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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全场最震惊的还是陈零。陈零此时正呆呆地看着地上苍阳那已经瘫软无力的躯体,还有凌空站立着的副宗主,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白,你过来这边吧。”黑衣长老注意到了陈零的反应,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陈零的肩膀。陈零的身子微微一僵,转头看到黑衣长老之后,便回过神来跟着黑衣长老下了比武台。
“有谁不服的吗?”副宗主一改之前刁难苍阳的小孩子气,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震撼气息,扫视着如死寂一般安静的人群。“没有的话,这场战斗,我宣布是陈小白获胜了。”
“耶!”令人惊讶的是,在剑演堂的一个角落竟然传出一声欢呼。众人纷纷回头看过去,原来是琉璃和如墨,此时如墨正捂着琉璃的嘴巴,一脸尴尬地对着众人微笑着。
“陈小白从此就是紫霄宗的内门弟子之一。”副宗主微微升高了自己所在的高度,缓步走到了剑演堂的中央上空,对着众人朗声说道。“没有争取到机会的弟子,下个季度再来。”
说完,副宗主飘到了陈零的位置。陈零呆呆地看着副宗主越来越近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
那可是刚刚杀过一个玄心道天境巅峰的修仙者的小孩子啊!
“咕嘟。”陈零咽了一口唾沫。
“陈小白。”副宗主对陈零开口道,“明天早晨会有人来接应你的,而且是你的熟人。”
“弟子明白。”陈零马上调整好状态,恭恭敬敬地对副宗主鞠了一躬。
副宗主看了看陈零,微微点点头。然后他转过头,看了黑衣长老一眼,对黑衣长老说道:“小黑,我们一起回内门一趟。”
“是。”黑衣长老不敢怠慢,也是恭敬地回答。随后,他右手一抬,对着剑演堂后门的方向,率先走了过去。副宗主慢慢跟上,但是走到一半还回头看了一眼陈零。
陈零有些不解,于是微微皱眉看着副宗主,眼神透露出疑问。副宗主则是面无表情地多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转头离开了。
剑演堂外,副宗主对黑衣长老说道:“你觉不觉得他很像天仙坊里的那张画像上的人?”
“有点吧,眉眼之间有股那种气韵。”黑衣长老愣了愣,随后答道。“怎么了?”
“我觉得此子不太简单。”副宗主随口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黑衣长老刚想再问,但是也无可奈何。
他只好看着副宗主闭上眼睛,随手晃出一个小型的传送法阵,便跟着副宗主一起踏了进去,转眼便随着法阵一起消失在原地。
此时,剑演堂前门外。
“恭喜你啊。”琉璃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如墨来到了准备回住处的陈零面前,对他小声说道。
“啊,谢谢。”陈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次是真的侥幸,都不用我出手,可能只怪苍阳人品太差了。”
“就算副宗主没有出手,苍阳也比你弱。”琉璃摇摇头,对陈零轻声说道。陈零一愣,然后上下看了琉璃一眼,没有说话。
琉璃给看得脸红了一点,忙问陈零道:“你在看什么呢?”
“我感觉你跟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很像。”陈零老实回答道。
琉璃的心一紧,心中有个声音便响了起来:“朋友而已吗……”
陈零看琉璃不说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又主动开口道:“先回住处吧,我有些累了也想休息一下,洗个澡好好逛逛外门的风景。”
“啊?哦,好……”琉璃回过神来,慌张地抬头看了一眼陈零,然后有些不舍地低下头。“那你先回去吧,我们改天见了。”
陈零看到琉璃这副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左手不听使唤地就往琉璃的头上抚摸了一下。琉璃浑身一颤,然后震惊地看着陈零。而此时的陈零一脸温和,嘴角那微笑让琉璃怦然心动,甚至一旁的如墨看了,都有些心痒痒。
“我先走了!”琉璃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后退了两步,然后在空中留下这句话之后,匆匆拉着如墨跑远了。
陈零看着琉璃的背影愣了愣,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可是事情已经发生,陈零也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往住处走去。
“呼。”陈零回到住处,把外衣一脱露出精壮的肌肉,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似乎是觉得不舒服,又把鞋子脱了,整个人软软地瘫坐在椅子上,好不慵懒。
“明早,应该是清弦长老来接应我吧……”陈零喃喃道。
“小子,还不错嘛。”这时候,剑中仙的声音传来。陈零微微笑了下,并没有答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在仙洲总算取得一点点成就之后,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忧虑。
越往上,敌人就会更加恐怖。陈零真不敢想象,自己在未来要面对的仙洲各地强者,还有神塔,还有人界的末世……等到最后,自己该是怎么样的形象,回归到正常的都市生活?
“回不去了吧……”陈零闭上双眼,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陈零便开始了修炼,一直到了天黑。
突然,陈零感觉到窗外有一股真气波动。他猛然睁开眼睛,随手一挥便将外衣和鞋子穿戴妥当,两步便奔到了门外,大吼一声:“是谁!”
