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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不算大的竹木房子,里面还算宽敞。进门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下面放有一张窄桌,桌子上有两样供品,香炉中香火正旺。
偌大的猛虎下山图两边,是一副对联,上联是:上山下山皆是虎。
下联为:醉生梦死都是王。
横批:哈哈。
这样的对联,云舒还是第一次见,比天庭个神仙府邸的对联可有意思多了。甚至她自己的云阙,对联儿都不曾贴过。
“这对联颇有意思,是你题写的么?”
云舒侧头看向身边的斩月,似笑非笑的问。
斩月闻言咯咯一笑:“公子说笑呢!我大字不识一筐,怎么可能写出如此有深意的对联来?这是我以前相公写的,可惜,他被朝廷的人抓走,后又被砍头示众了,唉……”
云舒一听是被朝廷给砍头了,当下一愣。斩月见状,一脸洒脱的说:“死都死了,提他作甚?来,公子请上座?”
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方形大桌子。上面有烧鸡,炖鱼,一盘被炸得四脚八叉的青蛙,一盘猪肘,剩下的就是几样家常菜。
除了菜肴,桌上还放了一小坛密封着的酒,小坛酒上贴着一张方形红纸,红纸上赤然三个黑字“女儿红”。
云舒很不客气,既然她让自己坐上首,她何必拘泥。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虽然不饿,却也有些食欲。
“十年女儿红,公子先尝尝口感如何?”
斩月打开酒坛,说着话就给云舒到了满满的一碗女儿红。酒的醇香味扑面而来,云舒突然觉得这酒还没喝,已经有点儿上头了。
上次喝醉,还有迟骏做依靠,现在她一个人出来,对人情世故又不太懂。对酒早就有了抵触心理,心里这样想着,只能敷衍着端起碗,低头抿了一小口。喝完以后把碗放到面前,赞叹道:“果然是好酒,比杜康的神仙醉都爽口。”
杜康是酒仙,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斩月只道云舒说的是玩笑话,根本就没往心里盛,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端起来竟一口喝尽,抹了一把嘴角湿润,咯咯一笑:“这女儿红被公子一夸,我也感觉比以前好喝多了。”
匡云舒上山的那个老年人,此时不知在哪里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走进来以后径自坐在了云舒对面。
把个兰花空碗往自己面前一蹲,抱起酒坛就给自己倒酒。云舒他们坐的板凳都是那种普通人家的长板凳,这人一条膝盖支在板凳上,把碗端起来也是一口闷尽,用袖子抹了一把嘴,抬起屁股就在桌上拽了一条鸡腿给自己吃。
云舒自从来到凡间从未见过如此粗鲁的吃法,甚至这老头比莫离离她那个爹吃饭还要没吃相,一条鸡腿几乎一口啃光,紧接着又用手扯了快猪肘肉,把肉塞进嘴里以后,一边咀嚼一边去够青蛙,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青蛙又狠狠的往嘴里塞。
“爹,你怎么能在如此文邹邹的人面前这样吃?你怎么能连筷子都不用?你这个样子别人还怎么吃?我不嫌你脏,难道人家别人也不嫌你脏吗?”
斩月一脸怒色的狠声埋怨,她爹才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云舒,看他的眼神完全是像在看一只怪物。他老脸一红赶紧把吃了一半的青蛙从嘴里拽出来,咧嘴笑道:“那什么?这么热的天,你爹我在官道上蹲了几个时辰,肚子都饿扁了,要有脸面的吃法,爹爹根本溜不住嘴呀?哎…我说小公子,你在我眼里也不是外人,别介意,别介意哈?”
云舒觉得这种吃法颇逗,轻轻摇头说:“老人家请吃,做人皆不易,何必要受吃饭的拘谨,若连吃饭都受拘束的话,岂不是活的特别累?”
“哈哈!”斩月他爹高兴的一拍桌子:“就是就是?这话我爱听,人活一辈子,不过吃喝拉撒睡,如果做这些,咱们都不得自由,一辈子岂不是白活,来来来,老爹我敬你一碗。”
他抱起酒坛又给自己倒满,端碗往前一递,云舒才喝了一小口,他又一口干光了。云舒在天上时众仙饮酒也算是无拘无束,却没见过如此豪迈的饮法。自打来到凡尘,跟着迟骏东跑西颠儿的,见到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像苏子言的文气,和这老者简直是天地之别。迟骏虽有些散漫,却也是贵家公子的散漫,和这个叫斩月的女子相提并论的话,都不及这女子豪迈了。
突然想到刚刚进来之前,斩月说有戏让她看,她本不饿,对桌上酒菜没有多大兴趣,既如此不如看戏的好。
所以,她放下手中碗,就问:“刚刚那两位小姑娘呢!你不是说有戏让我看吗?莫不如,现在就让她们表演吧?”
“公子现在就想看,那好吧!我叫她们过来就是!”
斩月冲门口站着的一个汉子点了点头,那汉子立马转身出门,片刻过后,走进来四个人,其中两个就是刚刚穿蓝花衣服的小姑娘,剩下的两个年轻男子穿得颇为干净,一个身穿蓝色锦缎长衫,一个虽是酱色短衫打扮,衣服的料子也是绸缎的。
云舒他们坐的这张桌子,有点靠房间角落,这房间虽不是甚宽敞,只要这几个人不比划拳脚的话,却也绰绰有余。
“好了,你们演仔细点儿,莫破坏了公子的兴致?”
“是!”
两男两女双双抱拳称是,云舒已经开始目不转睛的看她们了。
开始时,两个蓝花衣服的姑娘,手牵手欣赏放在地上的一盆水仙花,两姐妹说说笑笑,玩得正高兴。身后就走来那个身穿蓝色长衫的年轻男人,那男子色眯眯双眼,手揉着下巴上下打量两个妙龄少女,穿短身的男子往他身旁一凑,压低声音,殷勤道:“少爷,这俩妞长得不错,若是少爷喜欢,小的让人把她们带回府里,供少爷玩乐如何?”
被称为少爷的长衫男子,色眯眯眼睛一直在女子身上舍不得离开。揉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府里女人太多,所有厢房都挤得满满的,我在弄回去如何安排的下来?莫不如…?”
“莫不如就地办了!少爷,这个好说,小的让人把她们弄到没人的地方,让小爷得偿所愿就是。”
短衫男子说完,见他家少爷默认,就冲门外一招手,门口迅速进来两个身穿麻布的鲁莽汉子,把正在赏花的两个女子往肩上一扛是抬腿就走。
两个女子一边哭一边喊救命,可惜却没有人能救她们。两个鲁莽汉子在屋里转转悠悠几圈。就把她们两个扔到墙角落里了。
云舒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心说原来他们演的是有钱人强抢民女的戏,这样的戏在天上时,她就从书里见过,在皇宫时她也看过类似的戏。这种老戏码太俗套,她只能无奈一笑,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小口酒。
谁知,这戏到此不算结束。两个粗鲁汉子把两名少女扔到墙角,迅速撕扯她们身上的衣服,衣服很快被扒了个精光。再然后,那穿长衫的年轻男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给穿短身的人。
两个女人哭喊无门,两个鲁莽汉子几乎用同样的姿势,屁股坐在女子胸前,双手掰开女子双腿,以便他家少爷上起来方便。
这戏演的太过,那男人竟然真的欺身而上,对女子疯狂的施暴。云舒哪里见过如此恶心的画面,蹭的起身,手中碗已经砸向那长衫男子后脑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