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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a市的路上,盛光德阖着眼,他在逼仄的空间,露出疲惫和沧桑。
人这一辈子,图个什么,想图哪些东西,图多少,都是门学问。
多数人是两只脚都进棺材了,也搞不明白。
盛光德是少数人。
他活的清醒,很累,但是不能放松。
从十几年前那件事以后,盛光德就断了自己的回头路,变的更加小心谨慎,他有一个很大的狗场,活的死的往里面一g,什么都不会剩下。
想做到毁尸灭迹,很容易。
至于报应这东西,谁能说的准?
车子下高速,盛光德给姜淮打电话,问他,“陈沥沥怎么样?”
姜淮默了默,“她打碎了杯子,扎了一手玻璃。”
“什么?扎到了玻璃?”盛光德的语气一冷,“我把她交给你,你是怎么看着的?”
姜淮自责道,“抱歉,董事长,是我的疏忽。”
他没吭声了。
到底是十几年的上下属,盛光德听着呼吸声就能出异常,“说。”
姜淮斟酌道,“我按照您说的,搜了陈沥沥的住处,发现了俩个摄像头,客厅一个,房间一个。”
盛光德啪的挂掉电话。
他到了公寓,就让姜淮回去了。
陈沥沥垂着头,脸往领口里埋,小声唤了句,“董事长。”
盛光德抬手,她吓的往后缩,怯怯的目光看过来,像只不安的小动物。
“摄像头是怎么回事?”
陈沥沥惶恐的摇头,“不,不知道。”
盛光德看着面前的女孩,她在发抖,“你怕什么?”
陈沥沥颤着声音,“我怕……我怕董事长不相信我……”
盛光德眉头紧锁,“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那话听来,有几分嘲讽,严厉。
陈沥沥的身子晃了晃,她苍白的笑笑,“董事长,你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我也没办法。”
盛光德不说话。
陈沥沥去拿东西,脸比刚才更白了,摇摇晃晃的。
终究是没忍住,盛光德拽住她,看着她手心的那些小口子,“为什么不上药?”
陈沥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怕疼。”
“傻孩子,”盛光德叹口气,“不上药会更疼。”
陈沥沥拿通红的眼睛看他。
盛光德被那双眼睛看着,得到了一个男人想从一个女人那里得到的崇拜,敬畏,仰慕,依赖。
他把人搂怀里,给她上药。
陈沥沥疼哭了。
盛光德哄了好一会儿,“我看我是把你宠坏了。”
陈沥沥的脸颊发红。
盛光德脱口而出,“馨语小时候喜欢哭,一闹起来,没个把小时不停。”
话落,他的神色很怪异,好像吃了什么过期的食物,往嗓子眼翻。
陈沥沥似乎没发现,“董事长跟大小姐的感情真好。”
盛光德恢复如常,他理理女孩柔顺的发丝,“你也可以把我当你的父亲。”
陈沥沥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
盛光德不逗她了,“我有一个女儿就够了,没想要第二个。”
“至于你……”
陈沥沥满脸期待。
话不说,行动有了,盛光德抱着人,亲热了一番。
这意思明了。
陈沥沥欢喜,又白了脸,“董事长,摄像头是谁放进来的?那人想干什么?”
