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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走吗?”
“什么意思?”
她又问:“你可舍得?”
穆婉见她的一直注视着自已的肚子,心下了然。
“你是担心我会有所牵挂,所以心有顾忌吗?”
宣妃娘娘思绪变得缥缈,似忧心似随意,之后像是想通了一样,则笑着对穆婉说:“我听说七贝勒爷率性而痴情,为了嫡福晋‘文武’通用,文则一书鉴心意,武则屏弃一切流言蜚语,将诋毁七福晋的低贱之人统统入狱惨遭报应。”
这又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啊?
听到这话,她又莫名的伸手摸了摸头上金钗,今日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都是她理解不了的信息。
“什么一书鉴心意?又什么入狱?我怎么听不明白。”
“七贝勒爷突然间转性,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
穆婉撇撇嘴,不置可否。
宣妃则解释说:“因为你被冤入狱的事情,曾经在朝堂之上,十贝勒爷上书让皇上休了你,众位阿哥意见一致,主休了你......”她看了看穆婉,神秘一笑,问,“你可知七爷是如何回答的?”
穆婉心中幻想着当时的七爷,身穿朝服,一丝不苟的站立在朝堂之上,满目清泉的面对十爷的诋毁,最后不过是淡淡的回一句:“十弟言之有理,可是我的家事干你鸟事?”
可是穆婉猜错了,宣妃则解释说:
“七爷当时一句话都没说,后来老十却惨了。”
惨?
十爷不是好好地,何来惨之说?
宣妃见她不解,则好心解释说:
“十贝勒爷草包的名号即是拜他所赐。”
“十贝勒自幼研习诗书,虽不如七爷出口成章,可胸有丘壑,并非传言所说是那种一字不识的草包,再说他弓箭骑射样样精通,不输任何世家子弟,他又如何是草包?”皇上的儿子,在差,也与草挂不上钩。
穆婉心下忐忑,七爷有如此的小心眼吗?居然利用心里攻击,这么轻易的将老十给毁掉了?
暖阳高照,穆婉经不住打颤。
再次回眸看向宣妃,她目光隐晦,像是故意避开道:“你---明日我命人将这仙人球给七福晋你送去,七福晋若还有喜欢的,尽可说说。”
穆婉不知她为何突然间转移话题,想要在问什么,却听到身后七爷的声音说:“有劳宣妃娘娘了。”
再次回头,她没意识道自已额头一抹虚汗沁出,她在害怕。
“我们回去吧。”七爷温言细语道。
穆婉怔怔点头,再次看向七爷,只见他温柔的望着自已,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情谊,让她心中小鹿乱撞,慌忙低下头去。
她突然间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身边这位啊。
看向宣妃,壮着胆说道:“我的花儿还没拿走。”回头指了指地上的仙人球。
宣妃娘娘则说道:“一会命人给你送去。”
可是穆婉却不如意,执意要今天要。
“刚好今日在,我就拿走吧。”穆婉说完就弯身作势要去挖土,只可惜还未蹲下,就被七爷给拦下了。
“我来吧。”
穆婉本就如此想的,也不客气,起身站在一边,见七爷伸手要去拔那颗大一点的,则说:“那个太大了,我要小一点的,好养活。”
七爷背对着她,她看不出他面上表情,只感觉到他微微一顿,然后错身去拔那小小的一颗。
穆婉不如意,则又说:“太小的,太脆弱,不容易养活。”
这下子穆婉以为七爷会生气,可她意外了,七爷居然回头轻声问道:“这个可以吗?”
如蜜如糖的眼神,害的穆婉没意识到自已已经点头了。当七爷捧着那仙人球,穆婉听到自已的声音说:“我要两个。”
穆婉想要接过那仙人球,只是七爷避开了,口中提醒说:“有刺。”
声音淳厚而如温泉,目光痴缠而又温暖,穆婉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为了排除这种感觉,她则转身看向宣妃说:“有多余的盆吗?”
“稍等。”
宣妃吩咐人将东西拿来,很快她的仙人球就种植好了。
而宣妃娘娘这次也不会让七爷亲自去挖土了,而是命太监们赶紧弄好。
将这对肉麻夫妻给赶走。
马车内,穆婉斜靠在侧壁,闭目养神。隐隐约约感觉到旁边有双深沉的眼睛盯着自已,这种感觉很怪很怪异,猛然间睁开眼睛,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失,而七爷亦是闭着眼的。
心下无聊,则掀开帘子,看车外人来人往的商贩与顾客。
莫名的她心中一馋,想起小吃街的好吃的了。
回头看了七爷一眼,而后又撇撇嘴则打消了这种想法,放下车帘,等着回府。
“你要去小吃街吗?”穆婉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可是大脑神经却违背了自已的意念。
她摇头了。
“你在怕我?”
