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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孤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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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双击回到家里,梦便会醒。苏如落发现这边天还未亮,于是草草冲了个澡,躺下来睡了一觉,无梦的觉就是舒服。

    这一觉睡到上午8点多。

    不知道外面是雾霾天还是阴天,苏如落睁开眼,感觉有点饿了,于是洗漱完毕又来到了小区门口的早餐店。雾霾天。

    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今天似乎来晚了,只有三个客人。两颗红心,一颗橙心。老板是紫色的。

    还是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她一个人慢慢吃起来,几个颜色在那闪啊闪。

    吃着吃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喉咙里难受哽咽着咽不下东西,放下筷子,她来到路边,眼框已经湿润,秋风掠过,一阵凉意袭来,她再也忍不住了,用围巾盖住半张脸,任泪水肆意地流淌出来。

    来来往往的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人,这种在人群中的孤独,她‘享受’了很多次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更加强烈。她也不清楚,有了那么多小灵兽作伴儿,还有小白龙似乎也把她当做了朋友,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她站在路边足有十分钟,而刘方诚站在远处一棵大树下也陪了她十分钟,宽宽的镜框盖着一双深邃的眼睛。

    这边小白龙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上面浮出一片立体海洋,蓝悠悠地晃动着,小鲫鱼从海里幽幽地探出头:“太子,公主好象不开心。”

    “噢?”

    “公主在自己在路边哭了——”

    “恩,知道了。”小鲫鱼摇着尾巴又钻回海里去了。

    ‘咯噔’,手机来短信了:苏小姐,9点例会,不要忘了。

    是龙若飞。

    到了冲天网络公司,忽啦一下,竟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苏小姐,你真会算卦吗?那几个男的是不是在忽悠我们?都是女的,说实话。”

    “帮我也看看呗。”声音极小,但是在安静的工作大厅里,苏如落听得清楚楚的。

    “一会儿出来帮我们也看一下哈。”

    苏如落赶紧摆摆手解释:“我不会,真不会,就是碰巧撞大运,我逗他们的。别信,别信啊……”

    这个麻烦可不能惹,姐真不会算卦啊!

    例会中,龙若飞当然在场,旁边的康乔斯用眼睛斜了他好几次,他都假装没看着。会上简单说了下工作上的事,最后谈到苏如落的专栏,确定了专栏的内容范围以及专栏名称,分配了下任务,希望苏如落每过一段时间就来参加一次例会,共同探讨。

    散会后,龙若飞走过来,笑着说:“苏小姐,辛苦了。”

    “没有,没有。”苏如落还真不适应领导和自己这么平民地交谈。“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机会,上次实在是对不住——”

    “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嘛,我知道你并没有恶意,况且我对苏小姐的画很感兴趣,平时也画个一两幅,不知道可否一起聊聊?”

    “啊,好。”她还是有点拘束。这可是大老板啊。自己一个小小毕业生竟然和这样的大老板坐一起聊天,这要发个微博,不得气死几个啊——

    于是龙若飞亲自端来两杯茶水,两个人开始聊了起来。主要是聊画画的事情,龙若飞发现这姑娘对画画虽然不是专业,但有独到的见解,不禁更加有兴趣了,随手点开电脑里的一幅名画,让她点评点评——

    对于名画,苏如落自然是看过不少,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当然是随自己喜好来说的,以前还能和妈妈交流,母亲走后,这方面她就是个哑巴,只限于心领神会而已,现在让她落实到嘴巴上就有点嗑巴了。况且有好多值钱的画,她还真看不出好在哪里!甚至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花那么多钱买一幅画回家放着。

    她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会儿,正思索着词汇,龙若飞似乎看出来了,赶紧给她台阶下:“就随便说说——我也不太在行,平时就瞎看——咳,说实话,我觉得他画得没你好。”一般情况下,‘说实话’这三字儿一出来,就代表下面的话全是假话,苏如落也不在意,她知道自己的水平。

    “啊,我也不太懂画,平时就凭自己喜好瞎画而已。哪里会品评啊!就是觉得这幅画好看,颜色好,构图好,还把人物的情感画得很逼真,细节也特别到位,您看这皱纹,沧桑感画的——真是绝了——特别是这颜色,体现一种时代下的——一个群体背后的呐喊——”

    苏如落心想,我这说和没说一样,哪幅名画不这样啊——

    正尴尬期间,秘书敲门进来说外面有个客人找苏小姐。

    龙若飞不好再挽留,只好送出来。

    原来是小白龙,苏如落一见到他就开心地走了过去,心想,你真是上天派来的救兵啊!又给我解了一个围。

    小白龙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心里也乐开了花,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脸上没有表情,安静得很。

    双方礼貌地打了招呼,龙若飞看着苏如落被小白龙带走,竟有点莫名的失落感。自嘲地摇了摇头,抽动嘴角,笑了一下。

    那几个嚷嚷着要算卦的女职员偷偷地探出头往这边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回到办公室,康乔斯还不忘过来挖苦一句:“龙总,学了点啥?”

