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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刹车
面对秦泽，冯恩曼或许还能够有一点从容感优越感。
但面对简一一，冯恩曼如临大敌，那种谈笑间的压迫感，让冯恩曼完全没办法应付。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存在又强大又聪明的人。
如果不是心理医生的能力，他已经暴露了。
现在，他开始求助另一个人。
一个他同样觉得很可怕的存在。
在与司马懿结束通话后，冯恩曼一直心里充满了忧虑。
心理医生的能力他清楚，所以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处境非常糟糕。
不过不久之后，冯恩曼发现，自己完全不需要焦虑。
他甚至笑了笑，觉得自己焦虑是很多余的。
……
“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你，小泽，你逢忌必犯，势头越来越旺盛，打败了银行家之后，几乎不知道怎么劝阻你。”
而且，这件事的趋宜难度低，且自己对别人给自己算命，谈得上热爱。毕竟，这算命一旦摆脱了迷信，那就约等于未来的启示录。
“要么减少能力的体力消耗，要么减少能力的使用间隔，要么增加能力，要么增加原有能力的效果。”
简一一的身份也很快被王安栋得到了证实。
他的喜悦，悲伤，连同着无数回忆，一并涌现。
“是的，心理医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很难就是了。”
秦泽听完之后，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后怕感。
“在职能提升过程里，心理医生有一定几率，获得记忆感知能力，这样便可以从记忆里，看出病源何在。”
他不再执拗。
扫墓其实无需多频繁，能够在这些日子里前来扫墓，已经是对死者足够重视了。
但关于职能常识，他还是可以询问的。
“记住，不要傲慢，秦泽。”
又比如典狱长，宇航员，这些职业其实和现实里的典狱长宇航员，完全不同。
王医生停顿了一下，解释说道：
恐惧，是很有必要的。
“我即便趋宜之后，也没有办法靠趋宜的效果抵消？”
是从什么时候起……
在银行家的灵识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后，秦泽便可以直接询问银行家。
……
他确实有一个需要去拜祭的人。
临襄市郊外。
占卜结果很快出来了。
而从该心理医生口中，简一一又要到了下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
不可能天天犯忌的，总会被打断，要么死于犯忌，要么自己停下，而自己停下，无疑是最好的。
很快，秦泽开始着手趋宜。
很快，在董事会运作下，简一一联系上了目标。
“总之，老头子我恳请你，今天最好不要犯忌！”
蓝彧说道：
秦泽想了想，说道：
当然，秦泽也不在意这个问题。这根本不值得他去思考。
秦泽内心不再纠结。
……
最终得出结论——心理医生真的可以拥有窥探记忆的能力。
“不要陷入‘逢忌必犯’的困境里，不如就从今天开始吧小泽，尝试一下不犯忌？”
似乎依旧失去了对犯忌这件事的敬畏呢？
趋吉避凶，愣是被自己演绎成了趋忌逼凶。
“挖坟，开棺，的确是极其有趣的选项，但目前的我，似乎还无法驾驭这样的忌讳。”
“大凶。小秦啊，你最好还是不要犯忌了，不管是开馆，还是挖坟，我都给你卜了一挂。”
有了方向，简一一办事效率很高，他需要在今天就弄清楚，冯恩曼到底是“好人”还是“狼人”。
简一一的这一番话，一句句都说得很轻柔，但却很认真。
“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们也会帮你的。但至少不是今天，不是挖坟和开棺。”
曾经那个无神论的他，出于思念会对秦瀚说很多话。
“我或许再提升职能，运气好的话，是有可能获得这项能力的。”
既然是银行家找到的自己，那么银行家当然知道一切问题的答案。
按理说，这个时候简一一就该相信冯恩曼了。
“其实，我倒是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也是官方组织的。”
“我现在是董事会成员，我倒是可以去问问。”
也就是秦泽这样的怪咖，是反过来的。
简一一点点头，且不说医生，即便是各个不同城市之间，战斗成员，也基本禁止交流。
“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每天的忌和宜都得去做了？”
简一一也算是费了颇多口水。
