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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从胳膊上不断流出,如同一丝丝红墨,飘摇在水中。看样子,这节胳膊刚被咬下不久。
难道康教授他们进入了隔离层后面的暗室之中?难道他们不小心触动机关,致使暗室中的地面突然坍塌,和水晶棺材一起坠入了水中?
正想着,那两只怪婴忽然发现了我们,张着血盆大口,对我们呲牙示威。
“这不是躲在石梁下的那些熊孩子吗,他奶奶的!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变异了?”黑牛说着,也对着怪婴呲牙示威。
怪婴受到挑衅,靠近我们这边的那只竟然弹跳而起,呲着獠牙冲黑牛扑面而去。它这一纵身如巨鳄一般,在水中分出两道水花。
幸好有个透明玻璃墙隔着,怪婴一下子撞到墙上,吓得黑牛一个趔趄险些后仰着摔倒。
“没大没小的畜生!”黑牛骂着,举起大黑鹰对准怪婴脑门,准备扣动扳机。
顾奕芯抬手抓住大黑鹰,劝到:“黑牛,你理智一些!这道隔离层万一碎了,里面的怪婴和无尽的潭水就会一起喷涌出来,到时候咱们怕是又要遭殃了!”
黑牛这才有所忌惮,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心有不甘的把大黑鹰放下。
忽然,一个军绿色的贴身斜挎包从水下浮了上来,你面的记事笔记本掉落出来,正像水母一样在水中扶摇而上。
我心中暗道不好,这是康教授的贴身之物,如今也从水下漂了上来,难道,他也掉进了水下?如果真是那样,他此次怕是九死一生了!
玻璃后面的暗室如同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缸,里面所有的空间都灌满了水,没有一丝空气,从零星漂浮在水中的玻璃片得知,这暗室的地面原本也是玻璃的,水晶棺摆其中。在我们进入水晶室之前,暗室突然坍塌,无尽的水涌入其中,怪婴也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撕咬着闯入者。
康教授和我父亲是至交,我在北京这些年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和他之间情同叔侄,此时见他遇险,心中不免着急万分。
“两只红毛怪咱们应该能对付的了,但是这些水,不知道会不会使古楼变成一片汪洋。”我着急的说到:“我想把这玻璃墙砸开,说不上还来得及救康老爷子。”
时间紧迫,我也顾不得理不理智了,转手夺过高墨离的三棱剑,对着玻璃一下下砸去。
高墨离没有阻止,更没有帮忙,站在一旁,任由我砸着玻璃。
“靠,老苏你可是只旱鸭子,这些水出来最先把你淹死!”黑牛说着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这道玻璃墙硬度极大,我一通打砸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白印。
黑牛摸了一下白色痕迹,问到:“这破玻璃墙的材质和笼罩在陨石外的玻璃罩子一样。小顾同学,你们不是说那玻璃罩是陨石坠落,融化了山岩形成的吗?可他娘的怎么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这东西?”
我无心解释,顾奕芯说到:“这不难理解,笼罩在陨石外的虹膜先前是半固体状态,只要用模具提取,加以冷却,就可以使它们凝固成任何形状。”
“太他妈硬了!”我狠狠踢了玻璃墙两脚。
高墨离忽然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说到:“他们可能不用死。”说着,伸出手,指了指深洞的侧面。
我赶紧贴着玻璃墙看去,暗室的下半部分嫣然是山体深坑,在高墨离所指的方向,有一个黑色的水洞,两盏战术射灯正向水洞移去,看那身形,像是张雪峰拖拽着康教授。
不知道那个山洞是不是一条生路。
游向山洞的只有两个人,看样子,高个子雇佣兵已经死了。
正想着,一颗瞪着大眼的血淋淋的头颅贴着玻璃墙浮了上来,和我打了个照面,把我吓得赶紧后退一步,一脚踩空,狠狠的摔坐到地上。
与此同时,水下又窜出数十只巨大的怪婴,那些怪婴个个体型巨大,长有坚硬的鬃毛,呲牙咧嘴的追逐着那颗头颅。划起水波阵阵,如同群龙戏珠一般。
“靠,这么多怪娃娃!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赶紧撤!那玩意劲大得很,要是一起发起狠来,这玻璃墙怕是招架不住。”黑牛一边说着,一边拽起我,不由分说的朝门外拖去。
我们刚从门缝里钻出来,那两扇门如同有感应一样,竟然“吱呦”一声关上了。
我看了一眼透明的玻璃室,心中暗道:希望康老爷子不会命丧于此。
同时升起一丝疑惑:古墓的建造者大费周章的铸造一间玻璃石室,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这其中蕴藏着更深一层的意义?
“还有两间,咱要不要过去看看?”黑牛转身用光束扫视了一下那两个房间,然后自嘲的说到:“不过,不进去也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我们进来的暗道已经被转到了地下,眼下,我们只能另作打算,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况且,我们还没有找到益州刺史的墓室,说不上,它就藏在这两间屋内呢。
我们当下决定,挨个探究清楚。正要往前走,顾奕芯忽然拉住了我,小声说到:“老苏,这三楼好像还有人!”
三楼本来只有我们和张雪峰一行人,他们已经被困在了水晶室内。此时,如果还有人的话,可能就是跟踪顾奕芯的那个神秘人。
“难道是她?”我和黑牛一起说到,当下把所有的灯全关了,准备暗中行动,把她抓住。
“嗯?好像是四个人!”顾奕芯说着,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房间。
我眯着眼睛看去,隐隐约约中,只见四个人正抬着一口长箱子向房间内走去!
那四个人头上亮着三盏灯,灯盏的光束昏暗幽魅,冷冷的映在抬着的大箱子上。而箱子的轮廓,分明像是一口棺材。
黑牛压低身影问道:“这墓室里怎么还有一拨人?靠,他们抬个棺材做什么?是不是发现值钱的宝贝了,想连窝端走?”
我刚要猫着腰往前走几步,好看个清楚,忽然间,其中一个抬棺者扭头朝我看来。
我借着他头顶的灯盏亮光一看,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他娘的,那张脸根本就不属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