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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璧凡看着大屏幕上延绵的蓝色光团。他知道这场战斗算是结束了。
当年的地球保卫战，还需要联合菲柯丽雅他们几个势力，亲自近身格斗外加取巧才搞定伯纳赛舰队。也用了好几个小时，最终还损失了数千艘主力战舰和一艘岳飞级指挥舰，另外还有近六万的超级战士机甲。
如今虽然战舰的战斗力更高一些，有几艘母舰而对方没有。但加上舰队整编也不过四十多分钟就将对方数万战舰尽数歼灭。不得不说，现在他手下舰队的战斗力比那时的强大了很多。当然，当面的敌人和伯纳赛相比，似乎也差了一些。
司马芸也看出这边的战斗算是结束了。但在“附近”还有更多的敌舰。她看了一会大屏幕，问：“接下来怎么做？是将它们全部歼灭还是……”
庄璧凡抿嘴沉吟了一下说：“既然做了，我们就做点大事出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次介土著文明的争斗，他就是为了立威。他定下了要在本星系团开发的计划。和土著文明的冲突可以预见。之前还想着分舰队去开发那些星系，如果有土著文明找茬再给它们一些深刻的教训，教它们不敢干涉。但现在也是一个立威的机会。
只要将这二十多万艘战舰都灭了，以后就不会有土著文明轻易招惹他们。那也不失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命令第一到第六编队收拾战场。”他顿了一下，又命令汉武号计算迁出坐标，同时命令那些还在恒星背面候命的编队迁跃到指定的坐标。而这次的目标是距离主星最近的那个伴星的大型舰队。
此时汉武号的干扰能场还没扩散到这个目标区域，对方的侦测速度远远赶不上干扰扩散的速度。所以那边的敌舰队还为发现这边的友军已经已经打了一仗，更不知道它们在这边的友军已经全军覆没。
当然，它们不知道这个星域还有庄璧凡这个敌人在。
当汉武号置换到距离它们二十光秒的距离。在它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汉武号的干扰能场就已经将它们笼罩在内。接下来的不过是刚才战斗的翻版。
连续歼灭两支大规模舰队，庄璧凡依然没有收手。留下两支编队收拾战场后，命令第一道第六编队迁跃缠住剩下两支敌舰队其中一支，六搜母舰带着剩余的编队扑向另外一支已经被干扰笼罩的敌舰队。
几乎是同样的战斗。短短七八个小时内，发生了四次。
古提拉二十七万艘战舰连同上面搭载的外星人几乎全变成宇宙垃圾。
整个战役结束后，庄璧凡抿着嘴不说话。在交战时，他不会多想。但战后，看着战场凌乱飞溅的战舰碎片和残骸，心里到底有些不安。那很可能是超过十亿条生命，虽然可能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生物。但广浩宇宙中产生一种生命不容易。
“文明之间的战争，生命是必须的代价。”司马芸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
便是地球上同源的生物之间的战争，残酷性都让人不堪忍受。更别说是宇宙中完全毫无干系的文明之间的战争。
“是我太假慈悲了。”庄璧凡笑出声来。“其实，我小时候经常会拍苍蝇引来蚂蚁，然后用蜡烛烧。我是注定成不了佛的。我只是乱感慨。宇宙对生命太苛刻。很多空间无法形成生命。适合产生生命的空间却又有那么多生命相互竞争。”
司马芸也觉得这个星系团中的文明数量有点多。虽然只侦测到一百多个文明，但这些文明发展到现在，不知道毁灭了多少种文明生物。她听庄璧凡提到这个，知道他可能是想到他最初的人生，就趁机引开话题：“你说的我也很奇怪。我们人类总说要找外星人，却一直找不到。还说形成生命的条件苛刻，整个银河系，人类可能是单独的幸运存在。可是这里有那么多的文明繁衍？真让人觉得很不公平！”
他笑着摇头说：“你有没有发现，那些有文明存在的星系出核心之外，恒星并不算密集？也许正是因为恒星分布比较分散，而且恒星活跃度也比较低。这样的星系内，宇宙射线比银河系要少。那让这些文明有繁衍到宇宙文明阶段的机会。”
他好像是回忆了一会，有笑着说：“地球的科学家们认为，干燥的行星更适合生命出现。但实际上，水可以成为宇宙射线的阻断物，也是最好的保温材料，是生命最初阶段的保护伞。如果没有液态水，生命想要繁衍出来太过困难，而且还必须有陆地。在水里，恐怕也机会让生物有制造工具的可能。”
所以也许湿润行星并不是最容易生命出现的星球，但湿润又不被液态水覆盖的岩质行星可能才是最佳的生命养育场所。
司马芸将他按到座椅上，自己站在他身后帮他揉着肩，笑说：“科学家的理论还说可能有硅基生物呢。”
虽然菲柯丽雅他们都声称没遇到过真正的硅基生物，但庄璧凡也无法证实所谓的硅基生物没有存在的可能。
