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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青健将空碗里倒满了酒,继续向郭靖说道:“当日那少林高僧曾道,说重阳真人曾经给他讲过这全真派最上乘的武功,要旨就在‘空、柔’二字,那就是所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你懂了吧?”
郭靖茫然摇头,钱青健又拿起郭靖面前的碗来倒酒,边倒边说:“这空明拳呢,可以总结为十六字的口诀‘空朦洞松、风通容梦、冲穷中弄、童庸弓虫’,这十六字诀,每一字都有道理,‘松’是出拳劲道要虚;‘虫’是身子柔软如虫;‘朦’是拳招胡里胡涂,不可太过清楚……唉,这个对你来说有些难,算了,大家吃饭吧。”
周伯通心中更是惊佩,原来我师兄早都把这些东西研究出来啦,我还以为是我独创的,眼见钱青健不往下说,他就忍不住就把“空、柔”的道理给郭靖讲了出来,手上也比划出一些姿势,郭靖看得目不转睛,老顽童却从郭靖的脸上看出来他没能完全听懂,就更加认真地讲解。
钱青健满完了郭靖的酒碗又给老顽童满酒,心中暗暗发笑:“再往下,我这记忆里还真就一个字都没了,正愁着如何让老顽童自己讲出来呢。”
周伯通给郭靖讲了一整遍“空明拳”的要旨,可是郭靖依然显得懵懵懂懂,钱青健却显得毫不在意,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周伯通以为钱青健早就知道这些,也不多想,却不知钱青健已经把“空明拳”的拳理和心法都记在了心中。
不过钱青健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他认为这空明拳基本属于没什么用的武功,对付四绝那样的高手该怎么输还是怎么输,对付江南六怪那样的普通武林人物,却又根本用不着这么精妙的拳法。只当是加深感悟全真内功的运用好了。
这边老顽童见郭靖始终不会,就说道:“先吃饭吧,吃过饭我再讲给你听。”给郭靖讲“空明拳”,可比跟钱青健打赌比赛愉快的多了。
不多时,三人已经酒足饭饱,那哑仆收拾了碗筷食盒,自回来处,周伯通正欲请钱青健完成上午的赌约——老顽童这一点真的没说的,玩起赌赛来从不赖皮——却听得“噗”的一声屁响,紧接着老顽童“哎吆”一声,捂着肚子就弯下了腰。
钱青健紧随其后,喊了声“肚子好痛!”也弯了腰下去,郭靖正在纳闷儿,忽然也觉得肠中气流滚滚,不可抑制,一下没忍住,就放出来一串连珠屁,登时大囧道:“我要解手,在哪里方便?”
老顽童倏忽窜出洞来,却不走远,只在刚才吃饭的地方一丈处脱了裤子,噼哩噗噜地拉出来一滩稀屎,郭靖也凑到了老顽童身边如法炮制。
一时之间噼嘭之声响个不停,这一方空地已经臭气熏天。
只苦了钱青健,这俩人也忒不讲卫生了,居然离洞口这么近就泄上了,这特么怎么去偷《九阴真经》?
老顽童百忙之中不忘转回头来看钱青健,说道:“你怎么还不过来,拉到裤子里,可没地方去洗,从这里到海边都是阵法拦路的。”
钱青健苦了一张脸道:“那啥,我有点干燥,堵住了。”说着话,也跑到了上风口解了裤子蹲在地上,装也得装一阵子,不然定会受到怀疑。
他在刚才倒酒时已经给郭靖和老顽童下了泻药,学过薛家医经的他,弄出点无嗅无味的高效泻药来还是很轻松的。
他自己肯定不会吃这个泻药,泻药就是给老顽童准备的,郭靖属于跟老顽童一起沾了光。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老顽童这样不讲卫生,不过也难怪老顽童,此处山壁洞**附近的空地实在不算大,只有丈半方圆,空地周围都是桃树灌木之属,走出去倒是可以,只是能不能走回来就是个问题。
桃花岛既然是海岛,岛上自然有海风徐徐,吹动竹木桃树,涛声阵阵。
钱青健装模作样地蹲在花丛旁边,刚刚呼吸了两口夹杂着花香的咸腥海风,忽然间风向就转了,他这里又变成了下风口,老顽童和郭靖排放出来的气味扑鼻而来,钱青健立即闭住了呼吸。
钱青健想要再躲,也没什么地方好躲了,老顽童肯定不会让他去岩洞,剩下的一个方向只有距离周郭两人更近,没办法,忍着吧。
可是这闭气总是有时限的,纵然是精通水性的黄河四鬼,也架不住周郭两人拉个没完——这泻药绝对是高效的,又是足以保证钱青健把《九阴》上卷看完一遍的剂量!
