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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闭眼,首次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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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青天目十月离开后,夕夏才想起旁边的七星断来。

    “哦,对了。藤原教官,有人找您。”

    “谁找我?”

    “是我。藤原教官,您好,我是新来的学员七星断。松本院长把我安排到c组,让我来找您报到。”

    没待夕夏向藤原说明,断就自行上前做了自我介绍。

    “七星断?七星断,七星……”

    藤原低头嘀咕起来,嘴里念了几遍七星断的名字。

    “噢,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谁。”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断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这两天,无论他走到哪里,周围都会聚集起一些人窃窃私语。

    人们对他的态度,基本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猜忌怀疑,一种是又亲切又猜忌。

    他也搞不明白,上一代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把那些事和他联系到一块儿。

    为此,他已经暗自决定,以后要努力做事证明自己,并且绝不妄图谋职位,可能这样就能消除大家的疑虑。

    不知道眼前这个教官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只是猜忌的话,会不会在以后的训练中为难他,更甚者就直接不让他参加考核。

    想到这个,断忍不住认真观察起藤原的神情,试图从中看出点儿什么。

    藤原双臂互抱陷入沉思,两条眉毛一直保持着紧紧皱在一起的状态,好像极其为难的样子。

    “那个,教官,您是不是要带七星回办公室办点手续?”

    夕夏看着他们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而且都是眉头紧锁的忧虑模样,她只好借由不算唐突的小声询问打破僵局。

    藤原终于回过神来。

    “嗯,手续后面再说。七星,你先打开灵核给我看看。”

    那天晚上无意间打开灵核杀了几只魔灵后,灵核又自行关闭了。以前凌波说过只有本人能关闭灵核,大概指的就是这个,全部打开将神力释放出来,随后就可以启动灵核自动关闭的机能。

    在那之后,断悄悄尝试过再次打开灵核,可是怎么都不行。

    说来也是,第一次根本就是危难中的爆发。随时随地打开灵核这种事,他完全不得要领。

    “这个,说实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断摸摸自己的脑袋,无奈地坦白。

    “原来是新到这种程度的新人吗?啊,还真是个麻烦事。”

    藤原的口气听起来有点儿不耐烦,但随后又说到:“看来只能从头开始训练了。”

    夕夏知道他是个嘴硬心软的教官,相信把断交给他肯定没问题,因而就放心地回去找需要她看护的病人去了。

    藤原先是去叮嘱正在训练的学员不许偷懒,接着就把断带进一间空教室。

    教室里除了四面白墙和一盏普通的吸顶灯外,别无他物,真是名副其实的空教室。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即使是白天也很昏暗,只有通过打开的门透进来的光线支撑着视线。再加上教室比较大,所以更加显得空空荡荡。

    “七星,你站过来。”

    藤原走到教室中央,回头叫断也跟过来。

    断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身旁,感觉站在教室中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向四周仍然是空无一物。

    在这里,训练什么?

    藤原并未理会断满脸的疑惑,径自走到门边,“嘭”一下就把门关了起来。

    教室里顿时陷入黑暗,并且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可见这间教室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普通,至少从隔音性能来讲就非常出色。

    “教官,什么都看不见,要怎么训练啊?”

    断忍不住问到。

    藤原教官站在门口说到:“别急。先习惯一下黑暗的环境再说。”

    “哦,是。”

    对黑暗的恐惧,是一般生物与生俱来的本性。虽然在后天训练中可以对此进行调节控制,但无论怎样,处于黑暗中的感觉与有光时的感觉仍然很不同。

    尤其是人类,在双眼无法视物时,外面的世界就会退居后方,从而使人的关注点从外界延伸到自己的内心。内心的情感、欲望、道德、思想,包括对世界的认知和对自我的认识。

    在黑暗中,摒弃自身的浮躁、脱离外界的影响,以冷眼旁观的态度审视自身和世界,这样看到的东西往往比在光明中看到的更深刻、更真实。

    当然,在黑暗中释放出来的各种情感也会更加强烈。

    断并不怕黑,只是在伸手不见五指、又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环境里,总会觉得无所适从。即使明知东张西望也不可能看到更多,但还是忍不住要往四周看。

    “七星,别乱看,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想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想想自己那天释放出神力时的感觉,以及那时候身边发生的事。”

    也不知道藤原是怎么知道他正在四下张望的。

    既然教官如此教导,断只好静下心闭上眼,认真按他的话回顾起那天的事。

    渐渐的,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就不再局限于那时候,而是将这几天发生的与之相关的所有事都回放起来,从刚开始时的依次想起逐步变为凌乱不堪。

    回放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乱,甚至都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哪个是别人。

    面前是被魔灵困住的七星断和夕夏,回头看到的却又是倒在地上的七星断和金发少女。而观看的那个七星断已经完全变成旁观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脑袋被同时当做高倍放映器和屏幕来使用,并且一直以快进的方式进行放映。这时候的感觉就是已经分不清主观和客观,也无法分辨所见到的是真实还是幻像。

    在他正茫然地楞在原地时,周围却突然出现许多魔灵,各自伸出触腕一起朝他攻来。

    魔灵越来越接近,越来越真实,直到已经不能再认为它们只是自己看到的画面而已,断终于还是迈腿逃跑起来。

    这个七星断一行动,其他的七星断也跟着朝四面八方跑去。

    而在后面追逐的有魔灵、金发少女、雪千影、鹤田翼、警官平山和堂本、甚至还有咖啡店老板柴田,所有相关人员都一齐出现,并且试图分别追击不同的七星断。

    一时之间,人影幢幢,难辨真假。

    脑海里装的东西太多,感觉脑袋要爆炸似的。难以忍受的痛苦之感让他双手抱头慢慢跪了下去。

    如此一来,所有的七星断又都同时跪在地上。

    脸上的神情虽然各不相同,但可以看出都在感受着非同寻常的痛苦,全部面孔都扭曲到无法固定形状。彼此相视时,这些感受似乎又叠加到了一起,使每个人的痛苦都成倍地增长。

    “啊啊啊……”

    所有人都开始狂叫,叫声在各自的耳朵里互相传递,又增加数倍的震动。

    好像巨蟒缠身,好像烈火焚烧,好像身陷冰窟,好像万虫噬咬,几乎要令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