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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很好,是有着这种可能性的,可是,你要拿什么把碎石给粘起来呢?”蔡子衿问道。
“这里还有些许的食物剩余,应该是可以利用的。”叶子昂看着那篮子里剩余的少许食物,说道。这并非是叶子昂浪费,而是一开始就把食物分成多份,分批次食用,用来缓解饥饿感。这最后一份食物是等到下一次芊芊过来再吃的,可惜这一次却没有等到。
“子昂,就算这食物有着些许粘性,却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啊。若是你现在还有药材,那倒是有可能。”蔡子衿说道。可惜叶子昂以前也没有留下备用的储物戒,例如在牙齿里藏一块碎石之类,否则这时候就能发挥效用了。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叶子昂说道,现在是试探阶段,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放过。重要的不是能不能逃出去,而是只能逃出去!
把那剩余的食物揉得捎带黏稠感,开始选择平整的碎石贴在上面,包围了约半个右手之后,叶子昂尝试着把右手伸进弱水之中。仅一瞬间,叶子昂就感觉到右手传来一阵剧痛。那碎石遇到弱水,没有顺着法则那般落下,反而是向着一块聚拢。
叶子昂感觉自己的右手就像是被一只钳子钳住一般,唯独没有感受到弱水贴金肌肤。那原先巨大的下坠感,也明显消除了很多。
“莫不是某种法则的对立法则,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蔡子衿疑惑起来,这碎石竟然能够抵御得了水往低处走这种常识一般的天地法则,那定然是了不得的东西。
“如果你都不知道,那么我就更不清楚了。总之这样一来,我就能抵御弱水的冲击,自由出入这块石坛了。”叶子昂说道。
“可是其余的碎石要怎么处理?无法依附在身上的话,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蔡子衿说道。食物已经没了,而且黏稠性不怎么好,刚才若不是左手撑着,早就会开散了。
“慢慢的沉入水中,同时一点点吸附在身上。”叶子昂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太痛苦了。”蔡子衿说道,一点点把那伤害增加到自己的身上,简直如同凌迟一般,正常人哪里承受得了?
“没关系,总比饿死在这里要好得多。”叶子昂说道。只要还有一丝可能,他就不愿意屈服于女王,只要想起穆云烟等人,就算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也是不想要屈服的。
“对不起,子衿只能保护你的神魂,别的什么都做不了。”蔡子衿很想帮助叶子昂承担部分痛苦,可是若消耗了大量神识,那么这最终的武器就没有了,只能是选择保留实力。
“没关系,能陪我聊聊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叶子昂说道。
叶子昂先是将双脚浸泡水中,慢慢地把那碎石贴在之上,最初很是困难,因为碎石不多,所以它们不会互相作用吸附,但是随着碎石的增加,它们之间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强,叶子昂感觉自身的血液都有些不畅,双脚出现了短暂的麻木感。
感觉到这一切之后,叶子昂增快了碎石铠甲的覆盖速度,慢慢地双腿都已经浸泡水中。这最边缘的弱水只有这个深度,叶子昂只能是一边蹲下身子一边贴上碎石。
碎石并不完全是平整的,那些尖锐的石块割破了叶子昂的皮肤,渗出了不少的鲜血。不过这鲜血并没有和弱水接触,一直流淌在皮肤的表面。碎石勉强到达了脖颈,叶子昂的呼吸都已经不很顺畅,一直把脑袋以下浸泡水中,慢慢地前进。
这碎石并不是紧密无间地贴在身上,经常出现的缝隙足够普通的水流动,可却像是形成了阵法屏障一般,将弱水阻碍在外面。
仅仅是看着,蔡子衿便知道叶子昂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只前进了几步,那弱水便已经漫过了脖颈,叶子昂只能伸长脖子,不让脑袋接触到弱水。只是偏高一点,却依然会受到碎石的隔绝,故而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叶子昂的血液接近静止,那碎石之间的力量越来越大,身上已经是经常出现麻痹的感觉。虽然没有弱水的阻碍,但是因为身上的束缚,叶子昂每移动一步都很艰难,故而速度绝对不快。
