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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土伦和都灵同时举行的晚宴
孟德斯鸠侯爵虽然和贝尔蒂埃他们见过面，却是第一次看见陆星雨。在凡尔赛众人第一次来到尚博尔旅的旅部时，陆星雨留在营地，没有跟着贝尔蒂埃去见侯爵。
此时第一次见到这个如雷贯耳甚至称得上气冲宇宙姓氏的拥有者，陆星雨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他的五官上面找到与那位历史名人相似的地方。
可惜，找不到啥熟悉的感觉，侯爵体型肥胖，跟教科书和书本封面的孟德斯鸠清瘦形象比起来，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看来即使是后代，也不一定长得像。
拉纳和热尔曼娜来到他们身边，热尔曼娜疑惑问道：“陆都督，您一直盯着侯爵阁下做什么？难道侯爵哪里得罪您了吗？”
侯爵一阵紧张，挥挥手说道：“哎呀，斯塔尔夫人真是和以前一样风趣，我这是第一次见到陆都督，怎么可能得罪他呢。”
话虽如此，但侯爵立刻开始担心起来，要是真的得罪了这位凡尔赛派系实际掌权者，那么回巴黎后干脆别混了，蹲家里坐等巴黎卫戍部队上门就行。
热尔曼娜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是因为侯爵阁下的姓氏。如此大名鼎鼎的家族，难怪陆都督会感到好奇，您是想从他身上找出一点和孟德斯鸠雕塑相似的地方吧。”
孟德斯鸠侯爵同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可惜我在土伦的这段时间吃胖了一些，跟那个着名雕塑完全对不上型。”
侯爵心里庆幸，还好是这个原因，可以在巴黎继续混下去了。
陆星雨赞叹道：“真聪明，不愧是内克尔先生的女儿。”
他没喝酒，把酒杯还给身边的侍从，然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热尔曼娜的圆脸。
热尔曼娜：“……”
陆星雨赶紧道歉：“对不起，夫人，您的脸太有特色了，我实在忍不住。”
有一说一，手感不错，让人很想给这张圆脸捏扁搓圆。
拉纳见状，脸上写满了乐，伸出两只手，去实践陆星雨心中的冲动，使劲去搓热尔曼娜的圆脸，转头对陆星雨笑道：“陆都督，是不是很想捏她的脸？直接动手啊，我在马赛的时候，有事没事就要给斯塔尔夫人的脸变一变形状，有趣的很。”
热尔曼娜一脸“你随便吧”的表情，任由拉纳去给她捏脸，很显然早就习惯了。
陆星雨看得跃跃欲试，正想和拉纳试试给她捏脸，却听见特蕾莎用十分不善的语气说话。
“喂，我们站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后面还有很多人想进去呢。”
特蕾莎摇了摇陆星雨的手，用警惕的目光看了一眼热尔曼娜。
陆星雨朝后面一看，果然有很多人聚在这里，他带着歉意对他们微微鞠躬道歉：“和司令官阁下谈话，一时之间就忘了，大家请进来吧。”
身后那些衣冠楚楚的土伦各界名流忙说没关系，反正距离晚宴还挺早。
凡尔赛诸人为表谦让，集体贴着墙壁，让开一条路，让那些宾客大为震惊，纷纷向他们鞠躬以示敬意。
特蕾莎环视宾客们的装束，低声说道：“为什么现在的法国，过了一年后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这些带着假发、衣着华丽的人作为城市最豪华宴厅的主人？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安东妮娅摇头道：“表妹，你真是心直口快，三言两语就能戳穿这些让人尴尬的事实。”
贝尔蒂埃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说道：“旧的贵族手中的权柄被夺走，那么，夺走那根权柄的人自然就会成为新的贵族。”
“我同意，参谋长，可是不管是新是旧，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缪拉握着自己的剑柄，剑鞘上华丽的珠宝在烛光吊灯下熠熠生辉，“城市的布尔乔亚虽然取代了贵族，但他们手中没有刀剑，最终还是要依靠我们军人的保护。”
特蕾莎注视缪拉身侧华丽的宝剑剑鞘，下意识赞同道：“您说的没错，将军。”
……
就在阿尔卑斯山这一侧的土伦宴会开始后，与此同时，山麓另一侧的北意大利境内，都灵的撒丁王宫同样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宴会的主办人是撒丁的国王阿梅迪奥三世，而招待的嘉宾，则是从英国远道而来的贵客，罗德尼海军上将。
对于英国人的到来，国王陛下十分高兴，因为这意味着英镑和火枪、火炮援助即将到来。
在国王问过英国大使后，证实了他的猜测，英国内阁由于凡尔赛陆都督本人来到阿尔卑斯山南麓的原因，即将落实对维也纳和都灵的援助。
国王手拿酒杯，和身边的英国驻都灵大使笑谈南麓法军单薄的军势，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给予奥地利军事通行权，然后让他们作为撒丁的人型盾牌，消耗法军的兵力。等候时机一到，就由撒丁的军队给法军最后一击，夺取马赛这个富庶滨海大城。
然而，阿梅迪奥三世不知道的是，奥地利心怀同样的心思，想让撒丁做盾牌消耗法军，并且和普鲁士签订密约，共同对法军作战。胜利后的分润果实环节，则伙同英国一起，让撒丁得到最少的利益。
在这几国充满心机的来往中，各国偷偷勾心斗角，彼此间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手牌，只有英国人的身影贯穿始终。
天知道英国和普鲁士、撒丁、奥地利之间有没有什么密约，这四个国家能组八个群，真是秘密抽屉外交的典范。
满堂的宾客在华丽壁画之下举杯欢宴，水晶吊灯熠熠生辉，镶着黄金的金框中雕刻有圣母、圣子的精致塑像，天鹅绒厚窗帘被收拢在窗边，让灯火通明的王宫照亮花园的草坪，如同白昼一般。
草坪上的仆人趁着提早修剪树丛后的一点闲暇时间，停下来坐在草地上休息，眼含羡慕听着王宫深处隐约的欢声笑语。
罗德尼作为主要宾客之一，此时没有和撒丁的王公贵族一起觥筹交错，反而一个人来到墙壁边上，出神地注视大理石台桌上那个蓝色的瓷器。
“撒丁王室两年前所购，进口自广州的瓷瓶。根据售卖这个瓶子的那不勒斯商人所说，瓷瓶由一个叫景德镇的地方出产，而且还是官窑。撒丁国王陛下很满意瓶子的成色，出重金买了下来，摆在这里做万千豪华摆件之一，点缀阿梅迪奥三世在上帝恩典之下的合理光辉。”
罗德尼身后，传来胡德踱步而来的脚步声，并且向他介绍这个瓷器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