枪膛里喷出来直射到怪虫的身上,瞬间打穿它外壳,白色的浆液溅出来入鼻一股腥臭。怪虫摇了摇身体,六足抽搐,倒下不动。
老周走上去一胜利的姿态用枪管挑了挑怪虫,却听哑巴大喊,“小心。”
立时从虫腹中飞出一只红色的蜈蚣咬住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他的手背马上红肿并且开裂,看样子有毒。
那蜈蚣也是很奇怪随便怎么拍打就是不松嘴,摇着一节一节的身体往伤口里面钻。
“这它妈的,什么鬼玩意?”齐雨箬边说边捏住露在外面的半个蜈蚣身体。
这蜈蚣被人捏住也不逃跑,只是一股脑的往老周的肉里面钻,不大一会功夫居然整个头都钻进他的手背里。
老周疼得冷汗直冒,握枪的手直发抖。齐雨箬用力一拔,蜈蚣的后半截被他扯断了,白花花的蜈蚣肠子流到齐雨箬的手上,前半截却还留在老周肉里面。
“真叫邪门。”老周咬着牙说,他额上的汗水直淌,脸上都是水光光的,他隔着皮肤捏住那个蜈蚣,不让它进一步往肉里钻。
他的手背此时已经肿的老高,半截小臂充血肿胀。
哑巴当机立断,瞄准了老周右手上的那块皮肤隆起,狠狠的用矿灯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老周也是直骂娘,一股黑血从伤口里喷射出去,红肿立即就消了不少。
齐雨箬对我说:“别愣着了,快把你包里的酒精、药品拿出来,拿干净的刀子把黑血放掉点。”
他见我没有动,又催我,“你倒是快啊,傻站着干嘛。”
我哆嗦着嘴唇说:“你们听什么声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石壁上响起,在我们手里的光源照明下无数个探头探脑的长脖子在暗影里晃动。
四面八方都有怪虫子,数不清的怪虫子朝我们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