“子昂,坚持住!”蔡子衿感觉到叶子昂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当即鼓舞道。
“嗯~”叶子昂只回了一个字,再次迈开了腿。这区区几米的距离,若是换做以往,就连一眨眼的功夫都用不到,可是现在,却像是天人相隔一般。一边是囚禁,一边是自由。
天不遂人愿,叶子昂的右腿因为得不到血液的流动,一个抽筋,让他险些摔倒。虽然及时稳住身形,可是却为时已晚,那弱水顺着脖子及口腔,已经是钻进了身体之中。叶子昂突然感觉到一股轻松,顿时喘了口气。
可是这轻松一瞬,很可能是拿命换来的,叶子昂感受得到,那本来紧紧贴在身上的碎石,因为体内弱水的向外排泄,已经是有了瓦解的趋势。
不行,不能让这弱水离开,叶子昂死压着一丝意志,引导着弱水在体内流转。
破而后立是散气的招数,逆过来就是聚气的招数,而返璞归真则是调控功法运转的功法,此时一起使用起来,叶子昂要把这弱水,利用起来。
正所谓:此物是,轻鸿毛,重泰山,非人力所为;那家伙,吞耀石,饮弱水,乃舍命之举。
功法运转起来,弱水便立刻流入元脉之中,幸好是重塑过的元脉,坚韧非常,故而才勉强抗住,否则可能叶子昂已经一命呜呼了。但就这样,那元脉还是摇摇欲碎,让叶子昂痛苦非常。
元脉承受得住,那五脏六腑就难受了,叶子昂毕竟未曾真正修行过体修之术,五脏六腑都没有经历过锻炼,虽然有着无锋的强度,但是相比外层还是稍弱了一些。
而只剩下体外的弱水,那碎石立刻强大起来,再次聚集在叶子昂的体表,尽情地收缩。这收缩之力,竟然比之前还要强烈。此时不过是走了一半,就已经发生这种情况,叶子昂感觉浑身难受,只是稍微颤动一下,内脏就有一股撕裂感。
此时的叶子昂身体正是那内忧外患,前有狼后有虎的状态,定格在这里,一动也无法动弹。
“子衿,你说我,会不会死在这里。”虽说是用神魂对话,可是叶子昂的声音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分明是受到极大压迫,却又刻意笑出来的声音。
“子昂,别说傻话,你的话,一定可以的。”蔡子衿说道,声音有些急促,如果这时候小哑巴在就好了,她一定能找到得救的方法。
“哈哈,也许吧。”叶子昂苦笑一声,竟然硬生生地前进半步,虽然这半步,不过一指的距离罢了。
“子昂,别乱动,现在不是动弹的时候。”蔡子衿感受到叶子昂体内的状态,一旦动弹,那弱水就无法控制,然后就会摧残着五脏六腑。
两人都不知道,当弱水进入人体的时候,便会顺着一切洞口排出,其中甚至包括着毛孔。决定这的不是弱水,而是人体本身。弱水的性质决定了它本就是剧毒之物,人体是稳定的环境,而弱水的性质会打破这种稳定,让人体内部发生崩坏。为了自保,人体会自动排出这种东西。
可是叶子昂却强行把弱水吸入体内,本就是遂了弱水的心意,自然造成了现在这个结果。现在想把弱水排出,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
“子衿,你说的那个精神空洞,现在还能使用吗?”叶子昂问道。
“可以,你想干什么?”蔡子衿有些害怕,叶子昂已经是痛苦到了极点,若是选择那种捷径,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住在无锋里等待下一个人?可是,还能遇到吗?如果叶子昂在这里选择死亡,那么当初为何要相信他?
蔡子衿感觉有些害怕,情绪已经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她不怕叶子昂选择隐忍,也不怕叶子昂选择反抗,但是她怕,叶子昂在这种地方屈服!
屈服于女王,那是隐忍,屈服于弱水,那是违诺。
“别怕,我死不了。你说过吧,空洞会把周围的东西吸过去,那么,我自然可以借助空洞前进,只有几米的距离,只要过去,一切都好了。”叶子昂说道。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办法呢,子衿、子衿怎么没有想到呢?”蔡子衿自嘲一番,可是叶子昂明确感觉得出,她刚刚落泪了。
女孩子为自己而泣,叶子昂很受不了,连忙安慰道:“子衿,别怕,我答应过你,我不会背叛你的。作为我的女人,你要相信我!”
“嗯,子衿相信你,不该怀疑你的,你可是叶子昂,是要享受人生的人。”蔡子衿破涕为笑,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为就在刚刚,叶子昂宣布了对她的所有权,小曼那件事情之后,真的让他改变了很多呢。
“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们快些商量一下,那空洞的事情。”叶子昂说道。此时这状态还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须得速战速决,这样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