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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满分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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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时两天的高考很快结束,依梁傲的感觉,结果不必说,铁定黄了。第一堂语文的时候,那种变态的汉语拼音就读得他龇牙咧嘴,如临大刑,加上前生做数学就喜欢漫篇乱画,结果作文板块也当做草稿纸对付了,整张语文试卷,做的像一团浆糊。

    可喜的是数学和英语一路畅通。数学最后的压轴大题多费了几分钟。那是一道比较主观的题目,需要考生发挥自己的想象,先对问题进行抽象,然后建模,写出求解的思路和过程。这种题目,正像程序设计里的数据结构和算法。很合杨傲的胃口。

    六月十三号,全国性的阅卷开始。

    上海的数学阅卷小组由一班教研组的老专家组成,这帮子老家伙最爱做的事就是抽着“进口”的红塔山,(上海本土最好的烟是中华,红塔山需要从内地“进口”,地方政府为了保护烟草行业的暴利,只限制少量红塔山进入上海,这也是上海地方保护主义的体现。)坐在空调房间里,享受枪毙试卷的快感,当然,如果收到了全国通行的人民币,死刑改为缓刑,缓刑改为保释,极有可能。只要钱送对了地方。

    但是今年数学阅卷室里意外的安静,而是几个老头子时而瞄两眼试卷,时而从老花镜下面偷窥中间一个美女。看来这就是美女的福利和威慑力了,照理,女孩子坐的那个位子应该是上海复旦大学的校长文铁坐的。

    女孩子叫文雨,高挑的身材约莫一米七,浑身上下已经拥有了刚刚发育完善的女人的韵味;温婉美白的脸庞,乌黑明亮的丹凤眼,润而巧的嘴唇,纤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上面是一件通透的玉坠;展现在外面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嫩白,没有一丝的瑕疵,连小小的一个斑点都没有看到,双臂细腻粉白,线条均匀而柔和,像两段美玉雕刻一样。

    此刻他就坐在文教授的座位上,代替他的父亲阅卷。在阅卷的前一天,父亲文铁就收到一封意外的来信,他是中国中央人大的委员,被派遣参加一次国家级别的大会,这个大会,对外是秘而不宣的。文雨只是潜意识中知道,父亲文铁也许正在给国家做事。

    文雨是复旦大学的研究生,本来极好文科,能说会道,笔下的功力更是强悍,可惜碰到了一个法西斯的老爸,转文从理,暑假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努力,考起了复旦大学的数学研究生。

    他的导师就是刚从中情局被踢出来的卢刚明。中情局经过这次战争,对内部人员做了极大的调整(这些是后话)。

    阅卷室里出奇地安静,只有时不时地枪毙试卷的声音。今年的数学难度系数大幅度大于往年,文雨看了一上午,超出一百三十分的没有一个。而且以她的角度来看,她也表示理解,毕竟这么超难的题目,自己一个研究生来做的话,多半也会黄。尤其最后一道,题目的开放性之大,让人无从着手。

    题目的大意是:给出九个城市之间的距离,求从任意城市出发,遍历各城市各一次的最短路径,不能用穷举法。

    这就是世界上鼎鼎大名的旅行商问题,要得出解,就必须对问题有着极强的抽象能力和分析能力。抽象,就是建立模型,分析,也就是找出时间复杂度最小的最合理的算法。吃午饭的时候,文雨又把这道压轴题前前后后思索了一遍,还是没能解出来。

    下午,阅卷继续,沉闷的空气压得文雨呼吸都不爽快,尤其是看到成绩,文娱暗暗庆幸自己高考没有生在现在这几年。一张张不及格的试卷看得她心烦意乱,老教授眼睛里那复杂,猥琐的目光也让她浑身不自在。

    终于最后一张一卷了,文雨大吸了一口气,有一种立刻就要解脱了的快感。最后一张试卷,也就是第一个交的试卷,这类同学,在高考考场上一般都是丝毫不重视考试,仗着家里有关系,随意糊弄几下试卷,完了走人的那种。想到这,文雨也漫不经心地随意瞄几眼。