她瑟瑟发抖,“我平时在家的穿着都很随便,而且我们还……还在家里那个……”
盛光德安抚着她,“没事了。”
“不行啊,会给董事长惹麻烦的,”陈沥沥担心的哭出来,“董事长,我们报|警吧。”
盛光德想,她是真的不知情。
沉吟一番,他说,“这房子别住了,明天我带你去另一处。”这是决定要把人养着,金|屋|藏|娇了。
陈沥沥抱着他的腰,乖巧的嗯了声。
盛光德这把岁数,还为个小姑娘心疼,“躺着吧,我回去了。”
陈沥沥拉着他,一双大眼睛里有泪水打转,流露着祈求。
盛光德留下来了。
接了电话,王琴愣是好半天才回过来神,她急匆匆去找女儿,“馨语,你爸说晚上不回来了。”
盛馨语看着一堆报表,“妈,我这儿忙着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王琴只好走了。
听着关门声,盛馨语往后一靠,表情凝重,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妈妈会发现的,也许过不了这个年。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爸爸往后回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盛馨语站在窗外,看着瓢泼大雨,忽然就想起一件事。
妈妈现在体会的,应该和当年吴秋体会的是一样的吧。
命运真是一部最好笑的喜剧。
雨下的很大,整个a市都被水幕围攻。
姜淮开着车,雨刷来回摆着,他无意间扫动的视线倏然一滞,忙把车子开到路边,撑着雨伞下车,朝一处走去。
女人站在雨伞下抽烟,又是那种落寞的神情,多了一些凄凉,她像是一缕孤魂,在这座城市游荡。
姜淮的步伐更快,变成跑的,他下意识的一把拉住女人,“施凉,你怎么在这儿?”
施凉衔着烟,声音含糊,“司机师傅的老婆要生了,他急的满头大汗,心不在焉,我坐他的车,太危险了。”
“所以我就下了车,”她吐出一口烟雾,“这地儿不好打车,又赶上下雨天。”
姜淮哭笑不得,“我送你回去。”
施凉笑,“那谢谢了。”
车子穿过路口,姜淮的住处就在前面,他鬼使神差的说,“去我那边坐坐?”
施凉拿掉烟,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着。
姜淮转着方向盘,手指收紧了些,他笑,不见异常,“我没别的意思。”
施凉的上半身朝他微微倾斜,“你的心跳的很快。”
姜淮僵着背脊。
“专心开车。”施凉说,“我很惜命的。”
姜淮的手心覆了薄薄一层汗,没再拿余光看她。
他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存了不少钱,又拿来买房投资,如今只要他想,就可以过的很惬意。
隐形的钻石王老五一个。
房子两百多平,装修简单,一看就是没花什么心思的。
进了门,施凉翻翻包,“我的钱包丢了。”
姜淮问她,“g哪儿了?”
施凉想了想,“可能在路边。”
姜淮又把鞋穿上,“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出去给你找。”
施凉说,“算了,里面也没多少现金。”
姜淮抬手擦额前的湿发,认真坚定,“我能给你找到的,相信我。”
他拿了车钥匙开门,“冰箱里有吃的,想吃什么自己拿。”
施凉立在原地,眉头动了动,姜淮跟在盛光德身边的时间最长,做了十几年的秘书,掌握了多少东西,不可估量。
匆匆打量这套房子,施凉找到书房,推门进去。
姜淮在电脑里设了密码,她试几次都没成功。
不能再贸然试了。
施凉咬着食指环节,她按了一串号码,“诺诺,帮我个忙。”
那头是道清亮的男声,“容氏的防火墙攻不掉。”
施凉说,“不是容氏。”
“盛晖也不行。 ”
施凉咬的狠了些,关节出血了,“我知道是他的意思,他不要你帮我。”
那边静了。
“阿凉,他是为你好,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中。”
施凉松口,拿纸巾按住出血的食指关节,“不说这个,我把ip地址给你,你尽快入|侵这台电脑,破掉密码。”
挂电话前一刻,隐约有低沉悦耳的嗓音传入耳膜里,施凉的心脏一麻,那头再无其他声响。
她撑着额头,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几分钟后,心绪恢复平静。
全球的黑|客多不胜数,顶尖的少之又少,有多大的本领,也难以估计。
施凉又开始咬食指关节,她在等。
如果那个人插手,那这事就没戏了。
两三分钟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只小螳螂。
施凉松口气,成了。
她点着一个个文件夹,翻阅里面的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开门声。
施凉快速抹掉蛛丝马迹,在姜淮背对着她关门的那一瞬间,悄无声息的走进对面的房间。
姜淮喊道,“施凉,钱包给你找到了。”
施凉从房间里走出来,“真的啊。”
姜淮倒是不在意她进自己的房间,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的手指怎么破了?”