穆婉脱口而出的说:“不怕。”
“我是你的相公,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
她很想,可他偏偏又是很多人的相公,又是两个或者是三个孩子的阿玛。枕边风吹不好,就成噩梦了。
所以她摇摇头,则说:
“是,奴婢晓得了。”
“......”
穆婉突然间想到什么,则问道:“贝勒爷,我刚好有个事情,想跟你述说一下。”
七爷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爷对弘曙是何看法?他因为她母亲的缘故,越大会越敏感,而现在除了世子之位能福佑他平安长大,却无更好的法子,还是爷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
“这个问题我已经讨论过了。不用在说了。”
“当初贝勒爷因为腿疾的问题,处处受人冷眼,当时皇上是如何维护爷的权势的?给予除太子以外,最大的恩宠。以弥补贝勒爷缺失的母爱......”
“......”
“可如今贝勒爷真的不会为弘曙做点什么吗?”
穆婉并非指责,而是心疼弘曙。
才那么一丁点的孩子,将来却因为她的母亲而受折磨,是她的不是了,毕竟那件事是因她而起的。
“还有母妃,不管他以前是多么的凶狠,可如今她已知晓以前是她的不对,要加倍补偿与你,你莫要.....”
“你是如此想我的?在你心中,我是如此不堪?”
穆婉摇头,说:
“不,奴婢是不想贝勒爷如此为难自已。过往种种不管是谁对谁错,也不管生养之恩,这一切与贝勒爷无关,贝勒爷不过是偏生在了这帝王之家......”
一语毙命,贝勒爷纠结了半辈子的事情,却因她一句帝王之家而将堡垒摧毁。
他知晓她的意思,他不想要弘曙将来与他一样充满仇恨,她的确是面面俱到,不管是锦言还是弘曙?
就是他身边的妾氏,她都安排周祥,可是他的心却不因次而窃喜。
十弟与十弟妹每日吵架,被兄弟们嘲笑,可每每听到老十因为夜宿妾氏那边而遭遇到十弟妹拳打脚踢,他的心却莫名的变得艳羡。
“那你呢?你处处为人着想,可想过你的日后要如何自处?”
穆婉暗暗挑眉,则说道:“奴婢将来如何自处,自然要看贝勒爷了。奴婢只求将来---能死在贝勒爷的前面。”
七爷心下一紧,忙说:
“说什么胡话。”
后将穆婉紧紧拦在怀中,却又小心翼翼,怕将身边的人弄伤。
“以后,让我为你筹划未来吧。”
一句话却直叩穆婉心口,阵阵发痛。
穆婉轻轻靠在七爷怀中,慢慢慰问自已的心痛的心。
两人就这样子,一直到达府门口。
穆婉刚下马车,就见那崔官直扑向她,若非七爷在旁边站着护着,他差点就直接栽倒在她的怀中。
“崔官,你皮痒了是不是?”七爷训斥道。
那崔官本就是扑上来跪着的,此刻更是连连磕头,口中说:“贝勒爷,奴才知罪,可是奴才担心绿竹出事,所以---求贝勒爷和福晋让奴才见绿竹一面,奴才只要确定她安好,一定会奴婢帮福晋办事的。”
穆婉不想与他在谈论这个事情,抬脚就进府里去了。
那崔官要跟着进来,却被穆婉吩咐,将其拒绝在外面了。
那崔管家要求情,说什么都觉得应该让两人见上一面,而且还句句保证,说日后会对绿竹好的。
既然如此,穆婉也不拿乔了。
让那崔官进来,当着七爷的面,问那崔官说:“崔官,不管将来你是坐立庙堂还是手指留银,都要对绿竹不离不弃......”穆婉还未说完,那崔官就连连保证,穆婉不理会他的热切,则继续说,“倘若有一天,你落魄成乞,或积劳成疾而不能自理,可愿意放绿竹一条生路,日后婚姻嫁娶自由?”
“福晋,你......”
“怎么不愿意?”
“不,奴才愿意,只是福晋为何会如此......”崔官斜眼看了看七爷,见他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则默默的说,“奴才愿意。”
“还有,若是将来绿竹不能为你们崔家传宗接代,你待如何?是纳妾还是休妻?”
“我娶绿竹,自然不会休。”
“那就是纳妾了?”
“这......”感觉自已被设计,不管如何回答,他都会掉进陷阱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