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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是放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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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海市,西站。

    作为一线城市的火车站而言,门前永远是,吵杂如潮、人流如海。

    此刻若鸟瞰下去,你就会发现一处奇景,在如海的人流中,一处方圆近三米左右的真空区中孤立一名少年。

    行色匆匆的旅人,经过少年身旁,自觉的向一旁挪动几步,眼中多是嫌弃、厌恶及恐惧,显然是不愿意接触这个一身道袍满是补丁的少年。

    之所以嫌弃和厌恶,道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身上那股子浓烈的馊味与那如被狗啃了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哪个技术精湛的理发师,为他剃了这么个新潮的发型。

    非僧非道,不伦不类。

    而就这样的一名不伦不类的少年,却有着一双令人心底恐惧的双眼——不应该说是独眼。

    少年的右眼与常人无异,但是左眼却完全与之相反,整颗血红的左眼球如被人揍充血般,血红、妖异、不含任何感情的让人毛骨悚然。

    与其对视之人也无不是心生寒意,更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至于窥视的是什么,谁也说不上来。

    少年,对周边异样的目光与举动仿若未觉,反而一脸震惊看着远处璀璨的市中心。

    “真他娘的漂亮!不愧是大城市,比那双鸭镇强多了!”远处如星光般的万家灯火,让少年感叹起来。

    夜风暖暖夹杂着一丝诱人的香气,飘进少年鼻孔,勾引他的味蕾。

    远处灯光下的广场,乌烟瘴气一片朦胧,如升腾仙气的仙境般。随着暖风吹过,食物香气像勾魂手般,引诱着匆匆旅人。

    被勾了魂的少年,不断吞咽口水,看着散布在广场上的小吃摊,兴奋地嚎叫出声。

    “啊……美食……我来了!”

    少年这突然的一嗓子,将附近进出车站的旅人吓了一跳。瞬间各种谩骂以及鄙夷的目光投向少年。

    “神经病,喊毛啊!”

    “土鳖”

    “屯炮”

    “”

    闻言,少年转头环顾,凡是接触到他那只血眼的人,无不是情不自禁的避开目光或低下脑袋。

    见此,那张稚嫩的脸上,挂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龇开一口白牙,说了个欠揍的词语:“傻比!”

    少年的话如热油锅里掉进了水,瞬间人群暴动起来,其中几名更是指着钻进人群消失的少年,谩骂。

    “特么的,你要是跑慢点我非得揍死你不可!”

    “”

    他对身后的谩骂仿若未闻,挂着灿烂的笑容,向那些小吃摊跑去。

    美食当前,将老爷子临终前的嘱托抛的一干二净,再说了这漫漫长夜的又去哪里找那什么双龙集团。

    当下解决馋虫才是正事。

    半分钟左右后,站前广场周边小吃摊前。

    少年举目四顾,不时的抽动鼻头,贪婪的吸着那些从未闻过诱人的香气。

    诱人的香气、红润馋人的外表,将他馋的口水就差如那庐山瀑布般飞流直下。

    “大叔,这个铁板鱿鱼多少钱?”虽然从没见过这种诱人的食物,但摊上的字他还是认识,看着一身油渍麻花,驷马汗流的中年人,指着那沾满红油油酱汁的铁板鱿鱼问道。

    低头的中年人,见摊前出现一双露着脚趾的破布鞋,头不抬眼不瞧,鄙夷道:“五块钱一个!”

    五块钱?

    真他娘的贵!这么一小串都够他在镇里买上半斤多猪肉了。

    不怪人家都说城里消费贵,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皱了皱眉,中年人带搭不惜理的样子,让他心中有些不爽,他虽穿的破了些,但绝不是一个差钱吃的主。

    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挑起。那样子像足了要干坏事的狐狸。

    从身后蓝色的大布口袋中摸出几张百元大钞,在中年人面前点了起来,故意将钱弄得“咔咔”作响。也信好这是新钱,如果是旧纸币可能撕碎了都不会引起中年人注意。

    广场环境虽然吵杂,但对中年这种唯利是图的小商贩,钱的声音永远是悦耳动听。

    中年人听声瞥了一眼,见他手中少说也有小一千,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看向他,当注意到他那只眼睛的时候,心中一突,险些将手按在烙鱿鱼的铁板上。

    “小兄弟,你看这鱿鱼,这是今天早上刚打捞上来的,个头足不说还新鲜,而且后面有桌子,我给你收拾收拾先歇歇脚!”中年将眼中震惊掩饰下去,和蔼的笑道。

    说罢,男子热情的转身就要收拾桌子。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少年的欠揍声传入他的耳朵。

    “不要了!我看你这油好像是地沟油,而且你这人态度不好!”少年指着鱿鱼摊儿上的油料盒,欠揍的说道。

    闻言,中年人脸上的热情瞬间凝固,看着离开的少年,见对方将那把钱又塞回背包,心中暗骂:“特么的,一会你就遭贼!”

