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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猴子和竹青徐盛三人,根据黑龙会撤离时留下的痕迹追踪二十多里,那些脚印忽然散乱,并上了大道,不见了。
猴子说:“找个地方停下,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
徐盛说:“看,那边有个瓜棚。”
离开大路七八丈远,有一个废弃的瓜棚,三个人进了瓜棚,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各自吃了一点。
初冬天气,太阳当头,暖洋洋的,不觉倦意渐浓。
徐盛说:“你们先迷糊一会,我来警戒。”
猴子和竹青,各自盘膝而坐,调整呼吸,不一会杂念全消,鼻息匀长,意识若有若无,内心清净空灵。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猴子睁开眼。徐盛说:“睡吧,是个红衣姑娘在赶路。”
竹青也睁开眼,凝神一听,说:“这女的会轻功。”
徐盛说:“丁姑娘好神,隔这么远,你就能知道她会轻功?”
竹青说:“她的轻功还很高。徐大哥,你仔细看她脚步,前脚还没落地,后脚就已经抬起。看似她在走,其实她在跑。”
徐盛说:“嘿,神了,还真是这样的。竹青,你在瓜棚里面。并没看见她走路,你是这么知道的?”
竹青说:“我是听到的。你看她走得不慌不忙,速度并不快的样子,但一转眼,已经走出很远了。”
徐盛说:“的确是这样。一转眼,她就拐过那小树林,看不见了。”
猴子说:“竹青妹妹的无相神功愈发精纯了。唉,可惜我笨,到现在还是恢复不了。”
竹青说:“别说话,那边好像出事了。”
猴子说:“我也听到了。”
徐盛说:“我的内力也还可,怎么听不到什么声音啊。”
竹青说:“徐大哥你所练功夫,注重实战,这些细微之处,都被忽略了。”
徐盛尴尬地笑笑:“恐怕是这样的。”
猴子说:“我们去看看,毕竟一个会轻功的女孩是不同寻常的。”
徐盛说:“猴子兄弟,你的样子黑龙会的人比你自己还熟悉,轻易不要暴露。”
猴子说:“这好办。”拿出易容用品,三把两把,就变成一个瘦弱的村姑。而竹青则变成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庄稼汉。
徐盛只看得目瞪口呆,连说:“服了服了!”
三个人出离瓜棚,飞身前行,扑进小树林。树林里正好有一座土坟,三人隐身土坟后面,向树林外观看。
只见刚才那赶路的红衣女孩,被一胖一瘦两个汉子拦在路上。那女孩畏畏缩缩,一脸惊恐的样子。那胖汉子说:“妞儿别怕,大哥会好好疼你的。”
说罢,伸手就朝女孩胸口抓去。女孩尖叫一声,朝旁边一跳,躲开一抓。
那瘦汉子冷不丁地向前一冲,企图抱住女孩。那女孩又是尖叫一声,身体一转,滑向一边,那瘦汉子一把抱了个空。
徐盛说:“我们帮女孩解围吧。”
猴子摇摇头。竹青轻声说:“那女的会武功。她害怕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是吗?”徐盛又一次惊讶不已。那女孩吓的要死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会武功啊?
突然,女孩快速朝小树林扫了一眼,警觉地听了一秒钟,然后撒腿就跑。
那两个汉子哪能让到嘴的肥肉丢掉呢?一起扑过去。那胖汉子拦腰抱住女孩,粗大的嘴唇就往女孩脸上杵。瘦汉子伸出手来,就往女孩身上乱摸。
徐盛呆不住了:“快去救那女孩!”
猴子一把按住他,摇摇头。
徐盛说:“怎么了你们?”
竹青说:“徐大哥你再看——”徐盛在回头看时,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只见那女孩抡起巴掌,抽向瘦汉子。“啪”地一声,瘦汉子跌出几个跟头,躺在地上不动了,显然是昏迷过去了。
胖汉子一见势头不对,放开女孩就想逃走。女孩飞步撵上,一掌拍在胖汉子后心。那胖汉子向前冲了几步,趴在地上。
女孩并未罢休,抢步上前,飞起一脚,踢在胖汉子头上。胖汉子身体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女孩动作快如闪电,两秒钟之内,攻出两招,两个汉子一死一伤。
女孩拉拉衣摆,拢拢头发,警觉地向四周巡视一下。旷野荒湖,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女孩撒开步头,扑上大道,一花眼,就只见到远方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了。
徐盛说:“这女孩身手不简单。”
猴子说:“身手简单不简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谁?”
竹青说:“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就是她发现我们没有?”
徐盛说:“看她出手的动作。她的功夫不错。”
猴子说:“徐大哥见识广,你看她使得是什么武功?”
徐盛说:“中国武术流派很多,但只要能说得出名字的武功,特别是名门大派的武功,只要一出手,我就能看得出来。但这女孩的武功我从没见过。”
竹青说:“有可能是东洋武功。”
徐盛说:“黑龙会?”
猴子说:“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找的是黑龙会的首脑机关。如果她是黑龙会首脑机关的,那说明川岛离我们已经不远了。如果她是一般会员,我们也可以通过她找到川岛。”
徐盛说:“那我们跟上她。”
离开小树林,三个人运上轻功,几乎是脚不沾地,“飕飕”向前飞奔。转眼间,追出五六里路。
这里地处苏北平原北端,地广人稀,旷野中一个人影都不见,三人施展轻功,也不怕有人惊讶。追了一个时辰,远远地又看到了那女孩的红色身影。
徐盛说:“那丫头的脚步好快啊,我们的速度差不多跟得上快马了。”
竹青说:“不要太近,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但回头看猴子时,却吃了一惊,只见猴子满脸都是汗水,张口气喘,力气不支。
这才想起,猴子内功只恢复到一半。这样全力奔跑,猴子肯定是跟不上。竹青说:“徐大哥,猴子哥累了,我们慢点。”
徐盛说:“好。我们慢慢来,反正跑不了她。”
猴子说:“要不你们先盯着她,我随后赶到。”
竹青说:“不!我们一起,发生情况好有照应。”
速度一慢,那女孩的身影立刻从视线中消失了。
不一会,前面出现一个镇子。猴子说:“徐大哥,前面是什么地方?”
徐盛说:“我们在这里和黑龙会的人打过一仗,这里叫周店。过去不远,就是山东了。”
果然,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一道道青灰色的山岭。
猴子说:“今天就到周店住宿吧。”
又走了一会,三人已经置身一个古老的集镇。他们投宿一家客店,老板说:“对不起客官,我们不接待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