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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府辖富州、宝宁两县。宝宁县,位于云南省东南部,滇、桂、黔三省交界处,东连富宁,南接西畴县,西与邱北毗邻,北与广西西林县接壤,是云南通往广西、广东的交通要道之一。广南,境内资源丰富,少数民族众多,商贾往来较多,市场繁荣,人丁兴旺。
光绪三十年,丁振铎任云贵总督,看到王文韶把云南驻军分布为驻营土勇,结果不如人意。于是奏准“变去防军土勇名号,一律改称巡防队”。巡防队以营为建制,是挑选旧绿营和勇营精壮,另外招募民丁编组而成的,其编制分为马队和步队,广南府的两队巡防营都是步队,步队全营设官、弁、夫共01名,每营分为左、中、右三哨。全省4营,总兵力大约一万余人。计南防10营,西防11营,普防营,江防5营,铁路巡防14营,按五路驻扎。广南府巡防队辖宝宁、富宁两县巡防营各一营,正好是属于南防中的两营。
等到回到了广南,为了省却日后的诸多麻烦,肖沐白首先便去拜会了本地的地头蛇,也就是自己的头上司,广南知府兼任南防副营务处、广南滇盐局督销的关筱岩,双方都是熟人,这半年间肖沐白也没少和关筱岩打交道。关筱岩为官清廉,因为朝廷开新政,对肖沐白开矿建厂是十分支持的。待肖沐白明来意,关知府便很痛快的答应他,会将巡防队每年一万两的饷银如数拨付,并且殷勤的派自己的师爷张宝成带着肖沐白去巡防队。
张宝成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为人显得落落大方,对肖沐白很是热情。一路上对肖沐白不断的介绍着关于巡防队内部的一些人和事,以及各种的关系网,倒也是让肖沐白受益匪浅。看到张宝成谈吐不俗,气质不凡,肖沐白便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承蒙张兄刚才的提了,我与张兄一见如故,不妨交个朋友,日后多多联络,可好?”肖沐白笑呵呵的道。
这下子,张宝成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先前他还觉得肖沐白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却不料突然之间变化会这么大。赶紧陪着笑了一阵,然后道:“哪里哪里,能和肖大人交好,这是卑职的荣幸。”
两人着笑着便一路来到了一个操场。这里的营房看起来十分陈旧,墙壁斑驳不堪,所有的屋舍不但是平房,而且房子上的瓦片缺东少西的,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是不是会漏水。看到这些,张宝成便告诉肖沐白,这里所有的房屋都是巡防队的营区,也就是肖沐白麾下士兵驻扎的地方了。
肖沐白谢过张宝成后,便让张师爷回衙门忙自己的事去了。而自己,则是在常二和陈川的陪同下缓步走向了营区。
营区门口的侯三和周虎两人无精打采的站着,看到肖沐白三人走了过了,侯三老远的就不耐烦的喊道:“站住!站住!你们几个是干嘛的,没看到这里是巡防营营区?闲杂人等赶紧走开。”
看到肖沐白三人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呼喝,侯三便又骂骂咧咧的朝着三人走了过来,可是还没等他再开口叫骂,肖沐白便将自己的官凭印信掏了出来。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官凭,侯三大张着的嘴巴来不及合上,便赶紧的跪下告罪道:“不知是统领大人驾到,还请恕罪,赎罪!。”
不远处的周虎在营门口看到侯三跪下,喊道统领大人,当下也不顾肖沐白在此,急忙撒腿便朝营内跑去。
“起来回话。”肖沐白淡淡的道。
听到肖沐白淡淡的声音,侯三更是不敢起来,这统领大人给自己鞋穿,自己往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当下便连声道:“不敢不敢!”
肖沐白皱了皱眉头,当下便明白了侯三的心思,于是温声道:“你起来继续当值吧,我不怪罪你便是。”
完也不管侯三,便自顾自的领着常二两人进了营区。
等到肖沐白三人来到操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营房里乱哄哄的。不多时,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在操场上集合,好一会才集合完毕,更怪异的是,虽然人是集合了,但是却一也没列队规矩,士兵只是随意的排成了几个纵队,也不管身高秩序。看着这些乱哄哄的人群,肖沐白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幅摊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烂啊!
表面上看,士兵倒也挺精壮的,就是懒散了一些,准备也很差,都是大刀长矛之类的。可实际上,却是各种问题都不少。
想了想,肖沐白便觉得,对于财大气粗的他来,这倒也不是什么事儿。从训练这一来,他有信心做到超过新军;武器装备,那对自己来还真不是事儿。总之,自己能做的,看来就是全力以赴了。
就在肖沐白暗自思量的片刻,一个皮肤黝黑,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跑上前来拱了拱手,道:“禀告大人,卑职巡防营管带闫卫东,巡防营应到三百零一人,实到二百九十八人,三人告假。”
肖沐白了头,这汉子面相魁梧,走路虎虎生风,话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倒也是个人才。
“兄弟们,不管怎么,今天是我跟大家第一次见面,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肖沐白,字子诚,从德意志帝国学成归来,从今天起开始任你们的统领,能和众位兄弟在一起共事,就是一场缘分,多的话我也就不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明天,我再安排队里的其他事情。现在,解散吧!”
士兵们见到肖沐白第一次见面,就只了短短的三句话,都感到这个新任统领人很利索,不像以前的统领,刚刚上任就是废话连篇,讲一堆不着边际的话,故意大耍威风,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当下便感觉,新任统领大人还是蛮有亲和力的,是一副和善又不失威严的面孔。
因此,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叹道:真不愧是留过洋的人,的确不同凡响。却只有管带闫卫东一个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肖沐白就来了军营,身后跟了一辆大车进来,车上搬下来三口箱子。等巡防队的士兵集合完毕之后,肖沐白头示意,身后的陈川便将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直晃的人刺眼。
肖沐白绕着箱子转了两圈,咳了两声,等将士兵们的眼光从银子上收回到自己身上,然后才大声的道:“每人二两银子,加上两个月的饷银,就是六两。”
话音刚落,场中所有的人立刻便将眼光移向了队列前方的银箱。肖沐白还是看了银子的威力,随着这些人的目光,只听他继续道:“另外一,以后在本营当中,只有军礼,不许跪拜。现在开始发饷。”
等搞定这边的事情,肖沐白便走向管带闫卫东,道:“你从那儿支取两千两,找些人把营房重新修葺一下,这边你熟悉,回头处理一下。至于其他的事情,咱们回头再!”
完,肖沐白便不管不顾的转身走了。
“大人,你就这么信得过属下?不怕我将这笔钱贪墨了?”闫卫东有些发愣,他是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上司,见肖沐白要离去,急忙出声喊道。
肖沐白头都没回的应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看人从没走眼过。”
身后只留下怔怔的闫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