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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一觉醒来
又是一阵花香,“也没什么,你多留几日,就会见到一个也是直线性格儿的人类,他们两个还真有得一拼呢!”
“他是谁?”麦克西米出现在伊戈面前。
“去问玛弗勒斯不是更好?”伊戈一脸笑嘻嘻的上楼去了,留下麦克西米在那儿皱眉。
伊戈到顶楼的时候,劳尔坐在办公室里也到了,当然还有那个陌生脸孔。伊戈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个人,才摇了摇头将那位陌生脸孔拉了起来,“真是难为你了,劳尔?希欧多莱?康斯坦丁院长,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只把手放在桌案上就好。”
那人点点头,将右手放在旁边的桌案上,左手却还是拉着伊戈壁的手臂。
不一刻,万尼斯也到了,“怎么样?他招了么?”
“不等你来就让他招怎么行?再说想听的人又不只你一个,而且有些事情要先准备一下才好,是不是?我的朋友?”嘴上对万尼斯讲,眼睛却看着伍德洛。
伍德洛心中不禁一懔:此人绝不可等闲视之,非普通人类所能比!心里有想法,但动作还是很快,“十二枚传送门,只有一枚经常使用,其余十一枚从未使用过,棋盘镇影、棋子定魂,很古老的封禁术,只可惜施法人太笨拙,居然被移形换影!好在他连自己都镇定住了,我们才能得见真身,要再移换回来,我可不会。你们呢?”转身问万尼斯与马勒蒂兹。
“我也不会,这是亡灵界的法术,至少也得找暗系魔法师来解才行。”万尼斯道。
“我也不行,但你们可以试试巫术,它们之间会有相通之处的,说不定能解开……”马勒蒂兹陷入冥想之中。
“这些都不重要,让他说话吧!”万尼斯道。
“不能说!”马勒蒂兹突然道,“他脑袋里也有那东西,会象那些人一样开口即亡的,他死了,我们一个晚上的努力就全泡汤了,线索也就断了!”
“用写真几案都不行么?”伊戈问道。
“不行!在找到施咒人之前都不行!他脑袋里的是一个核儿,他死了,会带来连锁反应的。”
“找到施咒人就能取出来么?”
“不见得,因为这种咒术中掺了些别的什么东西,……”伍德洛往棋盘处凑了凑。
“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不同性质的咒术施放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产生了咒术的异变,已经不是找出施咒人那么简单了。看来他们所制造的魔化炉,还有着其他的用处也说不定呢!”马勒蒂兹也看出了门道儿。
“什么?你说魔化炉?”伊戈大感意外,“哪里来的魔化炉?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哦?还有那种东西么?这下子可就容易多了,只需将脑子里有东西的人,都送到那个魔化炉里,不出一时三刻就能把那些东西析出,再转移到式神的身上,这些人的性命也就无碍了,施咒之人也会因咒术的转移而有所变化,只需找到这种变化,就会找到施咒之人,他们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伍德洛打着如意算盘。
“好象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呢!”万尼斯不禁大为叹息,“魔化炉已经落在了匹克兄弟的手里,……”
“那会有什么问题么?”
“你们最好还是先说说魔化炉是怎么回事吧!”伊戈的语气明显变了。
“其实有两个人会说得更清楚的,你找到哪一个都能得到一半儿的答案,将两份答案凑到一起,你就会得到两份答案!”万尼斯道。“我也是收到传迅才来趟这片混水的。”
“谁?”
“咱们的院长和学生啊!”
“啊——!是他们?”
“除了他们还有谁?你也不想想匹克兄弟现在心里最惦记的是哪个,咱们的院长最挂心的又是哪个,你找到他们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伊戈长长出了一口气,“真是惹麻烦的祖宗凑到了一起,想头疼都没时间呢!”
“头疼?你怎么会头疼呢?我的头才是真正的疼呢!”林文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站在你们旁边?劳尔还坐在那儿呢,你们怎么不管他?”说着就要上前。
马勒蒂兹一把就把他给捞了回来,“您可别乱动,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就是真实的!那个站在旁边的才是劳尔,而坐在那里的才不知道是谁呢!”
林文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那副陌生的面孔,那个人只点了点头,惨白的脸色表明,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了。
“卟嗵!”林文坐到了地上。
“看来事情越来起有意思起来,你们想必也想掺一脚,是吧?那就不妨各施手段与他们斗上一斗吧!”伊戈的眼睛亮了一下,“日出是如此的美丽,能看到日出不是一件再美丽的事情么?就只是委屈了你,……”
每个人都对伊戈的后半句话觉得莫名其妙,还没等问,伊戈便接着说道:“事情还是得一件一件的做啊!现在还有什么能比恶魔降临所带来的后果更严重呢?虽然不知道辛迪现在怎么样了,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个恶魔还没有附上他的身体,在原因不明、结果不明的情况下,我们决不能掉已轻心!万尼斯,还请你多多照管一下那个孩子,”边说边握住了万尼斯的手,“阿尔怕是独力难为啊!”
“我知道,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只……”
谁知伊戈听到此处,居然把脸突然一变,“囚塔可是说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人类的事自然是要由人来解决的,万尼斯伯爵,还有这两位朋友,请三位移驾吧!”
“哎——,我们……”伍德洛还想说什么,却被马勒蒂兹拦住了。
“你说得也是,人类的事还是由人类自己解决的好,我们走吧!”几片莲叶飘了进来,万尼斯携伍德洛和马勒蒂兹走了。
“那我做什么?”林文坐在地上问,“为什么让他们走了?有他们在事情不是会更早水落石出么?”
