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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一落地，原本普通无奇的地面变成了一汪清水，涟漪泛起，从琉璃脚下展开，迅速铺展至远方。
目光所及之处，没了平台与高楼，只剩万里长空和无际碧海，更远的地方，两者甚至没了界限，直接融为一体。
碧海中心，原先高楼的一点楼顶还露在外面，尖尖的，是个阁楼，现在看起来像矗立在海洋中心的三角房子。
“这是幻术。”另外一个女孩此时也下了车，提醒说。她语气冷漠又强势，听起来像在发号施令，难怪琉璃不喜欢她。
“瞎子也看出来了。”琉璃不承她的情，自顾自地往小房子走过去。
夹在两人中间的东瑜左右为难，三人之间气氛一时很微妙。
水看起来像真的，触感也像真的，三个人像是在海面上走着，但是却不会有湿漉漉的感觉，鞋子、裤子也都一点儿没湿。
东瑜惊讶于这个幻术，四处寻找施法者，可是眼前茫茫一片，除了她们三人，并无多余的人影。
“那人在楼下。”旁边的女生说，看东瑜惊讶的样子，反问，“你不是在找施法者？”
“是……”东瑜注意到她用的“楼下”这个词。
“我叫天穹，不客气。”
那女生一定要走在东瑜前面。东瑜只得放缓脚步，跟在最后。
走着走着，最前面的琉璃忽然加快了脚步，像是小房子里有什么吸引着她。
东瑜伸头一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站在门口望着这个方向。
琉璃走近了，那男人伸出手来迎接，她欣然伸手握住，两个人一同走进房里。
跟在后面的东瑜和天穹均在门口停下，默契地一边站一个，如两个门神。
东瑜默默回想刚刚那男人的样子，宽额头，鹰钩鼻，又高又瘦，穿在身上的西装一看就是做工精良的高档货，连东瑜这种完全不懂西装的人都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在心底赞叹一番。
希望这次，琉璃遇到的是个好人。
“累不累？”那男人一边问着，一边把琉璃引到餐桌前，拉开一把椅子请她坐下。
琉璃点点头，拖着长调说，“有点儿。”
“那可得好好补补。”男人笑，坐在对面。
房间特别小，只能放下这一张餐桌，紧靠着窗，也只能坐下这两人。能看出来原来楼顶的阁楼。
不过因为空间小，也让待在里面的两人越发觉得亲密。
气氛逐渐甜起来。
哗啦哗啦——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脚下流水的声音。
男人来回抚摸着琉璃的手，说，“知道你喜欢海，特意让人给弄的，喜欢吗？”
琉璃看看脚下的水，发现水面上还飘着很多红色的玫瑰花瓣，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怎么了？”那男的瞬间紧张，以为做错了什么。
琉璃指指那些花瓣，“你也弄这些？”
“可不是。”男人松了口气，“跟着电视上学的，我自己一片片撕的，还被扎了好几下。”
琉璃这才注意到男人的左手上确实贴着几块胶布，心痛地握着他的手，说，“委屈我们的牟大部长了。”
牟建很受用，抬手在桌子一角的按铃上轻轻一按。
叮铃一声，两人自觉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收回，没几秒，桌子中心就多出三个精致的小果盘，每个里面都摆满了各种魔都才吃得到的水果。
“尝一尝？”牟建说着，从果盘里拿出一只手掌模样的水果，七八只细长的“手指”还在缓缓扭动着。
牟建小心翼翼地扯下一条，把皮剥掉，“你最喜欢的‘美人指’。”
这种叫美人指的水果是一种葡萄，顾名思义，长得很像像美女的手指，纤细、修长，底部白皙透亮，一节一节自然的弧度，延伸至顶端，顶端紫红，像极了泛红的指尖。
只是这种葡萄很难保存，摘下半天后就会逐渐失去活力，口感也随之变差。现在摆在琉璃面前的尚能活动，显然是为了配合她到的时间，刚刚摘下送来的。
琉璃张口咬了一小口。
牟建又拿出一个星星模样的水果，鼓着大肚子，汁液饱满，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他用一根细管从“星星”肚子上插进去，送到琉璃嘴边。
琉璃还是只象征性地吸了一口就没有再动。
牟建看在眼里，默默地把果盘推到一旁，看着眼前的美人托着腮望着窗外，关心地问，“怎么了，琉璃？有心事？”
“没有，只是今天突然想起来我已经三百多岁了。”
“哈哈。”牟建大笑。
惹得琉璃拿眼瞪他，“你觉得这很好笑？”
牟建依旧笑眯眯的，“就算三百岁又怎样，你是鲛人，你这张脸永远不会变老。这不就够了？”
“你觉得一个女人，只要留住年轻时的容颜就够了？”
“不然呢？”轮到牟建吃惊了，“你们还需要什么？聪明的头脑？勾心斗角的智谋？铁腕的手段？不需要。这都是男人的。你们只要漂漂亮亮地站在男人的身边就行了。”
“哦……”琉璃拖长了声音，没人能听出她语调里的鄙夷，她表现得像豁然省悟，“牟部说得也对。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是啊，难道你还想拯救世界？哈哈哈！”牟建附和着，见琉璃在自己的开导下恢复以前的精神，顿觉得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他往按铃上一按，桌子上顿时出现很多小碟、小碗，每个碗碟里里都盛着精致的食物。
“来，这是樱桃鹅肝，这是……”牟建正介绍着菜品，却见对面的琉璃直起身，隔着桌子朝自己靠过来。
丰满的胸脯，白皙的脖颈，魅惑的眼神。
“牟部，这次你想怎么玩儿？”
牟建两眼发直，“不用急……明天……也行。”
琉璃咬一下嘴唇，“人家突然来了兴致，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好！好！”牟建手忙脚乱地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打开，整个阁楼里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这是来自魔域的水晶！送给你！是订金！”
琉璃笑着勾在手指上，移到眼前看了看，“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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