    出乎意料,字迹很清晰,条理很清楚,那一条一条跳跃性很强的运算看得她一愣一愣的。文雨心理不服气,想着法儿给试卷挑毛病,妄图扣点分。她的脾气一直是这样,有点知识分子家庭独生子女的娇惯气。结果她失望了,直到最后一道题目之前,轰轰烈烈的纠错大行动宣告失败。虽然失败,她的心里却又有着一种莫名的希望,这是硕果仅存的一张卷,前面的一百三十分一分也没有跑。光这一百三十分,就已经是全市数学单科最高分了。不知道最后一道大题会做的怎么样。

    怀着满腔的好奇,翻到了最后一页。一看答案的第一行,文雨就乐了。只见试卷第一行就大言不惭写着:此题解题方法属于笔者原创,如有雷同,不甚荣幸,如有错误,纯属抄袭。

    看来这家伙对自己的解题能力蛮自信的嘛。对的就是自己做的,还不准别人抄袭,错的就是别人做的,自己抄袭的。真是圆滑得像条泥鳅。

    文雨斜着头,微笑着开始看解题步骤。

    答题者是采取了二分图的数据结构,然后自己引入M-饱和点,M_交错路,M_可增广路三个概念。

    算法的轮廓是首先置M为空,然后找出一条增广路径P,通过异或操作获得更大的匹配M’代替M,第三步是重复第二步的操作直到找不出增广路径为止。(若P是图G中一条连通两个未匹配顶点的路径,并且属于M的边和不属于M的边(即已匹配和待匹配的边)在P上交替出现,则称P为相对于M的一条增广路径。有兴趣深究旅行商算法的朋友,可以找匈牙利算法看一下。)

    洋洋洒洒做了一大篇,结果恁是没有看懂。文娱不争气地瞄了一眼答案,一模一样,不禁傻眼了。她一向对于自己的智商和努力极为自信,却想不到一个小小高中生做的试卷自己竟然看不到。心底里二十年来竖起的良好自我感觉被击得粉碎,一方面,她的心底有些失落,一方面,她也极好奇这张试卷的答题者会是一个什么样。少女的无限遐想被勾起了。

    关于评分,她不敢乱下笔,毕竟自己是真的没看懂。于是他拿起试卷,递给同组的教育专家刘教授,刘教授大有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感,乐颠乐颠的看试卷,准备给文雨一通教育,树立起他老专家老教授的威严和知识的渊博的形象,更可以顺便拉近下和美女的关系,这些老东西,虽则过了血气方刚的年龄,也忘不了偶尔找找年轻的心跳感觉,以后在朋友面前吹嘘起来,也特别有面子。

    刘专家一脸苦闷,看看题目标准答案又看看试卷,丝毫不懂这样特殊的解题方式。只得递给同行老张。

    “老刘,说你不行了吧,人家文雨可是名牌大学数学研究生,她看不准的东西,你还能看出什么名堂来。”老张是数学阅卷组的组长,高了几十年的数学研究了,造诣深厚,见到老刘吃瘪了,有心磕碜他,在美女面前表现出他的地位。

    哪知这个张组长是个圆滑透顶,阴险至极,城府深厚的角色,一看最后一大题,竟然也是不懂,只是看题目答案和参考答案一模一样,做的又有条理,算得也没错,更加重要的是前面一百三十分一分没漏,料想这种偏才学生也是存在的,当下一拍桌子,做出一副激动万端的神态来:“不得了啊,千古奇卷啊,上海市今年唯一一个数学满分诞生了!”

    刘专家满脸疑惑:“最后一道题目,你看懂了?”

    张组长一脸的真挚,看得人想吐:“怎么没看懂,这可是外国某位教授的算法,这小子居然也懂,是个好苗子啊。”

    文娱犯迷糊了,到底是外国哪个教授啊,我学了这么多年数学,怎么就没听过哪个外国教授有这种算法。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来。她是个极有修养的淑女,有时候就不得不言不由衷,表里不一,他懂得不乱拆穿别人的小把戏,就是给别人留着脸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