这东西法门太多了，他想了想，还是选择其他趋宜行为吧。
不过秦泽着实不会占卜。
拥有日历以来，这是秦泽第一次不犯忌。
有了董事会的权限，简一一虽然不能过问各个城市官方组织的每日执行任务细节……
“今日宜占卜……但我找老霍桥占卜，没有任何趋宜的提示。”
而在这之前，他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好。
秦泽现在等待的，是霍桥的占卜结果。
“现在的你，恐怕已经不会想着犯忌会对自己造成多大影响吧？”
可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
简一一大概懂了。
秦泽站在秦瀚的墓碑前，墓碑上的文字只有几个字——
霍桥希望秦泽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秦泽意识到，也许父亲还在的，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自己。
四月二十友科新城。
“王医生，我想咨询一下，作为心理医生，是不是能够窥探到人的记忆？”
秦泽将最后的趋宜选择为“扫墓”。
在其他人眼里，银行家死了，被他杀死了。
他自己至少没有将地址泄露给谁。
于是他将自己的事情，给蓝彧和简一一也说了。
他还是记录了下一个他觉得有疑惑的点。
最后这段话，秦泽竟然有点感动。
秦泽还在等待着今天的“纲领”。
他从王安栋那里要来了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随后就打给了这个心理医生。
他对王安栋医生道了谢后，问了一下其他同行的联系方式，随后挂断了电话。
当然，在几天之后，简一一会取消对冯恩曼的禁足。
而且老霍桥的占卜结果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这种事情，我们不确定啊，不过心理医生到目前为止，我们了解到的，好像和记忆无关？”
其实正常来说，劝人犯忌的难度更高，劝人不犯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临襄市，公司。
“这两个行为很有意思，但还是等到趋宜的时候再说吧。”
“我不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的，我的天赋差了点。希望以后职能提升的时候，我能够获得这种能力吧。这能力是随机的，获取看运气，您也知道，职能的提升有以下几个方向——”
当然，秦泽也不可能轻易放弃犯忌。
……
二人很快跳过了寒暄阶段。
秦泽还真觉得今天的犯忌应该挺有意思。
距离银行家完成第一阶段的灵识恢复，估计还有几天的时间。
这其实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每个心理医生都提到，这需要运气。
“且不说你现在没有头绪，该挖谁的坟，开谁的棺，即便你已经有头绪了，按照今日的卦象来看，你是有死劫的。”
简一一懂了原来还真有这么一种能力：
“对了，你掌握了这种能力吗？”
公司的宗旨，在于确保各个部门独立运作，即便在某个地方被渗透后，也不至于影响其他地方。
秦泽没有托大，的确听出了霍桥这次劝阻的力道之大。
在乔薇走后，秦泽也确实想要和这个人说说话。
秦泽不抽烟，但秦瀚抽烟，所以秦泽还是摸出了烟，放在墓碑前。
……
简一一今天则在处理关于心理医生冯恩曼的事情。
在顾安荀参与舔狗互助会，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时候，在简组长敲打冯恩曼以及调查内鬼事件的时候——
秦泽还以为老霍桥占卜完，会产生某种趋宜的效果，然后今天来了个万事大吉之类的。
燕京市的心理医生王安栋。
“我们对旧历的力量一无所知，不要傲慢的以为，自己可以应对日历设下的每一个难题。”
简一一笑道：
“换而言之，这个占卜的意思，是我作为相师，我来完成占卜的仪式。”
但霍桥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严肃：
所以林安觉得，心理医生应该是没办法探寻记忆的。
但秦泽自己才知道，银行家没有死，只是被“奴役”了。
这便是秦泽的父亲——秦瀚。
“现在回想一下吧小泽，你对于犯忌，是不是已经没有任何畏惧了？”
是啊，自己从一开始就在犯忌，从来没有停下过犯忌的脚步。
旧历职业，很多会有匪夷所思的效果。比如精算师，几乎和现实的精算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
而从下一个心理医生的口中，简一一要到了下下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