    没用多久,少年的举动让他心中平衡不少,看着那一个个眼冒怒火的摊主,暗爽不已。

    少年在众摊主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站到一处臭豆腐摊前,向摊主问道:“臭豆腐多少钱?”

    “五块钱!”

    “臭吗?”

    “臭!”

    “有多臭?”

    “”

    在臭豆腐摊老板愤恨的眼光中,他从那跟臭豆腐有得一比的道服怀内,摸出一团零钱,数了五张如擦屁股纸,印有疯言疯语的一元钱,递给老板,叫嚷道:“给我来一份,能多放的都给我多放点,加量不加价!”

    脸色难看的老板接过钱,看都不看一眼嫌弃的扔进一旁钱盒内,拉着老脸冷冷的应承一声,炸起臭豆腐来。

    他卖了半辈子臭豆腐,就没见过一个能像妖异少年这样,把臭豆腐吃出龙虾气势来人。

    “真特么臭,有点咸!”接过臭豆腐,少年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块。口齿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感慨起来。

    就他刚才的态度,老板没齁死他,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比老头子的臭袜子还要臭,够味!”

    能将臭豆腐比喻成臭袜子,除了他之外也是没谁了!

    端着臭豆腐,边走边四处乱看。时不时的还会吧嗒的一下嘴巴,让一些从身旁经过的人,自觉的加快脚步。

    “先生住店吗?我们那里有电脑间,还有热水,而且还有特色服务”

    就在他四处乱瞧的时候,前面不远一名女子不停地向一些经过的旅客卖力介绍着。

    “哎呀我去!这是地里的西瓜吧?”

    看着那被超短皮裙勾勒出来婀娜的身姿,引人兴奋的小皮裙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却让人口干舌燥、心如猫挠。

    在向上看去更加劲爆,彩色的吊带小衣,两团傲物,如灌了水的气球般一颤颤的!

    两眼如被磁铁吸住,死死盯着那晃动的气球。兴奋之下情不自禁的动用起自己独特的能力。

    如果这时仔细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那只红眼,眼仁内部出现淡淡的细小金色符文,玄妙的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转动。

    几息间,少年那只特殊的眼睛恢复血红,而他的嘴上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走向女子。

    双眼随着某些物体来回飘动,看着望不到底的深沟,咽了口唾沫,说道:“姐姐,我住店!”

    正在搜寻下一个目标的女子,听到有人住店,心中一喜,没等她高兴一秒,一股子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呕……”女子掩面干呕,当见到少年那特殊的眼睛后,一惊,吓得后退几步,嫌弃道:“你吃什么玩意了?有钱住店吗?”

    “没吃什么啊?就是臭豆腐多放了一些蒜!”见女子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他又向前凑了两步说道:“姐姐,怀孕还出来,小心动了胎气,要不然我给你看看吧?我叫王二小,不是放牛的,是个抓鬼道士,外带懂一些医术……”

    满嘴跑火车,将女子说的五迷三道、云山雾罩。

    五分钟之后,见他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架势,女子立即出言打断道。

    “别跟老娘说那些没用的,我管你叫什么玩意,还有老娘特么没有怀孕,没钱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说罢,女子转身向别处走去,这个叫王二小的显然是没事跟她在这闲扯,对方那穷酸样也不像是能住得起店的人。

    而且对方那只红色的眼睛,让他十分不舒服,有一种难言的心悸,就像是对方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死一般。

    “哎呀呀……我帮你的也只能有这么多了,五分钟足以改变你的命运了!要不然死了真是白瞎两颗大西瓜了!”王二小看着离开女子说道。

    其实他刚才胡诌八咧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属实,而且他也真叫王二小,不过跟放牛的那个倒是没有多少关系。

    刚才观察女子,已经通过那特殊红眼,将女子看个通透,不要误会这种通透不是那种透视的通透,而是一种更为玄妙的东西。

    就像是一个人的履历一般,只不过这种履历有些特殊罢了。而眼中这种变化,也全归于不久前跟生死簿的亲密接触。

    没想到随着逐渐的使用,越来越顺手。

    姓名:张静

    死亡:04,20:15,意外车祸死于银海市西站前广场。

    功德:122

    业力:33

    三等人,活大地狱受刑一年,可继续人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