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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饭以后,我回到他们为我布置的房间里。晚上,我就睡在那里。修一就在我的对面,他们告诉我,这样我有什么可以去找他。毕竟,他都已经15岁了,所有人——几乎是所有人,都是信任他的。大哥修也是,他现在是16岁,比二哥大1岁。据说,他们都是木叶的精英,同时也是日向一族的精英。父亲也一直以他们为骄傲,小时候常常在我和母亲面前夸奖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这2个哥哥都不是母亲的孩子,母亲听父亲说时却也是笑盈盈的,一脸的幸福。
这些,都使我非常羡慕,因为我既没有他们那样惊人的天分,也没有他们那种国人的体魄。
我无数次幻想着自己能像修一样,既是一个强大的忍者,又能够温柔体贴的照顾弟妹。
不过,我见到修的次数并不多。第一次见面,是1天前,他做完任务,回家时,我和龙太正好站在门口。当时,我们没有认出他,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长什么样,以前从没见过。褐色的长发,银色的白眼,和族人们长得差不多,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然而,他撇过头看了看我们,就笑了——他一眼就认出来我们。
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没有什么可以干的事情,只是发呆。大人们都一副很忙的样子,东奔西跑的,不知道是在急什么。他们不允许我到处跑,还要我照顾弟弟。我不想,因为他很烦。所以,父亲就让我自己呆在房间里,没有事不要随便跑。他说不然他会很伤脑筋的。其实,他的本意就是要我不要让他丢光面子。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同时拿出一只笔。
刚开始,我想画点什么。但是,我就这样抓着笔,琢磨了半个小时,纸上还是一片空白。后来,我改变主意,决定写点什么。以前在风之国的忍者学校里,老师会规定题目,或者是说一个大概,如“我的同学某某某”,接着让我们按照题目来写作文。但是这一次没有老师,没有老师规定的题目,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想到在这么自由,想些什么就写什么的情况下我居然什么也写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外面有些奇怪的声音。声音很小,来自楼下。我跑到窗边,向下看去。这里是3楼,不算很高。
从上往下看,能看见一个银白色短发的人和一个棕黑色长发的人站在下面,交谈着什么。他们立在树下,树影挡住了他们的脸和身子,导致我猜不出来他们是谁,但是直觉告诉我我认知他们。之前的声音就是树的“沙沙”声和他们说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杂种就是分家,修。”一个人说。
我马上意识到棕色长发的那个人就是我大哥。
“你没有必要这么断定,”另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修似乎是有意拖着长调子,“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出口,你我都知道。”
我怀疑另一个人就是修一,因为他的头发颜色和深沉的声音。
“切。”他转过头,讽刺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现在的人,就是这样。只通过看一个人的父亲来断定人的命运。”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已经能肯定那是修一,因为我看到了他的脸。
修没有说话,双臂抱在胸前。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他问。
“因为真正的宗家人士被排挤了,让非纯正血统的人去代替他不就是在点燃导火线吗?!”修一反问。
“我知道你的想法……”修漠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增加分家人士还有什么益处?”
“她不可能是宗家的人。”修一断然。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宗家分家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一定要在这两者中选择她的未来。”修说。
“你想怎么办?”