“水落石出又怎么样呢?你知道有什么事比水落石出更重要么?”
林文很茫然的看着伊戈。
“莫奈尔岛的平安!你在这个岛上也不是短日子了,有多少只眼睛盯着这座岛,又有多少异类在打它的主意?岛上究竟有着什么?这些我们虽隐约可以感觉得出来,但你认为我们有这种力量看到水落石出么?那个孩子看似普通,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是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还是开启封禁之门,也许全在那孩子的一念之间。能不能……,唉!能不能……”伊戈说不下去了。
“如果辛迪真的处于这么严重境况,我们要不要通知他的哥哥?……”
“你说什么?他哥哥?他有哥哥?你见过他哥哥?”
“是啊!不仅我见过,玛弗勒斯也见过……”
“什么时候?这又跟玛弗勒斯有什么关系?”
“就是开学典礼前的一天,他到了岛上……”
“你怎么知道是他哥哥,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别说是我,任谁看了都能一眼就认出来,两个人长得是一模一样,就是大小不同,他哥哥的身材魁梧、英气夺人,眉宇间霸气十足,不似辛迪那么弱不禁风的。而且他哥哥说话的神情、口气,与他是半分不差,若说有什么分别,也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是什么?”伊戈不由得向前迈了一步,将林文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哥哥是不说不笑,若是说话必带笑颜,就更显得俊美超群,……”林文一想到比林菲斯的样子,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那他跟玛弗勒斯是什么关系?”
“他哥哥来我办公室的那天,玛弗勒斯也来了,……”
“他的样子可有什么变化?”
“变化么——,有!他一眼就认出对方不是辛迪,而且还满是戒备的感觉。”
“哦,是这样,”伊戈松开了林文的手,“那他哥哥到你办公室做什么?”
“还不是那些异议状,榜文刚出,就收到近百份异议状,都是反对那孩子入学的,我被那些人吵得头晕目眩的时候,他哥哥就出现在我办公桌旁边,旁若无人的把那些异议状都给撕了,……”
“他有没有说来做什么?”
“有啊,来看看他弟弟过得好不好,还说其弟自幼丧母,全由他来教管,管得多了就偷偷的离家出走了。他哥哥找遍了大半个大陆都没找到,若不是搭乘的船绕到这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准备在这里上学呢!”
“哥哥……,绕道……,离家出走……,”伊戈若有所思。
林文见他这种神情,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他哥哥叫什么名字?”
“比林菲斯。”
“姓氏呢?”
“没有,他说他弟弟没有,他就没有……”
听到此处,伊戈突然拉住林文的手,“你马上回去,通知他的哥哥速到岛上来,就说地狱之第三位恶魔……,不!是第二位恶魔现在正与他的弟弟在一起,具体情况尚不分明。”
林文一听大惊,“这么说能行么?……”
“对别人也许不行,但对他来说一定行!你放心吧,再说严重点都行!你不会不知道他哥哥的联系方式吧?”
“那还是有的,……”
“那就去照做吧!也许……”伊戈见林文还站在那里,便两手交合,十指连动,五、六只硕大的蝴蝶把林文托出塔外,两只更大的蝴蝶接住林文,就朝行政大楼飞去。沐浴在清晨的微风中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只是这份惬意不是哪个人都能享受得了的,特别是现在莫奈尔岛。
长着陌生面孔的劳尔院长,此时早就睡倒在地板上,放在写真几上的手也随身体落到了地板上,伊戈又招开几只大蝴蝶,将劳尔带到了楼下的某个房间。伊戈则走到写真几旁边的一个搁架前,从第二层搁板上取下一根竹签,用手掂了掂,双换了一支细点儿的,才将签子放到写真几上。不一会儿,原本牙白色的竹签变成了深紫色,几近黑色的时候又自行站了起来,颤颤微微、似倒非倒的样子,伊戈伸手取了,握在手中,眼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回转身也下楼去了,半眼也没有看坐在那边、生着劳尔模样的人。
鹰扬草场?清晨
“是他么?”
“是他!单是那头黑发也错不了。”
“那头发是真的么?”
“祖父什么时候设计出这种衣服来?这天还没暖和,就用这么少的布料?也太宠着弟弟了,这要是到了夏天,还有衣服给他穿么?”
“你又往歪处想,他这分明是跟人打架弄的,你看仔细了,裤子撕去了两条腿儿,上衣就剩下小半截儿,那撕扯的毛茬还在那儿呢!再看那张脸,一道子一道子的,我们先给他擦擦吧!”
“你哪里想给他擦,你是想看看让弟弟魂不守舍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儿!”
“是又怎么样?”被撮破的人,一点儿都不害臊,“你也帮一下忙,在他醒之前给他擦干净吧!”
几片托着露水的花瓣儿在躺着的人的脸上滑过,一张白晰的小脸儿露了出来,“哇!弟弟的今年的眼光还差不多,……”
“喂!他是不是死了?”
“你怎么这么说?”
“我们又是说、又是摸的,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是啊!你们都摸哪儿啦?我也要!”一朵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栀子花,飘到地上少年的肚子上,“哎呀!怎么是凉的?”
“这么躺着能不凉么,先把他叫起来吧!”
一大堆手连摇带晃的,地上躺着的人被扶了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一句话都没说,两眼一闭往后就倒,但后面的早有另外几只手给托住了。少年试了几次都没能躺下去,只好再次睁开眼睛,随便拿过一只手,张嘴就咬了一口,“不疼!”少年说话了,眨了眨眼又咬了一口,“还是不疼,原来是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