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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窖的severus snape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被人整理过了,而能够自由进出他办公室的巫师除了albus dumbledore就只有boone desiderio——等等。
一个荒诞——或许并不荒诞——的念头突然出现在魔药大师的脑海。
魔法石……该不会是那个小鬼拿的吧?
他虽然知道desiderio很强大,但是那个男孩近乎浅薄的存在感往往会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点。同时,他虽然知道desiderio很强大,但如果要提到可以无声无息地越过dumbledore的警戒咒的这种高度,他一时间也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但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会觉得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依desiderio的迟钝程度,应该完全意识不到魔法石在霍格沃兹这件事情才对。
snape摩挲着下巴,很快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情。
desiderio当然意识不到,但是draco呢?
以一条正宗小蛇和一个malfoy的敏感,如果没有推测到这件事的话,lucius倒是应该要重新教育一番了。而他们两个走得那么近——或者说draco单方面的有意亲近,告诉desiderio关于魔法石的事情并不奇怪。
炼金术师和魔药学徒的双重身份,desiderio对魔法石有兴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snape转身走出办公室,折向比邻的另一扇门。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是鉴于在上一个暑假了,魔药大师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自家学徒良好地继承了自己日夜颠倒兴头一上甚至连轴转的作风。
门口的石像看到地窖的主人,很自觉地让开了身子。
房间里原本一片漆黑,门被打开的时候,走廊里昏黄的光线斜斜地映进去一些。
severus snape的夜视能力极好,只要一点点可视度,就能看个大概。原本视线一黑的时候,他以为desiderio已经睡了,但是入目的,却是发呆中的boone desiderio。
应该是在……发呆吧?
难得斯莱特林的蛇王陛下也疑迟了一下。
那个男孩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在外间的沙发里,双膝并拢,两手放在了膝盖上,脊梁挺直,视线直视前方——他的正前方就是房门。那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极亮,近乎妖冶,但是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并不是空洞,只是纯粹的空白;表情也同样。他的呼吸极浅,不仔细辨别就完全捕捉不到;整个人更是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生理本能地在眨动眼皮,根本就像是一个摆在房间里的人形雕像。
这座雕像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像是睡着的人被吵醒了一样,眼珠木然地转动了两下,真正地看向房门口。
一个鹰钩鼻的男人正在朝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咆哮,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在角落里哭泣……
头发油腻腻的少年独自坐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用魔杖射击四周的苍蝇……
骨瘦如柴的男孩躲在阴影中,贪婪地注视着阳光下那抹灿烂的笑容……
……
那些被压抑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而过。
大脑封闭术近乎本能地运作。
snape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desiderio已经站起身来,他的表情也恢复了平时那种平板。
他走到他的面前,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在这黝黯冰冷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显得极近,近到仿佛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教授?”
“你……”一开口,魔药大师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一时之间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
他突然发现,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因为某种微妙的心态而默认了desiderio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甚至纵容了这个男孩侵占自己的空间,即使依然只是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内。
甚至lucius也没有这么靠近过,或许该说,lucius也不会这么靠近,他们是斯莱特林,可以相知相持,但,始终孑然。
“教授?”boone再次出声唤道。他的导师不会无缘无故地半夜来找他,而且现在他的灵魂波动明显出现了紊乱,甚至隔着一层保护膜自己都可以感觉到。
再度闭了闭眼,身为一个出色的双面间谍,短短的瞬间,severus snape已经将波动的情绪全然压下。
“我不知道我的学徒已经空闲到需要靠发呆来打发时间了。”丝滑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嘲弄。“既然你这么空闲,想必可以拨冗为你无知的导师回答一些问题?比如,或许你会知道,魔法石在哪里?”
相处那么久,snape自然知道,和desiderio交流多尖酸刻薄都没有关系,唯一一点就是,不能拐弯抹角。
似乎回想了一下,然后男孩很干脆地回答:“哦,我用掉了。”
魔药大师连“果然”的念头都没来得及生出,就被这个答案打击得溃不成军。
“用、用掉了?”他干巴巴地重复。
“嗯。那块魔法石完全是个残次品,不管是活性还是强度都很差劲。”某人还不知死活地挑剔道,“不过,作为辅料用来做malfoy先生要求的那些护理药剂效果倒是很不错,我试过多种配方和不同配比,找了用量和效果最为平衡的,依然总共只萃取出1384毫升的原液。按照malfoy先生以往的用量,大概只够他使用三十七个月。”
“你把魔法石全用来做……护理药剂了?”
severus snape郁闷得想要吐血,他简直想大吼:你一声不响地拿走魔法石没关系,摆了dumbledore一道更没关系,但是你不要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就做了那只白孔雀的美容品啊!魔药大师只觉得眼前有无数个铂金贵族在熠熠闪光,闪得他晕眩。
“是的。”罪魁祸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教授,怎么了?”
“……没什么。”魔药大师木然。他觉得迟早有一天,就算desiderio指着一锅魔药告诉自己那是用黑魔王做材料熬成的,自己也能接受了。
“教授。”boone轻声唤道。
当severus snape的视线重新恢复清明,落在他脸上,他才平板而认真地说道:
“教授,如果您希望我做什么,或者,不希望我做什么,请您告诉我;您不说,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snape心口一窒,怔然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孩。
他或许并不会信任boone desiderio这个人,但是,却不会怀疑他说出口的话。这个男孩的每个眼神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在在告诉与他交流的人,他不懂得文字游戏这门伟大的艺术。
所以,不管是故意还是下意识,他可以忽略这个男孩对他的服从已经变态到了几乎令行禁止的地步,却无法对如此直白的话语,嗤之以鼻。
他说,如果你希望我做什么,或者,不希望我做什么,请你告诉我;你不说,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那平静到极点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魔药大师的耳膜,大脑,心脏。
那个男孩在说,我会做一切你希望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