施凉接过钱包,“可能是不小心在哪儿碰的。”
姜淮去拿了张创口贴,给她贴上,“吃过晚饭了吗?我还没吃。”
话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他想把人留这儿。
施凉擦着钱包上的水,“我也没有。”
姜淮微愣,“那你等一下。”
他立刻去了厨房。
捏着钱包,施凉倚着门,她对自己说,“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厨房里,姜淮切着肉丝,心全在客厅的女人身上,她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意图?
应该有吧,她那么聪明。
姜淮有些懊恼,自己这么做,太冲动了。
上次她已经提醒过了,他们只是同事。
姜淮的眼神黯淡下去,砧板跺的咚咚响。
肉丝成了肉末。
客厅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犹豫了一下,搁下刀出去。
女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姜淮控制不住的走近,他俯视着女人的睡颜,腰背缓缓的弯下来。
距离停在两寸距离。
施凉睁开了眼睛。
姜淮的呼吸一窒,整个人都僵了。
他觉得自己的龌龊心思在那道目光之下,无处遁形。
施凉坐起来,“我睡着了?”
姜淮尴尬的面上发烫,眼神躲闪,“嗯。”
施凉好似发觉不到他的窘迫,“那你怎么不叫我?”
“正准备叫你,”姜淮咳了声,“面马上就好。”
不等施凉说什么,他快步走进厨房,反手拉上玻璃门。
施凉捏了捏手指,又躺回去,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不知道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姜淮端了两碗肉丝面放桌上,“施凉,面好了。”
他见施凉过来,就体贴的给她拉椅子,摆筷子,“尝尝。”
施凉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香味扑鼻,她捞了一筷子,吹了吹,就往嘴里送。
姜淮问她,“怎么样?”
“挺好吃的,”施凉有些意外,“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一手。”
姜淮看着她吃,“我一个人过,不想家里多个陌生人,所以什么事都自己做。”
施凉随口问,“为什么不找一个?”
姜淮说,“太忙了。”
施凉继续吃面。
姜淮看她挑着肉丝吃,“你呢?”
“我?”施凉的声音模糊,“和你一样,忙的。”
姜淮学她,也用了随意的口吻,“施凉,你有喜欢的人吗?”
施凉喝口汤,“有啊。”
姜淮的心一紧,是同居的那个人吧,他还是问了,“谁?”
施凉笑了,有几分媚态,“我自己。”
姜淮,“……”
他想问,那跟你同居的人又是哪个小朋友,可他们是同事,这样的问题,过了。
施凉吃饱喝足,瞥一眼男人未动的那碗面,“你不吃?”
姜淮回神,“吃的。”
他低头捞面,三两下就解决了。
施凉没瞎,知道肉丝全在自己碗里,她还是若无其事,“我回去了。”
姜淮立即搁下筷子,“雨很大的,也在打雷。”
施凉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很晚了,”姜淮说,“你一个女人很不安全,在这里住一晚吧。”
“我去楼上睡。”他又说,“楼上是我大学同学租的。”
施凉的眼睛微微一眯。
姜淮觉得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很像狐狸,耳边响着笑声,“那麻烦了。”
他收拾了碗筷去洗,“等会儿。”
“不急,”施凉转着打火机,“姜淮,你适合戴眼镜。”
姜淮洗碗的动作一停,又继续,把厨房擦了,他去卫生间,拿出隐形眼镜,戴上原先的无框眼镜。
镜子里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斯文,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像满腹经纶的大学教授。
姜淮摸了摸脸,他自言自语,“也不差啊……”
小|鲜|肉有什么好的,早晚也会变成大叔,他只不过是走在前面而已。
姜淮握住门把手,又退回去,把台子上的隐形眼镜盒丢进垃圾篓里,他戴不习惯,以后不会再戴了。
施凉看到姜淮从书房拿了电脑,她的眼角抽了抽。
姜淮顺着女人的视线,停在手里的笔记本上面,他笑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洗漱用品都是新的,给你放卫生间了,早点睡,明天见。”
说完就走,姜淮怕自己再不走,就不想走了。
施凉扶了抚额,她忘了,姜淮是个工作狂。
十点多,容蔚然的电话打来,劈头盖脸的问,“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施凉在客房躺着,“我晚上不回去了。”
容蔚然咆哮,火山爆发了,“我问你在哪儿?”