“让她呆在原来的地方,不要干扰到我们这里就可以了,这样她就不需要染指任何麻烦的问题。”
修一又表示了讽刺:“哼。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把声音压得很低,使我几乎听不见,只能隐约听见几个词:人数过多……痛苦……会反抗……第七代火影……日向一族……真理……
我很好奇,但是并不想被他们发现。他们肯定不希望我偷听。
几分钟后,修一挥了挥手,便离开了。修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站在原来的位置。
修叹了口气,身子向后一靠,倚在了树干上。树影铺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像是在休息。几秒钟后,他突然抬起头来,睁开眼。他先是望着天空,然后目光突然转移到了趴在窗口的我身上。
“嗯?”他有些吃惊。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向后退了几步,脱离了修的视线。我坐在桌子旁边,烦恼地用笔尖戳着白纸。这时,门被拉开了。我有些奇怪,因为这里的人到别人的房间里都是会敲门的。进来的竟然是龙太,他缠着我要我陪他出去玩,他还说哥哥们说离这里不远有一个供小孩子玩的广场。
我跟别人打了个招呼,就带龙太过去了。他一路一蹦一跳了,唱着歌。
我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
风从我耳边掠过,同时,秋千的铁线晃动着,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我摇荡着双腿,知道最后自己都感觉无聊,才慢慢减缓速度,知道停下来。
黄昏了,晚霞映红了天空,但是往日血色的红日却看不见了……都被火之国高大的楼房挡住了,只留下一抹余晖露在外面,像云一样,淡淡的,温暖的橙红色。
我抬头看去,不免有些遗憾。
在风之国看到的景象与这里完全不同。虽然说,比起大部分国土都是沙漠的风之国,火之国不仅自然条件好,而且科技还异常发达。高楼大厦在平地上耸立,街市里都是灯火和飘荡的音乐,弥漫着一股缤纷热烈的气氛。
我双手抓在秋千上,坐在那里,看着身旁。几个健身设施,几个秋千,还有一个给小孩子玩的滑梯。跟我差4岁的弟弟就坐在滑梯上——爬上去,滑下来;爬上去,滑下来……就这样一次一次不言弃玩地自娱自乐。真是时间飞逝,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弟弟现在也已经4岁了,我已经8岁了。
满8周岁的时候,我就必须回到老家去。准确的说,在今年,所有深处别处的日向家子女都要会来,说是,聚一聚,好好聊一聊,还有商议一些重要事情。据说,跟我有关的。这些天来,我无时不紧张地生活着。日向家的规矩和礼节使我措手不及,完全适应不了。
这个时候,一个脖子上挂着项链的跟我差不都大的金发男孩走了过来,左手牵着一个紫色短发,扎着一个金色小辫子的小女孩。路过游乐区的几级阶梯时,男孩小心地抱住小女孩,扶着她走上了楼梯。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我,那个女孩也瞪着眼,看向我。我没有说话,什么也没做。
男孩没有再看我,而是高兴地问小女孩:“你想玩什么?告诉哥哥。”
女孩伸出手,指了指滑梯。
龙太正从上面滑下来,高兴地尖叫了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金色头发的男孩有些不安地瞥了我一眼,我于是站起来,走向龙太。当时他正吃力地向滑梯上爬,我走过去,小声对他说:“你玩了很久了,让给别人玩玩。”
他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大嚷着还要玩。
我也有些不高兴了,但是也无能为力。我直接一把把他抱下来,他几乎哭出来。站在旁边的男孩歪着头看着我,他的妹妹跺着脚看着我们两个。我把龙太抱到一个秋千上,一时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努了努嘴,生气地看了看我,猛地推开我的手走开了。他背对着我,径直地走到沙坑里,又不亦乐乎地玩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那边的男孩显得有些窘迫,对我说:“那是你弟弟吗?”
他的头发一瓣一瓣的,披在头上,他的妹妹也是,都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一看就是一对兄妹。
我点点头。
他不再说话。
回到日向宅,我第一眼就看见了我的父亲,跟另外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是我父亲的表哥,还有一个应该是我父亲表哥的女儿——她已经30岁了,据说是火影的妻子,名字叫雏田。他们的脸上带着忧郁和悲伤,眼里弥漫着严肃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我镇住了,站在门口,没有动,看着他们。龙太欢叫了一声,跑过去,扑到父亲怀里。
他们都没有说话。
父亲弯下腰,抱起了龙太,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是我不想知道的事情,是我不想做的事情……
“和树,你确定吗?”站在父亲身边的老人问他。
3双白色的眼睛,加一只白色的眼睛。
父亲让弟弟倚着自己的肩膀,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他点点头,看了看另外两人。
“真正意义上,她不是分家的人。”
“宗家人士过多,会导致家族内部势力膨胀……我不得不这么做。”父亲淡淡地说。
那个紫色短发的人,用1只手捂住了嘴。她的眼里满满的不舍和无奈,可惜我还不认识她。
我就仰着头,站在那里。
“既然你也无悔了,我就把她带走了……”
父亲又点点头。龙太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一刻,我感到全身上下都冰冷无比,直至第二天……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我生日以后的第4天——永远忘不了。8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终于正式过去了,我的命运真正开始了——我终于真正地体会到了。刹那间,我明白了宗家和分家的宿命,明白了所谓的命运是什么,明白了当时修一和修所说的所有话……
“这时‘笼中鸟’的咒印,意味着永远无法逃脱知道死亡的命运枷锁。”修沉痛地告诉我。
我站在一面镜子前面,愣愣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绿色的符号刻在我的额头上。我摸了摸额头,没有感觉,只有——疑惑,或者说,失忆。
“等你也有了自己的护额,”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就用护额遮住这个令历代分家族人深感耻辱的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