“我……”一道弱弱的声音回答道,从阴影中露出了一张陈零熟悉的脸。“小白哥,我有点事想对你说……”
陈零眼中的杀气在看清楚来人之后便散得一干二净,平淡地说道:“原来是你啊。”
来人正是之前买圣仙丸给陈零的阿光,他此时正红着眼眶流着泪,一脸惭愧地看着陈零。抽泣了两声之后,阿光哽咽着说道:“小白哥,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
陈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推开门走进了住处。阿光愣了愣,也连忙跟了进去,并关好了门。
“说吧,找我什么事?”陈零皱着眉头对阿光说道,并且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这模样,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小白哥!”阿光情绪崩溃,直接对陈零跪了下来,对陈零哭喊道。“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之前的行为,我都是被苍阳逼的!”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陈零听阿光说完了一切的事情经过。原来,苍阳在外门待了这么久,窥探到了外门的巨大商机,也就是贩卖圣仙丸。
而阿光对修炼并没有什么天分,反而对炼丹制药有着很大的潜力。苍阳发现了他,一开始就是让他炼一些修炼药品而已,到后来变本加厉,竟然让他炼制圣仙丸这种害人的东西。
“他当时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杀了……”阿光已经哭到脱力,瘫软在地上无力地说道。“他在上次还让我去杀了你,我没办法只好靠近你,但是我真的下不去手……”
陈零心中一凛,原来那一次感觉到的杀气是真实存在的,阿光确实想要杀了自己,只不过是被苍阳所逼。但是陈零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对阿光心生怜悯,却也不会对他过分怪罪。
“你起来吧。”陈零随手往阿光身上输入了一道真气,让阿光恢复了力气。“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是以后,我们最好还是断了联系,我容不下这粒沙子。”
阿光欣喜地站了起来,对陈零激动地说道:“我知道的,小白哥。我这次来没想着要跟你重新交好,我只是想跟你表达自己的歉意,我只是来赎罪的……”
“那圣仙丸……”陈零故作沉吟地说道。而阿光听了,马上拍着胸脯对陈零保证,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接触这类东西,不然亲自带着双臂来请陈零定罪。
等阿光离开,月亮已经到了陈零住处的正上方。陈零通过法术将自己身上的尘垢洗净,换了一身便服坐在屋顶,抬头看着那半轮明月。
“烟儿……”陈零心中一阵抽痛,都是怪自己不够强大,才让自己和所爱之人分开,导致现在这么久都没任何音讯,身为男友实在是不称职。
“一个人看月亮,这么寂寞吗?”此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陈零下方响起,打断了陈零的思绪。陈零低头看了看,发现是琉璃正拿着两瓶玉露对自己说话。
“是啊……”陈零叹了口气,回答道。然后,陈零眨了眨眼睛,对琉璃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我这干什么?”
“谁……谁来你这了……”琉璃俏脸一红,手中的玉露一晃一晃。“我只是散步路过,才没有特地来找你。”
“哦……”陈零简单应了一声,可是心里早就猜透了琉璃的小心思。他看得出来,琉璃对自己有些心动,而自己马上就要进入内门,以后见面的日子少之又少,现在和自己争取一下独处机会,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上来吧。”陈零顿了顿,轻轻地说道。琉璃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并没有低头看向自己的陈零,眼中欣喜尽显。她用力的应了一声,然后纵身一跃便跳到了陈零身旁,和陈零并排坐着。
“什么时候离开啊?”琉璃坐了一会,偷偷看了陈零两眼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早。”陈零微微笑了笑,刘海因为身体的晃动而轻轻飘摇了一下,让一旁的琉璃看得脸红心跳。“怎么,你要来送我吗?”
“我……我可以吗?”琉璃一听,略微激动地问道。“真的可以来吗?”
“看你这样。”陈零随手在两人中间划出一道风障,然后取出一支烟点了起来。“我开玩笑的,到时候有一位内门的长老把我带走,你出现不太合适。”
“好吧……”琉璃的眼神马上就黯淡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失落。陈零假装没看到她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抽着烟,没有说话。
“那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呢?”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琉璃又弱弱地开口道。如果此时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一定能发现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我也不知道呢。”陈零抽完一支烟,随手捻灭烟头之后,将烟头扔到了院子里,然后直接倒头躺下,让头枕着双手。“但是我自己的打算是,三年之后要从紫霄宗出去历练,等于下山吧。”
“三年后啊……”琉璃若有所思道,“可能我到那时候都没能进入内门呢……”
“放心吧,你也不弱的。”陈零对她笑了笑说道,“我相信明年就可以在内门的新人中看到你的影子了。”
“我会努力的!”琉璃激动地叫道,“谢谢你,陈……小白!”
“干嘛叫得这么正式啊?”陈零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不是叫我同学的吗,怎么就改口了?”
“我……我……”琉璃马上面色就变得难堪了,好像有什么苦闷不能说出来。陈零见状连忙转移话题,总算是稳住了琉璃的情绪。
琉璃离开院子之后,回头看了看还在屋顶上赏月的陈零,心中暗暗想道:“现在的我,还不能用以前的样子在你身边……你会愿意等我吗?”
陈零在屋顶上待到三更,便回到屋子里修炼了。一直到了天亮的时候,陈零感觉到屋外有一股温和的真气波动之后,便睁开了眼睛。
“老师,您来了。”陈零打开了房门,而来者也正是清弦。清弦对陈零点点头,然后缓缓说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陈零随口说道,然后转身将桌面上的一张照片拿起,放进了灵储戒之后,又笑着说道。“现在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你……”陈零只听清弦说了两个字,周围的环境就突然变幻起来,自身也有了失重的感觉。再次稳定下来的时候,陈零又听见了清弦剩下的话。“……已经到了。”
陈零不由暗自心惊清弦的恐怖实力,这种操控空间的能力,自己以后是否也会拥有呢?而他也没有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上面,而是在确定下来自己到了内门之后,往四周看了看。
“我操……”陈零环视一周,嘴里喃喃道。“真他娘的大……”
而清弦则信步走到陈零身旁,看着蔚蓝天空中的几只飞鸟,轻声对陈零说道:“这里,就是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