眼看都快半个时辰了,周郭两人还在努力屙便,钱青健终于憋不住了,只得敞开口鼻开始呼吸,这个臭啊!他禁不住一阵恶心,只觉得肠胃一阵翻搅,“呕……哇”竟然吐了两口出来。
老顽童原本拉的畅快,看见钱青健呕吐,觉得非常有趣,哈哈笑道:“钱兄弟,我们都是从下面出货,怎么你却从上面出来了?”
钱青健也跟着笑了笑,却笑得比哭都难看,这特么就是报应啊!人家老顽童和郭靖就等于是排毒养颜了,我这算是什么?勉强回了一句道:“俗话说上吐下泻,兄弟我这是上吐,你们是下泻……”
老顽童又哈哈笑了一阵,忽然骂道:“我就说黄老邪怎会这么好心,竟然给咱们送来了鸡鸭鱼肉,原来都是过期变质食物。”
郭靖憨厚道:“我吃着不像啊,也许问题是在酒里。”
黄老邪直接躺枪。
钱青健估摸着,按照记忆中的剧情,此时黄老邪差不多该来听墙角了,就忍住笑道:“我觉得你们说的不对,以黄岛主的人品,从不趁人之危,更不以大欺小,又怎么会行此暗算之事?我估计定是水土不服所致。”
老顽童道:“说得也是,如果黄老邪早这么干,他早就得手了。”
郭靖使着劲道:“嗯哼,若是西毒早就给周老前辈下毒了。”
周伯通又摇头道:“如果是水土不服,应该只有你们两人发症才是,我已经来了十五年了,却不曾水土不服。”
钱青健道:“你十五年不吃半点油水,这猛地一吃大鱼大肉,肠胃受不了也是正常。”
钱青健既然吐了,也就不再光着屁股蹲着了,提好了裤子捏着鼻子静等周郭拉完。
终于,老顽童掌击身前桃树,震下数十片桃树叶子来,伸手抓住十来片,又递给了身边的郭靖几片,道:“用这个擦屁股。”
果然,老顽童和郭靖刚刚站起,就有哑仆保洁来干活了,一番收拾,临走之前还在草地上喷洒了清水。
钱青健心说,这哑仆肯定不是自己闻着味来的,黄药师应该就在不远处。
虽然周郭两人都拉空了满腹的东西,但是郭靖还在噼里扑通地放屁,臊得满脸通红,老顽童使劲揉着肚子,哼哼唧唧道:“钱兄弟,该你划道了,你说是哪个门派吧,我接着。”
钱青健笑道:“我也给你出个简单的,都说天下功夫出少林,你就给我说说少林寺的武功都有什么吧。”
老顽童一听就傻眼了,据说少林寺有七十二绝技,可是近几十年来江湖中根本没有少林和尚行走,虽然听说在华山论剑的前十余年里,曾经有个头陀跑了出来兴风作浪,引出来几个少林僧来追捕,可那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除此之外,少林寺就好像封山了一样。
这种情况下,谁能知道少林寺都有什么武功?当下老顽童苦了脸勉强回答:“罗汉拳,伏虎拳,韦陀掌……不来了!你赖皮!少林寺根本不在江湖,我怎么知道他们有什么武功?而且你也不会知道!”
“我若是知道呢?你还怎么说?”钱青健笑眯眯地问道。
“你若是知道,我就认输!”老顽童干脆利落地回答,却忽然想起钱青健曾经见过少林僧的事情,登时心中冰凉,知道自己已然输定,不过见识见识少林的武学种类也是好的。
“好吧,我先给你说一说少林七十二绝技,你听好了,先说指法,拈花指、摩诃指、去烦恼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再说抓法,寂灭抓、因陀罗抓……再说擒拿手,龙爪手、虎爪手……再说掌,大力金刚掌、般若掌、散花掌、大慈大悲千叶手……”
钱青健如数家珍一般背诵出来,把老顽童听了个目瞪口呆,而钱青健还在继续:
“……达摩剑法……菩提刀法、破戒刀法、慈悲刀法、燃木刀法……伏魔杖法、普门杖法、大文殊杖法……罗汉夺命枪……大韦陀杵……正好是七十二般绝技,你可服气?”
钱青健一气把少林七十二绝技从头背到尾,老顽童都听傻了,不知道回答。却听花丛后面传来一声喝彩:“好见识!”听口音,正是黄药师。
郭靖急忙拨开花丛树枝,却发现人影杳无,惟余花枝颤动,有几瓣花叶飘零。
老顽童这才醒转道:“是黄老邪,别看了,已经走远了。”
…………………………
ps:这一章关于武功的文字描述占篇幅太大了。为了避免读者认为作者有灌水的嫌疑,故本章字数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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