又或者，是死者的忌日来看看。
他就像是不断套娃一样，一个个去问，一个个求证。
一个好人，一个好父亲，秦瀚。
“老爸，我来看你了，和上次来看你不一样，这次我已经……算是和之前的生活彻底告别了。”
诚然，自己进步神速，虽然没有掌握战斗能力，但也已能处理很多棘手案件。
“命数并非不能更改，但绝对不是这一次，这一次太夸张了，你听老头子我的就对了。不是每一次趋宜都能够保你犯忌无碍的。”
……
他一共咨询了六位心理医生，除了冯恩曼，其他心理医生都没有掌握窥探记忆的能力。
不过简一一的字典里，没有忽略不计。
仔细想想，组长的话很对。自己过得太顺了以至于失去了对犯忌的恐惧。
今日宜占卜，秦泽没有选择其他选项，直接找霍桥占卜，是因为霍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相师。
“上次带着乔薇来看你，你没想到吧？你儿媳妇可不得了。”
“如果霍桥说是大凶，那就听霍桥的。”
“我曾经也有一阵子，和小泽你一样的心理，我也因为想要探索真相，迫切渴望提升自己的时候，但请记住，小泽，旧历高于一切。”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超凡力量，有了灵魂这些东西。
可简一一没有放弃继续调查。
热爱生活，便是将全身心投入进去，如果说之前的趋宜，秦泽多多少少是出于兴趣……
但那个时候，他知道那些话是无法传达给秦瀚的。
于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开馆挖坟一条龙。
“在治疗过程里，我们算是对你们身体状况心理状况最为清楚的。这对于敌人而言是极有价值的信息，尤其是简妈你这样的成员……伱的弱点是重中之重的信息。”
最后，简一一说道：
但医生，厨师，心理医生，则更像是现实职业的加强版本，关联很强。
在今日前来扫墓的人不多，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清明扫墓，或者春节期间来看看。
但这里头也有疑点，只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简组长，原来真是您，现在我没有疑问了，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我最近在拍戏，没空，但我跟你说，霍桥的意见是最有价值的。比我和简一一的还有价值。听他的，他如果劝阻力度很大，你最好还是虚心接受。”
秦泽笑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这便是这个男人一生的概括了。
“小泽，如果人生中有什么忌讳，是你不得不犯的，真遇到的了话……”
“是不是每天晚上十二点，就等着新的忌讳出现？”
冯恩曼的确具备窥探记忆的能力，窥探自己记忆，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职业本能。
“但公司的运作，不允许医生和心理医生跨区域交流，因为我们掌握的，都是小组各个成员的弱点。”
但最后的结果让他颇为意外，占卜没有任何反应。
关于内鬼，关于前天遭遇吕不韦，自己地址被泄露，秦泽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公司第三层，简一一反复询问了林安和洛书。
不过让秦泽意外的是……趋宜没有发生效果。
冯恩曼的怀疑程度被大幅度降低，但只要没有找到第二个具备窥探记忆能力的心理医生，简一一便不打算彻底取消怀疑。
“心理医生能够给目标施加各种正向的情绪效果，也能够净化污染，像是现实世界里心理医生的强化版，简妈妈，你为何问这个？”林安说道。
“我大概猜到原因了……这是要我自己占卜。”
其实是很不习惯的，但渐渐的，消化掉简一一的话以后，他好想了很多。
不过林安并不确定。
当然简一一没有否定秦泽的想法：
“多问问霍桥，如果能得到吉兆的占卜，就果断犯忌，如果是吉凶难料，也要看看趋宜的选项里，是否有可能与犯忌产生抵消的。”
“小秦，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次的卦象很精确，大凶，鬼门关。”
“小泽，还是要听霍桥的啊。记住，不要觉得幸运天平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当有人给你预警的时候，就要听劝。”
那么这一次趋宜，则完全不同。
秦泽自己没有感受到这种变化，他已经沉浸在了对已故至亲的思念里。
可那本日历，此时正熠熠生辉。
那是大圆满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