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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波着急的跟我说:“我靠,我昨晚做了个梦!贼恐怖!”
我愣了一下,不会是跟我做的一样的梦吧。于是故作镇定的说:“待本掌门来算算。”于是装模作样掐指念咒,其实念了个评书开场的定场诗,“来来来,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
孙小波瞪着眼问:“掌门,赶紧说说。”
我就将我梦里的情景编个打油诗,说:“一幢楼顶,一堆人,一片茫然,一……”
“我去!准!”孙小波一拍我大腿,崇拜的看着我,“我这不会有事吧?”
我看着丫傻笑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梦见了。还搞不清是什么情况,我分析这有可能……”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沈穆!开门!”火车的声音。
孙小波一开门,拉着丫就坐下。
火车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我滴妈,我这一晚上做了个怪梦!我梦见……”
孙小波一把拦住他,抢着说:“听沈大掌门给你算算!”
我附和着闭目掐指道:“一幢楼顶,一堆人,一片茫然,一……”
“我叉!半仙啊!”火车已经呈膜拜状。
“哈哈哈……”我跟孙小波倒床上爆笑,半晌肚子笑疼了才停下来。
我收住笑说:“行了,说正事。我们逊球三人组又摊上事了,你做的梦,哥几个都梦到了,估计你俩跟我一样,也是循环梦,中途醒了,再睡还是这个梦。”
“就是就是。”火车一脸懵圈。
“沈大掌门,哥儿几个咋整?”孙小波说。
“嗯。”我想了想说,“这样,我们把能的内容拼凑一下,看看能不能拼出什么。你俩有没有梦到对面出来的那个黑影?”
“梦到了,驴么!”孙小波抢着说。
“我叉,明明是马!”火车纠正道。
“okay,不管是驴还是马,反正是个四条腿的动物。脸看见了没?”我接着问。
“我叉,人脸!”火车道。
“对对对!人脸。”
“你家有没有觉得像谁?”我问。
“像谁?没注意,梦的都吓尿了,哪儿还注意像谁!”孙小波说。
“你还别说,我是觉得眼熟。掌门你说。”火车伸手向我示意。
“我觉得像鸣山观里的那个老道。”我看看他俩说。
“像像像。就是他!”孙小波跳起来说。
“你丫不是说没注意吗?”火车学着孙小波的北京味说。
“嘿嘿,这画面太美不忍回忆啊。不过,你一说我真觉得像。”孙小波说。
“掌门说咋办?”火车问。
我看看他俩说:“我的意思是,再去趟鸣山观!”
“我靠,又去,累成屁了。又骑车子。十一公里山路。”孙小波顿时焦躁起来。
火车没有说话。
我补充道:“鉴于我们逊球三人组,只要三人聚齐就总得倒霉。我建议,孙小波守家,跟我们电话联系。火车跟我进山。你俩看咋样?”
火车表态:“我没意见。”
孙小波说:“我说,那我去迎春园跟你师叔待一块吧,万一需要帮忙,我们立刻就出发。”
“那还不如让你师叔跟咱俩一起去。”火车提议。
“不行。你忘了鸣山观那老道跟我们派有过节,万一我带着师叔上去,他以为砸场子的,跟咱拼命。那就划不来了。”我说了一下原因。
“嗯嗯,不愧是掌门,想的周到。那我就在迎春园等你俩回来。”孙小波冲我作揖。
“好,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下午,我在宿舍用朱砂画黄符,怕明天遇到问题。第二天,我和火车起的稍微晚了些,吃了早饭。买了四瓶农夫山泉,一瓶臻秦坊八宝辣子,八个蒸馍,就去学校门口租车。
门口租自行车的大妈一见我俩就说:“今天你们可得回来早啊。”
“放心吧,阿姨。今天我们按时回来。”我说。
交了钱,压了学生证,我和火车就骑车向秦岭山中进发。
这次租的是山地车,租金贵了点,不过爬坡省劲。省劲自然就骑的快,两个小时后,到达喂子坪。我俩拐到岔路口,停在路边,喝点水,一人吃了半个馍。做好了准备,踏入鸣山观。
跨进鸣山观,却气氛感觉不大对,香火也像有一阵没点的样子,少了一份应有的仙气,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的哭声。
我俩走到三清宝殿前,就见小道童童继迎出来。一拱手,说:“沈道长,不知您前来,有失远迎。”
“客气,我今天有事来请教你师父。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吗?”我回礼道。
童继立刻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沈道长,我师父他故去了。”
什么!老道挂了!我们遇到这诡异梦无解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昨夜,我睡的早,迷迷糊糊做了个梦,后来惊醒了。就看见师父的房间一阵红光,我赶忙进去,房里全是红色的烟尘,师父躺着瞪着眼睛,浑身在打颤。没过一会儿就咽气了。”
“哎呦,老道长怎么这么突然。”我觉得事情蹊跷。又问:“童继,你刚说你做了个梦,能说说你做的梦吗?”
