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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两个满肚子坏水的老东西是来奔丧的,打死我都不信,我套上一件灰色的t恤,下身穿了牛仔裤,特意找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也算是对死者的尊敬吧。
殡仪馆门前的那条路上停了好多车,左边二十几个都是曲爷的车,右边二十几个是古爷的车,挺的还挺有秩序,每辆车边都站着三四个人,抽烟的、闲聊的,干什么的都有。我是乘坐出租车过来的,司机还挺好奇,问道:“哥们这是什么人在办丧事啊,排场不小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搭话了,这他妈的打脸啊。
停车之后我丢下一百块钱,让他不用找钱了,大步走向殡仪馆里面,大明在这守了一夜,满眼血丝,我看到开广告公司叫玲玲的那个女孩也在,因为我现在身份在这摆着呢,她很有礼貌的叫我超哥,向我点头问好。看到我过来,周围的兄弟们都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凑上来。
我问大明怎么回事?大明说古爷和曲爷在半个小时之前进来过一次,转了一圈也没什么话就走了,我们在这正聊着呢。殡仪馆外面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在我们北方,根本没有死人放炮的习俗,只有办喜事才放炮,大明当时就急了,抽出一个木棒就要出去找这些满肚子坏水的人理论。
玲玲拉住大明,说道:“明哥你别冲动,他们不就是想激怒咱们么?”
“操他妈,老子才不怕他们……”
“别气了。”我对大明说道:“跟我出去看看。”
在殡仪馆的兄弟们拎着武器就跟我走向外面,殡仪馆门前的路边已经有很多鞭炮留下的红纸屑,耿国祥和生铁两个人还在安排下面的小弟继续放炮,另一边,古建峰肩胛骨的位置缠着绷带,但是脸上的笑容那么深,唐寅就站在古建峰的身边,他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唐刀,我之所以认识这种刀,是因为我在飞鹰那见过。
除了这些人之外,我并没有看到古爷和曲爷两个老东西。
耿国祥让小弟在地面铺满了红色的鞭炮,就等着点燃了,虽然是白天,他们还准备了礼花,我对身边的大明说道:“去,把消防栓的水龙头给我接上,我看他们的怎么放炮。”
大明的动作很快,抱着胳膊粗的水带就过来了,耿国祥一看我们这边有准备,把手中的烟丢掉,命令道:“点火!点火。”
有个傻逼小弟蹲下去就用烟头去点燃鞭炮的导火索,这边,一个哥们打开了消防栓,大明和另外一个哥们两个人才抱住这水管,瞬间喷出的水压大到惊人,准备点燃鞭炮的小弟直接被水柱冲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大明抱着水龙头把地面的鞭炮全都冲到了路边,再想点燃已经不可能了。
确定没有鞭炮之后,我命令身后的哥们把水龙头关上,大步走向路边,耿国祥和生铁的那些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蛮横的看着我,耿国祥更是欠揍,笑呵呵的说道:“你别急,我们去买鞭炮了,一会儿就送到,宝哥死了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我草泥马……”大明骂道:“耿国祥我他妈的要不砍死你,我就不是大明。”
耿国祥身后的一个小弟上前就踹了大明一脚,随后几个人蜂拥而上,就是奔着动手的目标来的,我再想制止大明别冲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好像是故意要打架的。双方混战一簇激发,因为是大白天的,动用的武器也都是木棒之类的,双方人数悬殊,很快我们这边就出现了溃败的局面,生铁在这个时候带着自己人走进了殡仪馆。
我一看,这他妈的要出事,转身就向殡仪馆里面冲去,耿国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得意的笑道:“干什么去啊?我还想和你聊聊呢。”
“聊你麻痹。”我甩开耿国祥就要去找生铁。
但是耿国祥身边的狗太多了,有个人从后面突然踹了我一脚,我倒在地上还没等爬起来,陆陆续续又有人吃拿着棒子开始照顾我,我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生铁带人进去乱砸。
画圈被扯烂了了,遗像被砸碎了,挽联丢在宝哥的尸体上……
大明倒在地上痛哭大骂,我们这边的人几乎全都被控制着,没有被控制的几个也是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生铁站在宝哥遗体边笑呵呵的看着我,问道:“陆晓超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你不是挺重感情么?你不是挺尊敬你这个宝哥么?你倒是过来帮帮他啊。”
“生铁我草泥马。”大明撕心裂肺的吼道:“我他妈的要杀你全家。”
“哎呦。”生铁笑着说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宝哥不是还有个女儿么?那小家伙我也不会放过的,斩草除根的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说着,生铁从殡仪馆里面走到路边,对大明说道:“我也要杀他全家。”
“呸!”被人按在地上的大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宝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生铁皱着眉头说道:“对,我想起一件事来,兄弟们谁想撒尿,进去帮宝哥洗个澡,还有她老婆也别放过,快去快去!现在没尿我就逼你们喝水,给他们喝尿。”
“哈哈——”耿国祥也跟着生铁大笑起来。
“不要……不要……”大明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你们不要这样对宝哥,我要杀你全家……你们不要这样对宝哥……”
生铁和耿国祥的人有二十几个走进了殡仪馆里面,围着遗体站成了一圈……
耿国祥和生铁两个人站在了路中间抽烟,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另外一边,古建峰带着自己家的“家奴”也是挺开心,甚至还给予掌声鼓励。第一批撒尿的人回来之后,古建峰笑着问道:“我们这边也尿急,需要支援么?”
耿国祥非常高兴,说道:“必须欢迎,我们一起送宝哥和她老婆洗个澡……”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试想一下,自己的亲人或者是朋友被人这么侮辱是什么感觉,何况是遗体呢?死者为大,他们生前怎么对宝哥也就不提了,为什么连死人都不放过?还要把宝哥的女儿也弄死?他们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么?
周围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大明的嗓子已经沙哑,玲玲在哭泣,我们的兄弟被人压制……不知道过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我已经绝望到对时间没有了概念。
控制我的人松开了我,他们一群人回路边,欣赏着他们的杰作,灵堂已经不像样了,恢复自由身,大明第一个冲向了耿国祥,他的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完全是爆发的愤怒。
耿国祥自己都没动手,他身边的小弟上前一脚将大明踹到了路边,耿国祥走上前在大明的身上,“呸。”的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什么玩意?草泥马的……”
耿国祥的话还没说完呢,一辆宝马x5从市区方向疾驰过来,但是路上至少站着三四十人,那辆宝马就像看不到人一样,飞速冲进了人群,靠在路边的一些人还躲开了,完全站在路中央的彻底傻逼了,有叫几个人被撞倒在地上,车轮直接从他们的身上碾压过去,生铁是直接被撞飞五六米远,倒在地上还没等起来了,宝马车再次到了他面前,车轮压在他的腿上停了下来,生铁的哀嚎声响彻整条街。
在宝马车后面,至少还有十几辆价值不菲的豪车。
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变,反应最快的是唐寅,他拉着古建峰的手腕将他拉近车里,这个保镖的做合格。
宝马车队的十几辆车同时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