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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狮御路迅速扫了一眼木桩,将之前记在心中的十六根柱子的记号一一强化了一下记忆,看许寒此时正站在短的三横处,料想应该是乾下,而萧何站位则是坤上。
“乾卦,乾下乾上。”珞狮御路这个选择主要是看到萧何的位置距离乾卦比较远,而许寒本身就已经在乾下,只需要轻轻一跳就能占据乾上。
萧何对这个选择毫不意外,在许寒确认地报了卦名之后,施施然一跃,在空中扭身旋转,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越过了一大段距离。这份轻功在这群小成境界的人眼中几可成为天人,就算是许寒,想要一步到达对面,也得冒三分风险。可见萧何这份实力稳稳已经超越小成。
“小过,离下艮上,就是你右边第一根。”
珞狮御路这一次报了一个比较有诱惑性的位置,上位离两人都不远,但许寒只需要轻轻一跳就能到达,萧何想要得到这个位置肯定没那么简单。而离位在萧何左边,也是轻轻一步就能到达的地点,但这是个下位,虽然能保证安全落脚,却抢不到下一次的优先权。对此萧何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争夺欲望,淡淡一笑,跳到了离下。
既然萧何很配合地选择了谦让,那珞狮御路也就不和他客气了,故技重施,报出一个令两人相距更远的卦象,将许寒拉到一个更安全的距离。
每一次都是很小心谨慎地走出一小步,这让抱有上来比较轻功想法的许寒感到郁闷不已,但她也知道这个方法是制胜的最优解,也不能说什么。于是萧何、许寒两个轻功行家在木桩上绕着圈子,始终相距着不小的距离。而珞狮御路,也终于按捺不住,将萧何的落脚处定得越来越远,当然,也不是无限制的,这个距离还需要限定在许寒的下一个落脚与萧何距离之内,甚至为求保险,还要再限制得小一些。
转眼双方在木桩上已经走了数个来回,卦象也报得七七八八,这期间包括许寒在内的所有人有了这几天最大的收获……他们一个不漏地记住了十几年来都没能分辨清楚的卦象阴阳爻排列……
眼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珞狮御路老神在在地报出下一个位置:“大壮,乾下震上。”
萧何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很好,小心了……”
珞狮御路闻言,被吓得神色一变:“什么?”
随后他仔细思索自己的命令,觉得并无异样,一切的确是在按计划进行,这一步过后,下一步就是之前提及的卦象,整个比赛将陷入新一波循环,在循环只要许寒撑得住,慢慢消耗萧何的精力,胜机自然会显现。而就在这最后一步,萧何突然表现得胸有成竹?
他有什么后招?
话说完,萧何忽然一点木桩,飘然而起,在空中洒出一把白砂,本来只靠火把油灯照亮的地方视野就不好,再这么一扬沙尘,登时让人失去了萧何的视野。只觉得木桩中央像是洒落了无数的皎月碎片,朦朦胧胧,却美丽非凡。
烟尘未散,只听得许寒一声惊呼,随后一道人影自烟尘中旋转而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落在一根木桩上。许寒吐出吹进口中的秀发,将身上的衣物拉直,微微变色:“我输了。”
尘埃落定,萧何站在原本应该是许寒站立的木桩上,负手而立:“能在月光砂中做到这种反应,就算是小成境界,也是十分难得的,更何况是初心,你前途无量。”
“多谢。”许寒抱拳一礼。
“发生了什么?”杨轩问道,在场的人恐怕除了萧何和许寒,没有人能看清楚月光砂扬起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寒轻轻一步跳了下来,解释道:“在他扬起沙尘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我面前。”
“什么?”几个人都不敢相信。
扬起沙尘的时候萧何的身影明明距离许寒还有一大段距离,怎么想也不可能在扬起沙尘的同时追上已经动身的许寒,更别说还抢在她前面夺取位置了。这已经不是轻功问题了,只能用瞬间移动来解释啊。
看到这些小辈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萧何哈哈一笑,说道:“这套身法是我先祖当年用来追回韩将军的,应天合人,我尚且一知半解,以你们的境界,就算解释了,也只是对牛弹琴。”
别看萧何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开启嘲讽来丝毫不比张良那个嚣张的混小子差。
许寒也只是经历了结果,让她解释过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萧何这宛如仙人妙法的一招也就只能当他是开了挂,不必继续深究。
由于没料到萧何还有这种操作,珞狮御路错判了一招,对好强的他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挫败。随后舞玲珑上去,珞狮御路不服输地修改了行进步骤,却依旧没能逃脱同样的结果。这一次他始终让舞玲珑走最方便的路线,而让萧何尽可能多地绕远路,萧何依旧和第一次一样,任由珞狮御路摆布。直到第四十步,忽然暴起,再次扬起一手月光砂,人诡异地出现在舞玲珑本应出现的巽上位,而舞玲珑,在空中来不及反应,被萧何抬手一掌送到了巽下位,失去资格。
舞玲珑松了一口气,心服口服:“多谢。”
“不必。”萧何一扬手,“下一位。”
珞狮御路咬碎银牙,连续败在同一招手下,第一次可以说是预料不到,第二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杨轩拍拍珞狮御路的肩膀:“这一把我上,麻烦你了。”
珞狮御路本来有些失落,被杨轩这么一拍,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信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尽力。”
杨轩微微一笑,翻身上了木桩,向小冰使了个眼色。
小冰点点头,附在小海耳边嘀咕地交代着事情。神秘兮兮的,让一直在旁边的洛神冰秦枫二人组感到了一种被排外的不痛快。
珞狮御路重新抖擞精神,指导着杨轩忽左忽右,他知道杨轩内功扎实,轻身方面虽然不强,却也稳扎稳打,必要时加上装备可以提升到不弱于自己的实力,遂放心的让杨轩跨一些相对较费力气的远距离,也让萧何能得到更大的消耗,同时他还在一边尝试找出萧何两次败敌的关键所在。
一步,两步……二十七步,二十八步。
在珞狮御路报出下一步之后,杨轩忽然停住了迈步,站在原地呆立不动。
是时,萧何扬手挥出一把月光砂,让所有人目光骤凝,都聚集在杨轩下一个落脚的方向,要找到他是怎么到达的。
只有小海,一直垂在身侧的纤手一翻,手腕微微一抖,将暗扣在掌中的飞刀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