    龙若飞头都不抬,对着电脑,假装没看到他,只抬了抬眼眉。

    过了几分钟,康乔斯又探个头进来:“龙总,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寂寞——”

    龙若飞还是没有抬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继续看电脑。

    康乔斯干脆一推门走进来,直接坐在他对面,潇洒地转了下椅子,眼睛一直盯着龙若飞,龙若飞还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说那男帅哥是什么公司?”

    “帅哥就帅哥,还什么男帅哥——”

    “我这琢磨了一天了,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康乔斯看着装酷的龙若飞说,“还真是不知道是谁哈。”

    “按理说,咱人肉也给他人肉出来了,这人还真挺神秘的。要不要派两个马仔跟踪一下?”

    “你可千万别,到时候跟踪不成,再让人打成残废——”

    “没那么严重吧?说得邪乎的——”

    龙若飞一字一顿地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嗨,你别激我,别激我啊!”

    ……

    中午,那个迷信大妈果然来了,两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洒店外面,下来一堆人,挺招眼的。正是昨日那壮汉一行人。大妈在儿子的搀扶下,来到大堂里,一眼就看到苏如落和小白龙坐在沙发上聊天呢。

    他们俩就是在等这位大妈。小白龙做事还真靠谱,真给问这事儿了。

    打过招呼,大妈坐下来,壮汉站在她身边,其它人全站在她身后。

    “大妈,帮您问了,您孙女说她会回来找你们的,但是是另一种方式。”苏如落说。

    “快说,快说——”

    “让您儿媳妇再生一个。”

    大妈想了想,本以为她会很开心,结果大妈好象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嘴里嘟囔着:“我还以为真是什么大师呢,果然是嘴上没毛儿,办事不牢啊。”

    声音很小,但是故意说给她俩听的,苏如落能听不见吗?她第一反应是应该站起来拉起小白龙就走,但是不知道为啥却愣在那儿了,不知道咋往下接话。

    这时小白龙站了起来,看都不看那大妈一眼,冷冷地说到:“下一个是孙子!”

    这大妈听了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非常激动。“你,你说什么?!”难道说,我孙女的灵魂会托生到孙子身上?我会有个大胖孙子?

    这大妈脸色马上开晴,看着走出酒店的两个年轻人,她顿时又相信了:“真是大师啊!他知道我日思夜想的是抱孙子!”

    转而对儿子说:“听见大师的话了没有?咱们快有继承人啦!”那语气——

    “儿子,走,赶紧回家生孙子去——”好象孙子马上就会有似的。

    ……

    小白龙拉着苏如落的手,说:“走,陪我逛逛!”那语气怎么就那么难拒绝呢?话说男的也喜欢逛街?

    一招手打了辆的士,“师傅,往西郊开,一会儿我告诉您具体地址。”

    两人全坐在后排,小白龙拿出手机,点出来几座别墅的图片,问苏如落:“你觉得哪个最好?”

    苏如落看了看图片,心想哪个都好,翻了翻,随便点了一个,“这个好,流水别墅,宜居宜玩儿。”

    小白龙看了看,把图片递给司机:“师傅就去这里。下面有地址。”

    “好嘞——”

    苏如落坐在旁边心里直骂自己贱,帅哥一邀请就上车了,怎么那么不矜持?!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办?转念一想,没事儿,没事儿,他是神仙,他是神仙,我崇拜的神仙!反正不会有事儿的,免费旅游还有这么个神仙旅伴,哇塞,这辈子还有没有这么酷毕了的事儿!

    ‘当机会摆在面前,千万不要犹豫’,这也是她的座右铭——之一。

    自从自己闯世界以后,她越来越觉得机会这东西,太少见了,所以一旦遇到了,千万不要装,一定要把握住。

    到了别墅前,苏如落真的被醉到了,没想到这里比图片上更漂亮,是一个没有主人的别墅,新建好的,别墅座落在山脚下,旁边就是公路,从市里开到这里只用了半个多小时。

    那绿树就是别墅边上,几根枝条伸到了台阶上方,光线刚刚好;三层,各层的阳台错落有致,两边都有楼梯。脚边就是绿油油的草地,苏如落站在大院门口不动了,高大上啊——

    “这别墅竟然没有名字。”小白龙站在她旁边抬头看了看大门不经意地说,“你觉得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是啊,这上面还没有名字呢。”

    “可能在等它的女主人起吧,哎?如果你是女主人,你觉得起个什么名字好?”

    “如果我是女主人——”苏如落假装拖着下巴思考起来,“如果我是女主人,那当然就叫‘落家别墅’!”

    小白龙看了看她那装酷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抬手一挥,只见那大院门上方凭空出现一个横匾,匾上四个大字:落家别墅。

    东海一个库房里,突然凭空少了一块雕花木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