施凉轻描淡写,“同事家里。”
容蔚然的呼吸粗重,“哪个同事?”
施凉还是那个语气,不咸不淡道,“容蔚然,我跟你只是一场游戏,别干涉彼此的生活。”
那头啪的挂掉电话。
施凉曲着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在点到第四下的时候,手机嗡的声响,接通就是暴怒的吼声。
“对,就是游戏,现在游戏还没结束,规则是我说了算的,你他妈有资格指手画脚?”
容蔚然冷笑,“给你半小时,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把你这破房子里的东西全砸了。”
施凉把手机扔一边。
片刻后,她给姜淮留了张纸条,打车回去了。
雨还在下着,没停的迹象,夜晚的温度透着凉意,风裹挟着雨,来回飘荡。
小区静悄悄的,连只出来觅食的猫都没有。
施凉走进楼道,收伞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你总是不准时。”
烟雾里,容小少爷斜斜的靠着墙壁,等着呢。
施凉按电梯,没看他。
容蔚然把烟头掐灭,长腿一迈,跟着她走进电梯里。
两人沉默着进门。
下一刻,施凉就被容蔚然压门上,吻粗|暴,凶|狠。
施凉推他,“我今天不想做。”
容蔚然被推开了,眼睛喷火,她凭什么拒绝自己?
大晚上的不回家,是不是找了个相好的,不跟他玩儿了,想提前结束?
脑子里乱哄哄的,理不清,容蔚然很生气,气的心脏疼,他又压上去,发了狠。
施凉越反抗,容蔚然就越愤怒,他抬起手臂挥过去,在半空莫名的停顿,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打她身上其他地方,只好挑上屁|股了。
“勾|三|搭|四,还想跑人那儿过夜,行啊你,到处浪,过的比我还潇洒。”
容蔚然暴跳如雷,手一下接一下打着,施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耳边是青年咬牙切齿的声音。
“想要我怎么着?吃醋,还是生气的找出人,打一架?告儿你,老子不在乎!”
“不过就是玩儿,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容蔚然气急败坏,话越说越疯,捡着难听的说,克制不住。
他推掉所有局,哪个温柔乡都没去,跑这儿来等着,跟个小媳妇似的,人倒好,上别处荡去了。
不气,呵,他一点都不气!
去他妈的!
眼底泛着嗜血的光芒,容蔚然手上力道加重,啪啪响。
施凉出手反击,混乱之中,她捂住鼻子,血从指缝里流出来,顺着手背蜿蜒而下。
容蔚然吓一跳,慌忙带她去清洗,嘴里不停的绷着字,“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都怪你,谁让你不回家的”“没事的就一点鼻血,明天给你补回来”。
施凉抓住他的手,将他推到墙上,“滚。”
容蔚然呼哧呼哧喘气,狠狠的瞪过来,唇线绷的紧紧的,“你说什么?”
施凉用力踢他,“给我滚。”
容蔚然忘了躲,被踢的倒抽一口气,他攥紧拳头,脸色铁青,心里又委屈,直接摔门走了。
施凉屁|股疼,火辣辣的灼烧着,她慢吞吞出去,顺路把椅子踢了。
还嫌不够,又把桌上的东西全推了出去。
第二天,施凉感冒了。
药刚喝完,黄金殊的电话就来了,急急忙忙的,呼吸紊乱,“阿凉,你快过来。”
她突然大叫一声,慌了神,“快来建军这儿,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施凉赶紧过去。
屋里,王建军在躺尸,一副很快就能发出尸臭味的样子。
施凉搁下包,“怎么回事?”
