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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名将之间的对阵
听到探查斥候的奏报，军官团队如遭晴天霹雳一般，差点当场石化。
巴蒂斯特震惊问道：“什么？你没产生幻觉吧？”
在众人惊愕之时，只有达武保持了足够的冷静，沉着问道：“你发现的时候，奥军距离我军到底多远？”
“我是一刻不停狂奔回来报信的，奥军军势估计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能追上我军！”
斥候一边回答，一边擦额头的汗。
这不是因为长时间坐在马背上太累，而是被惊吓出来的冷汗。
参谋军官们的情况和他差不多，纷纷下意识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然后不约而同看向主将达武。
还好，达武看上去依然一如往常，面不改色，仿佛奥军只是一群挥手可灭的蝼蚁，这样的自信让军官团队镇定了不少。
但这只是表面情况，达武内心深处实际上慌的不行。
毕竟他只是一个今年刚满20岁的年轻人，先前以反斜面战术出其不意打击意大利人，获得大胜，现在对反斜面已做好充足准备的奥军近在眼前，还是优势兵力，而陆都督的援兵距离己方到底还有多远都不得而知，怎能不慌？
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慌乱的内心平静下来，达武尽量用冷淡的语气说道：“在这样崎岖的地形，奥军统帅能发现用纵队更快些，也不足为奇。”
“阁下，接下来该如何对敌？”巴蒂斯特见主将如此冷静，他也不好意再表现出不安的情绪，和主将一样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传我命令，即刻停止行军！”达武对身边的军官们大喊，“通知全体士兵，敌军已经迫近，而且是优势兵力，让他们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让各团指挥官静候我的部署，此战有我尼古拉·达武，必定万无一失！”
几个传令兵立刻纵马狂奔，去让士兵们停下。
军官团顿时涌上一股勇气，眼神更加坚定，翘首等到达武的下一步指令。
达武粗略扫了一眼周遭的地形，和更接近南麓的索斯佩地区不同，这里的地势并不复杂，山势更加平缓，而且还有一条河流穿过几座小山。
索斯佩地区很轻松就能找到良好的结阵高地阻拦敌军，就连视野极佳的观察高地都有不少。并且高地之间距离相近，如果敌人要绕路，就会遭到法军多重火炮的交叉火力。
即使只能利用炮弹进行有限的打击，也能对敌军的士气造成很大影响，继而无法完成合围不得不退走。
不过，这里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敌方士兵的战斗能力必须平庸，平庸到被几轮炮击打崩士气的地步。
这也是达武趁着联军内部矛盾冲突撤军的原因，平庸的撒丁人被换下，战斗力只比法军差一线的奥军上阵，足以顶着炮火完成对一个山地的合围。这种情况再不撤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依次绞杀。
而圣欧班堡旅现在所处的位置，能达到反斜面战术所必备高度的山岭，只有三个。这意味着只有三个团能依靠山岭的掩护，骠骑兵团和剩下的一个步兵团只能在山下列阵。
平地虽然崎岖，但也能让军队顺利组成横队进军。
奥军的斥候此时必然也已经发现达武所部，正在以最快马速飞奔回己方军队，奥军统帅已经清楚即将正面撞上法军。
敌人看到这样相对索斯佩地区更加平缓的地形，很可能会采取强攻的手段，先击溃山下的法军阵列，然后再对山上结阵的法军徐徐图之。
如果奥地利的线列步兵全部包围某一个山地，即使有另一个山地的火炮能组成交叉弹线，也没多大用，因为这是善战的奥军士兵。
达武又将面临他在索斯佩地区可能会遭遇的困境。
敌人很快就要到来，他只能按照最优选进行兵力分配。
“第2团，第3团，第4团，进占前方那三个有利地形……”
……
卡尔王子骑马在最前头，注视前方那个斥候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斥候转移方向汇入行军大队。
听完斥候的汇报，卡尔惊喜喊道：“什么？达武的军队就在前面？”
“是的，殿下！”奥军斥候兴奋回答，“我在河边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能在望远镜里面看到那个法国将军稀少的头发！”
“没错，那就是他！”布吕歇尔情绪热烈，狠狠甩了一下手掌。
他对卡尔喊道：“法军最好认的就是达武，他的画像足以让人过目不忘，真是可怜，才20岁的年纪就没头发了。”
卡尔双手离开缰绳，狠狠一击掌，发狠道：“好！争取擒获达武！或者第二目标，带来他的尸体！”
奥军的行军速度在主将指示下再次加快，几乎是横冲直撞般往前冲去。
卡尔极度亢奋，恍惚间不觉时间流逝，只觉得好像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已经看到了法军的踪影。
达武的第1团为防奥军炮击，在山下列为散兵阵线，他的指挥部则设立在一个稍微高点的缓坡上。
他时不时举起望远镜，观察奥军有没有迫近，顺便在脑中迅速推演接下来的战局。
同样是心理原因，达武觉得时间好像加快了很多，似乎没过多久，他就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奥军高举的黄底双头鹰旗帜。
身边的萨伊同样举起望远镜，说道：“他们来了，还从撒丁旗换成了奥地利旗，这是要将战斗荣耀留给他们自己吗？”
巴蒂斯特双手抱胸，看上去有点紧张：“让第1团下属的营连队伍做好准备，迎击奥军……”
“不，奥军不会第一时间进攻。”达武冷静分析。
巴蒂斯特很惊讶：“什么？可是很快就要到傍晚了，难道他们想打夜战吗？”
达武分析道：“他们不会第一时间进入我方炮击范围，奥军很清楚我军拥有的火炮比他们多，所以一定会找好合适的制高点，掩护步兵横队的进军，顺便威慑我方骠骑兵，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