人类都说地球上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的生命都是碳基生命。但严格来说，地球的生命应应该属于碳-氢-氮-氧生命。四种元素是生命新陈代谢不可缺少的物质，也是形成所有地球生命体的基本元素。
而硅好像确实有取代碳在生物遗传物质中位置的可能，但硅如何参与新陈代谢，那是一个问题。那似乎很难。他觉得就算身体构造上有大量的硅，如果硅无法成为生命新陈代谢的关键元素，那也不能称之为硅基生命。
不过，硅基文明倒是听科斯特说过。可那实际上是继承了碳基文明的机械文明。这样的文明进化空间不大，因为它们只能沿着之前的文明不断完善，而极难获得突破。
他正要和司马芸开玩笑，通讯员报告说：“第七编队发来报告。已经与另外一支舰队的残余战舰取得通讯连接。”
在残余的卡法特拉舰队中，达丽思没想到她在这场战斗之后还能活下来，更没想到战局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们被伏击，然后第三方加入战斗。这三方舰队比她们还有古提拉舰队都要强大，仅仅是干扰能场就让古提拉舰队在通讯指挥和他们处于同样的局面。
在这股干扰出现之前，她手下的舰队仅剩下不到六百艘战舰。当这个干扰覆盖战场后，她们终于可以凭借战舰更好的机动性，完全避开了古提拉舰队的攻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完全是旁观者，眼看着“强大”的古提拉如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短时间内全军覆没。
能留下性命，达丽思有点庆幸。但她来不及庆幸，也无暇为阵亡的战友伤悲，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这突然出现的第三方舰队，比古提拉舰队更强大得多。而且，这个文明是她从未听闻的。达丽思是卡法特拉军事学院的首席毕业生，对整个星系团中的所有文明的现役军舰都有了解。除非现在见到的这些战舰都是新建造的，不然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而且卡法特拉收集的文明特征中也没有这个文明的存在。那意味着这个文明可能是外域文明。
外域文明的出现，对土著文明来说，并不是好事。
所以，她明知她手下残存的的舰队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她在战后并没有选择逃离战场，而是向这个未知的文明发起通讯请求。
双方好不容易取得联系，对方那数千艘战舰却始终摆出攻击阵形，而且没有马上连接通讯。这让达丽思心里更加沉重。这并不是一个友好的文明。
这次能活下来，她的副官终于认可她这个指挥官。虽然不解她的意图，但也不再是质疑的语气，问：“统领，对方似乎没有沟通的意愿。既然对方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要求我们留下，我们是不是先行离开？第三支队虽然离开，但他们并不知道这里的最新情况，我们就算不马上离开也应该派出小支队离开？”
达丽思迟疑了一下，摇头说：“对方并没有解除干扰，那证明对方的依然处于警戒状态，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让对方误会。”她顿了顿，说。“第三舰队虽然已经离开，但是我想它们应该也注意到干扰源能量特征变化。”
副官点头不再言语。他知道达丽思说的没错，他们六百艘战舰已经几乎是停机悬浮，但是对方依然用数千艘主力战舰包围着。那明显是还存有敌意。他们确实不适合有任何让对方误会的举动。
只是面对那样的敌人，卡法特拉舰队的旗舰内气氛十分紧张。
正当达丽思打算让通讯员再次向对方发出通讯申请时，通讯员打破了战舰内的沉默：“统领，对方发来通讯请求。”
她马上要求接通。
她没想到大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和它们卡法特拉人长相相似的外星人出现。
大屏幕显示出来的影像看着应该是一个男性，穿着黑色的军装，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圆形眼珠。黄色的皮肤，耳朵位于眼后的两侧，不像它们卡法特拉人一样高于眼睛，而且是裸露的。
她可以肯定这样的高级文明载体她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并非本星系团中原有的文明载体。
“你好，我是卡法特拉第六十三反劫掠舰队统领，达丽思·提普勒斯。”达丽思尽量平静地通报自己的身份。
“你好。我是隶属地球文明第一舰队第七十一突击舰队司令，柯褀中校。”
地球文明？达丽思愣了一下。地球是什么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