童继看看我和火车,点点头,就讲了他的梦。
大致内容跟我们的差不多,只是有些细节,比我们多。他记得是一堆人一起上的楼顶,大概是五、六层高,像学校宿舍,中间走廊,两边都是房间的那种。再就是,他记得有红色的光。
“童继,你有没有梦到一个人面兽身的怪物?”我问到。
“有。”童继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怪物……有点像……像我师父。”
听完,我彻底确定了,我们能一起做同一个梦,这里面肯定是有这老道的事。而且,老道也刚巧是在我们做梦的那个时间咽气。那就跟老道脱不开干系,但是我没想到老道挂了,而且听童继描述的如此蹊跷。莫非是老道练了什么妖法?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老道是正常死亡,但当时房间内有灵物,老道咽气后,灵物惊扰了尸体,造成尸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诈尸。童继看到的老道瞪眼、抖动,都符合诈尸的特点。
我将我的判断和童继、火车都介绍了一下,他俩一致同意我的判断。只是现在老道死了,线索全断。唯一能找的线索,就是我们梦里的那栋楼。只要能找到那栋楼,兴许这一切都能解开。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拉童继到一旁,问道:“童继,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早年跟你师父是不是有过斗法的事情?”
“没有听师父说过,只是知道他们有点过节。”童继答道。
“前几天我遇到个孤魂野鬼,说它在秦岭山中遇到过一个老道,本来是想找老道帮忙,结果老道要收了他。最后被一个路过的道长给救下,结果这俩老道斗法七日,最后被毁了道观才算结束。”我咽了咽唾沫,“我怎么觉得,这俩道长像咱俩师父。”
“不会因为一个孤魂野鬼,闹的道观被毁吧。道观被毁,那还不得一直打下去,哪儿能这么多年都不见争斗。”童继疑惑的说。
“也对。先不管这个了,这几天你也好好想想梦里的细节,如果有什么线索,随时跟我联系。你师父既然已经羽化,不如就让两派的过节在我们这一辈截止吧。大家一心修道,共同传播道法。”
“嗯,我很喜欢沈道长。愿意共同传播道法。”童继高兴地说。
我拱拱手道:“好,那你们先处理正事。我们就先走了,有线索我们电话联系。”
我和火车骑着车,慢慢悠悠的一路溜下山。今儿回来的早,下午五点多。租车阿姨也很满意,看样子她心情也不错。
来回22公里,我和火车也累了,把孙小波叫到小吃城,一人咥了碗羊肉泡馍,才算舒坦。
我告诉他俩,这几天多多回忆梦中的情景,最好是能看到那栋楼的什么细节标志,我们也好去寻找。西安市高校这么多,宿舍楼都长得差不多,看不到代表性的标志,想找都无从下手。
各回各的宿舍,洗澡睡觉。
我们632宿舍的各位神仙,见我最近神出鬼没,看我回来,就围过来,问东问西。宿舍老四比较好奇我身上带的文印,一个劲的要看看。我拗不过,就小心的给他看。
老四双手接过文印,说:“我靠,好冰啊,这玩意咋这么冰,都有点渗骨头。”
我静静的回忆梦里的内容,没搭理他。
“我看看。”老大拿过文印,“卧槽,就是,冰的很。这玩意夏天带身上美。”
几个人一会儿你看看他看看的,拿到手里都一个劲的感叹。
我嫌他们吵,就拿过文印,说:“这东西不是阳间的东西,当然冰了,你们最好去洗洗手,别沾上了什么东西。”
“咱老夫成半仙咧。”老大不屑地说。
我阴沉个脸,“你们爱信不信,别到时候被什么阴邪之物缠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我就大声念起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我念净心神咒,不是为了吓唬他们,我是怕我今儿从秦岭山中跑了一趟,带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念诵净心神咒,祛除邪祟,免得宿舍几个人跟着我受苦。
哥几个一看我严肃的表情,再加上我念诵的他们听不懂的咒语。乖乖的都跑去洗手,我也就躺下继续回忆梦里的那个楼。
我是没梦到怎么进入那个楼的,只记得那楼顶的平台很平,中间像是个天井。天井,也许天井能找到些什么线索,拿起手机,搜索西安学校里的天井楼。不搜不知道,我伟大的西安城里,几乎每个学校都有这么个样子的楼。
唉呀,头疼。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楼的楼顶、一群人、白茫茫一片。
我勒个去,又是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