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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在这边多待一天,仙女镇的发展很有问题,你要认真调研。”王新宇说,“清水镇和岳山镇的情况你也知道,这样吧,给你几天时间,回去的时候写好几个镇的调研报告,到时候再决定投资到哪个镇。”
“王县长,你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王新宇点了点头,走进会议室,向田启波等人道:“县里有事,我要先走,路站长留在这里进行调研,你们要配合好。”
交待了这些,王新宇毫不停留,立刻走出了会议室,田启波等人赶紧起身,将王新宇送出了镇政府。看着王新宇的车子急忙离去,田启波在猜测,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这个副县长如此匆匆地便离去了?
在猜测的同时,田启波心有一丝窃喜,路远虽然留下来了,但他毕竟不是副县长,而且是从县畜牧站抽调的,最多也就是个副县长的代言人,要容易对付得多,如果把他糊弄好了,那么一切都搞定了。
等看不见王新宇车子的影子,田启波明显松懈了下来,拍着路远的肩膀说:“路站长,进来坐。”
路远笑道:“田书记,会议室就不坐了,这样吧,你找个人陪我到镇上的工业园区去转转吧。”
“路站长对工作兢兢业业,很值得我们佩服呀。”田启波的话也不知是褒还是贬,回头说,“谭书记,这几天就辛苦你一下,陪路站长跑跑。”
谭德林答应道:“好。”
田启波又道:“对了,周副镇长,你安排下办公室,去镇上的招待所开一间房,路站长要在仙女镇待几天,一定要服务到位,路站长可是县里的干部,招待不周,你要负责任的。”
周玉战是仙女镇的常务副镇长,路远是第一次见到他,年纪比田启波看上去还要大一些,脸上有花岗岩般的皱纹,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喜还是怒,属于标准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
路远伸出手与周玉战握了握手,说:“周镇长,简单点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周玉战这才咧嘴笑了笑,他的牙很黄,说:“路站长,你就先跟谭书记去忙吧,五点半我跟你联系。”
路远又与田启波等人一一握手,道:“那你们先忙吧。”
谭德林的车开来,路远坐到后面,谭德林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向司机说:“去工业园区。”
那司机的年纪很轻,挠了挠头说:“谭书记,先去哪家?”
“从镇北边一直下去吧。”
路远对这里不熟悉,什么北南的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就随着车子跑,到哪里是哪里吧。
下午转了一圈,路远只是在外围看了看,并没有进入任何一家企业进行现场观察,他对仙女镇的工业情况还不怎么了解,所以进哪家企业根本没有针对性,做不到有的放矢。
几个小时下来,路远对仙女镇工业园区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散!
路远计算了一下,他们一共看了八个企业,当时只是走马观花,规模大小不一,分布在镇上,严格来说,这根本算不上工业园区。园区,要的就是集,以产业类型或者规模大小来集,可是郦山却创了历史的先河。
路远特意在那个钢铁厂前下了车,看了几分钟,记住了他的名字:仙女钢铁厂。这名字,还真tmd刚柔相济。
烟囱的黑烟仍然在不停地向外冒着,工业废水通过一条粗大的管道流入了钢铁厂后的河流之,路远看到河流的水呈暗红色,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周边连一棵草都没有。
谭德林注视着路远皱起的眉头,没有说话。
路远也没有说话,看到这家钢铁厂,他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根据这样的情况,别说一千万,一个亿都没有用,改变不了仙女镇经济落后的面貌,倒是有可能把仙女峰和仙女湖这片好山水给污染了,
看来这一届的班子有问题,像这种钢铁厂早就应该关停了,至少也得花大力气整顿,真不知道周边的老百姓怎么能忍受污染如此严重的企业存在的。
四点半左右,周玉战打来电话,问跑得怎么样了,路远正好也没了看下去的意思,便说正准备回去。
回到镇政府,进了周玉战的办公室,周玉战说:“田书记晚上有点事不能陪你了,路站长可别见怪。”
路远笑道:“我是按照王县长的吩咐调研工作的,又不是来作客的,谈不上陪,你们都有自己的事,不要围着我转。”
周玉战的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说:“路站长,看了一圈,有什么感觉?”
路远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它,并不说事,周玉战看了一眼谭德林,谭德林微微摇了摇头,便又哈哈一笑,说:“路站长,时间不早了,走,吃饭去。午没喝酒,晚上要陪你多喝几杯。”
吃饭的地方正是中午去的酒楼,中午来的时候,路远的精力都放在了王新宇身上,现在才注意,这个酒楼的名字叫山水人家酒楼,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山水人家,山已不青,水已不秀,还谈得上什么人家呀。
晚上来陪客的人没有几个人,只有周玉战、谭德林和党政办的主任许志明,由于时间还早,四人便坐下来打“掼蛋”,路远和周玉战对家,周玉战一边摸牌一边说说:“路站长,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给我们说说,这笔资金到仙女镇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我说不上来,拍板权在王县长那里。”路远实话实说。
周玉战笑了笑,脸上的皱纹便堆到了一起:“我看多半是到不了仙女镇了。”
路远听着有些奇怪,周玉战似乎并不希望这笔资金花落仙女镇,与田启波的求财心切截然不同。由此,路远可以判断,这班子成员之间肯定不和,不过他可没有兴趣参与到其去,敷衍道:“谁知道呢。”
周玉战抽出一张牌说:“连对儿!”
谭德林在他下家,抽出一组顺子,用力向桌子上一扔,声音很大:“管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