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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声吆喝,他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看得出,胖子很有威信。
路远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蹙着眉说:“胖子,现在国家对于黑社会组织查得非常紧,我希望你不要太出风头,树大招风呀。”
胖子说:“大远,你就放心吧,我听你的。”
金鑫一直没有说话,一来他的身体很虚弱,二来,他觉得自己作为路远的发小,惹出了这样的事,还差点把路远和胖子也扯进来,要不是胖子有一帮子人,今天麻烦就大了。
路远没有提起这件事,说:“金鑫,你向家里报个平安吧”
等金鑫打完了电话,胖子问路远现在去哪。
“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我们连夜去市里吧,明天我开会,胖子,你陪金鑫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赶到永安市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每人开了一间房,金鑫这几天饱受惊吓,现在心情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路远却睡不着,人虽然已经抓了,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获得了一场胜利,癞子李只不过是个工具,王全安才是正主。刘建国能让各种程序顺顺当当走下去吗?路远对此持怀疑态度。
抓到绑架柯章华的癞子李,路远本想马上向姜国强汇报的,可是由于时间太晚,怕影响到姜国强的休息。第二天天还没大亮,路远拨通了姜国强的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姜国强很兴奋,连声说了三个好。
路远知道不需要自己多作提醒,姜国强自然知道抓了癞子李意味着什么,刘建国的手很长,马路平又在县局,具体怎么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用不着路远去操心。
七点半的时候,胖子开车将路远送到了市委组织部,然后他陪着金鑫去了省人民医院。
当路远进入会场的时候,他想不到,因为癞子李和王全安的被抓,已经在青林县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发难的是公安局长马路平。早晨上班的时候,他意外地见到副局长程远航居然上班了,问道:“程局长,你不是去看病了吗?”
程远航却将手的材料给了他说:“马局长,你看一下。”
原来昨天夜里一回到青林县,程远航立即对癞子李展开了审讯,癞子李知道自己绑架柯章华既成事实,容不得他抵赖,很爽快地交待了,但是当问到他是受的指使绑架柯章华时,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看他不顺眼,所以才动的手。
程远航是个业务行家,这种理由绝对是撒谎,说:“癞子李,说实话,我很佩服你。”
癞子李油里油气地说:“不敢不敢。”
程远航冷冷一笑:“癞子,你是不是还想依靠王全安这棵大树?”
程远航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用怀疑的是,癞子李的胆子确实不小,相信就是要他绑架组织部长他也能做得出来,但是混的人都有一个特点,绝对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柯章华是个干部,他不认识癞子李,癞子李也不认识他,两个人之间根本不会产生什么交集,更别说结怨了。癞子李绑架他能得什么利益?经过了解,癞子李在湖海镇名声很响,像这样的人当地警方绝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癞子李能混得风声水起,逍遥自在,唯一的可能就是躲在当地警方的保护伞之下,而在那幢五层小楼里,王全安居然也在。这就很值得人玩味了。另外,柯章华到湖海镇的目的是侧面考察干部,王全安又要提拔,将这些联系起来,程远航推断,是柯章华的考察对王全安的提拔造成了阻碍,所以王全安让癞子李将柯章华和黎小明绑架,等他提拔了再放出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黎小明逃了,从而让柯章华绑架案浮出了水面。所以程远航才用王全安来敲打癞子李。
癞子李不在乎地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程远航靠近身体,盯着癞子李的眼睛说:“癞子,绑架、勒索、敲诈、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私藏管制刀具,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你吃一壶的。没个十几年你也出不来。你现在都五十多了,等你出来都七老八十了,路都不能走了,还有什么用?哦,对了,或许你还指望着王全安给你帮忙,哪怕捞不出来你,也会想办法让你少判几年,是吧?其实呢,你就是一把刀。”
癞子李的化水平不高,听程远航说他是一把刀,愣头愣地看着程远航,不明白他的意思。
程远航接着说:“一个人用刀杀了人,之后就把刀扔了,有的时候为了毁灭罪证,能把刀毁了。你这把刀,是被抛弃还是被毁呢??癞子李总算懂程远航的意思了,可是他还抱着一丝幻想,王全安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县公安局局长马路平可是他表哥。
这时,一名民警匆匆地走了进来,在程远航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由于安静,癞子李也隐约听到了几句,说姓王的都交待了。
“我知道了。”程远航冷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癞子,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癞子李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是不信王全安会撇开他不管,撇了撇嘴不吱声。
程远航已经走到了门口,又走回到癞子李的面前,说:“癞子,刚才我还在佩服你,现在却变得同情你了,看来你是甭想指望王全安了。他已经交待了,说是无意在你面前提到不喜欢柯章华这个人,至于你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情。”
癞子李愣了一下,破口大骂道:“放你妈个屁。”
程远航淡淡道:“你就骂吧,我看你就在牢里养老得了。王全安说去你的赌窝,是为了查实证据,他的表哥是县公安局长,我想很快他就可以没事,还能搞个智破赌窝的荣誉,你就惨了。”
“妈的,他想撇下我!”癞子李恨恨地骂了一句,说,“领导,我要举报。”
“举报?”程远航冷冷一笑道,“你想举报什么?我告诉你,作伪证,诬告他人,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不过,如果是真的,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酌量减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