黄金殊坐椅子上,手指指王建军,“孙苗苗跟他分手了。”
“我来的时候,他正在哭,哟呵,把我吓的,一个男人呜呜的哭,鼻涕眼泪糊一脸。”
王建军半死不活,还挺有脾气,声音哑哑的,“我不想听你说话。”
黄金殊抽嘴,“行,今天你是大哥。”
她努努嘴,“阿凉,你说。”
施凉眼神询问“说什么?”
黄金殊用口型告诉她“安慰。”
施凉说,“建军,你先去洗把脸。”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孙苗苗拎着皮箱子出来,她的气色很差,脸苍白。
王建军一把扑上去,抱她的腰,“苗苗,你别走。”
孙苗苗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建军,你是个很好的男人。”
王建军听了开头,就知道了结局,他一脸“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孙苗苗是铁了心的,“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嘴唇动了动,王建军红着眼睛,“为什么啊苗苗,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不,我从来没那么觉得,都是你自己以为的。”孙苗苗说,“我跟你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
王建军用手背擦眼睛,“是买车的事吗?”
孙苗苗冷笑,“王建军,你就是这样不爱听的,就选择逃避。”
王建军偏过头,哭了。
那方向正对着黄金殊,她呆呆的看着,不晓得有什么好看的,却忘了眨眼睛。
孙苗苗看王建军那窝囊样,就来气,“如果你还不明白,那我就说的再明白点。”
一旁的施凉脑子钝痛。
她听到孙苗苗对王建军说,“我心里有别人,跟你在一起,只是想弄到你的钱。”
王建军傻傻的,“我的钱都给你了啊。”
孙苗苗垂下眼睛,神情迷茫,“现在不重要了。”
她往外走,“别再找我了。”
也不会找到的,她要去找瑞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建军一动不动,站了好一会儿,他抹了把脸。
“阿凉,金殊,我失恋了。”
“嗯。”
“我被甩了。”
“对。”
“我要死了。”
“死不了。”
黄金殊拍拍他的肩膀,又揉揉他的狗头,“说了你会有情伤,还不信。”
王建军拿开她的手,往施凉肩上靠,“阿凉,还是你好,不会落井下石。”
黄金殊看看手,哼了声,我才不想管你!
施凉的衣服被王建军哭湿,失恋的人闹的很,嚷嚷着要去喝酒,黄金殊也疯,她只好陪着,也没法去公司了。
三人点了一桌子酒,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都喝醉了。
黄金殊把酒瓶盖当铜钱,给王建军卜卦,满嘴酒话。
施凉平时是不会醉的,可今天她难受,心里仿佛被人拿什么东西残忍的搅着,酒精暂时麻痹了她的疼痛。
这会儿歪着头,眼神空洞。
酒吧一角,小虾瞅了瞅,“虎子,要不要跟六爷说声?”
虎子拍他的头,“废话!没看六爷多紧张她么!”
他摸出手机,狗腿子似的,“六爷,施小姐喝醉了。”
容蔚然漫不经心,“就这事?”
耳边就剩下嘟嘟声,虎子满脸错愕,“……挂了。”
小虾砸砸嘴皮子,“那我们还管不管?”
“不管?”虎子哼哼,“等着吧,真不管了,他能弄死我们。”
小虾不明白,“可是六爷不都把电话挂了吗?”
“一看你就是个没处过对象的,这叫口是心非懂不?”
“看我的。”虎子喝口酒酝酿了一下,拨过去,“六爷,施小姐不是喝醉了么,她躺在沙发上,有个男人过去把她抱走了。”
那头静了一秒,随后是容蔚然的怒吼声,“操,你们是死的啊?!”
虎子被吼的耳朵疼。
“搞定,”他龇牙咧嘴,“虾,你猜六爷多久能到? ”
小虾挠下巴,“怎么也要三十分钟吧。”
虎子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二十分钟。”
小虾扔给他一根烟,“谁输了,就请吃夜宵。”
虎子点了叼嘴边,“和明天的早餐。”
结果十五分钟不到,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