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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踩点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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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交民巷位于正阳门和崇文门之间,各国使馆云集,面积大约两平方公里左右,称作使馆区。

    六国饭店位于东交民巷核心区,由英、法、美、德、日、俄六国合资所建,故名六国饭店。

    管文标一行四人,从火车站打车来到六国饭店,四人穿过一扇硕大的旋转门,鱼贯而入。

    水高明和万三娃都是第一次见到旋转门,对此大为好奇,进门后驻足观看半晌。

    进了旋转门,大厅显得极为开阔,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显得甚是高端大气。

    四人来到硕大的柜台前,段平常让服务员在二楼定两个房间。

    服务员一脸微笑显得很客气,但又用一种掩饰不住的骄傲,说道:“对不起,先生,没有房间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预约登记。六国饭店的房间,一般都是要提前预约的。”

    段平常望一眼管文标,两手一摊有些失望,他有一个住在东交民巷的朋友,如果这次不是行色匆匆,完全可以请这位朋友提前预订。

    管文标微微一笑,对柜台后自我感觉极好的服务员说道:“我们可以预订明后天的房间吗?”

    服务员沉吟一下,矜持地问道:“先生们要住多久?”

    “三个月,或者更久。”

    实际上,消灭远山龙一的时间期限只有三天。

    “哦,如果是常住客户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协调一下。”

    服务员眼睛突然发亮,对这样的常住客户,他们是非常欢迎的。

    管文标微笑点头,掏出一张折叠着的钞票,沿着柜台推到服务员跟前,说道:“谢谢您帮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使馆区的涉外饭店,小费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哦,我想起来了,二楼有一间,三楼有一间,顾客可能会在三小时后退房。”服务员心花怒放,笑眯眯拿起钞票,熟练地放进制服口袋,“这样吧,你们可以先把大件行李,寄存在总台,然后出去吃点东西,逛逛市场,我保证三小时后,茶房会给各位打扫好房间。”

    管文标颔首微笑,让万三娃把一行人的行李存在总台,向总台服务员致谢后,踏着软绵绵的地毯,出了旋转门。

    水高明问道:“头儿,我们四人住在不同的楼层,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互相之间是不是很难呼应?”

    管文标说道:“正好相反,目前尚不知远山龙一住在哪个房间,我们分别住在不同楼层,正好有利于摸清远山龙一的住处。”

    水高明说:“我们可以问一下总台服务员,让他告诉我们远山龙一的住房。”

    管文标摇头道:“远山龙一不可能用真名登记住宿。”

    水高明说道:“我们手里有远山龙一的照片,多给前台一些小费,从他那里打听远山龙一的住处,不是很方便嘛。”

    管文标说道:“这也是个办法。不过。你看见刚才那位前台吗?这种八面玲珑的家伙,吃了东家吃西家,他肯定也收过远山龙一的小费,我们拿着照片找人,很容易引起前台怀疑,他如果将我们找人的事,告诉了远山龙一,必定打草惊蛇,这次行动基本就流产了。”

    水高明默然不语,心中不得不赞叹管文标的心思缜密。

    四人出了六国饭店,叫了一辆出租车,沿着六国饭店附近转了一圈,意在熟悉一下饭店周围环境,以便击毙远山龙一之后,能够迅速撤离现场。

    六国饭店附近,有一个日本使馆警卫队的驻地,俗称日本兵营,门口站着两位手持三八式步枪的士兵;再往前不远,便是美国兵营。

    管文标当即否决这条撤离路线。

    假设在六国饭店击毙远山龙一击毙后,引起巡警报警,撤离时必定会遭遇追击,如果从日本兵营、美国兵营门前经过,就存在兵营士兵拦截的可能。

    管文标让出租司机掉头,沿着相反方向行驶,最终确认这条路的方向,是最好的撤离路线。

    四人看完撤离路线,回到六国饭店门前。

    管文标看一下手表,离前台服务员约定的交房时间,还有半小时,他示意暂时不要进去,四人站在六国饭店台阶下,认真观察着饭店前面的动静。

    等到约定时间,四人再次进入大厅,这回前台服务员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和蔼,热情洋溢给他们发放钥匙,喊叫茶房把行李搬到二楼、三楼的房间。

    六国饭店没有电梯,但中间上下的楼梯极为宽敞,而且也铺了地毯。

    两个茶房提着行李,呼哧呼哧走在前面,管文标和另外三人,并排走在楼梯上,默默数着楼梯的级数,心中暗自计算从楼梯口撤离的时间。

    行李分别放到各自房间,然后四人在管文标房间集中,商量下一步如何开展工作。

    首要任务是确认远山龙一居住的房间,如果摸清远山龙一的房间后,可以扮作茶房,敲门后冲进房间,一枪将其击毙。

    管文标把放大了的远山龙一照片,让其他三人传看,要求他们必须把远山龙一的形象刻在脑子里。

    “远山龙一肯定会出门活动,我们在大厅守株待兔,一旦发现他的踪影,就可以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居住。”

    “如果在大厅发现远山龙一,能不能立即将他击毙?”

    万三娃是入选702的八人里,射击成绩最优秀的成员,是这次行动的主射手。

    管文标答道:“最好在房间内击毙。这样枪声不会传得很远。刚才大家看到,六国饭店门口有两个带枪的巡警,他们的任务,就是维持饭店附近的治安。

    我刚才仔细观察一下,他们基本是在饭店左右巡逻。如果在大厅击毙远山龙一,肯定会惊动这两个巡警,他们鸣枪示警,附近巡警有可能迅速增援,我们撤离就很困难。”

    段平常连连点头:“头儿观察得很仔细,我刚才也注意到饭店门口的巡警,他们在饭店门口转悠,左右活动距离,就是以饭店左右墙为界。他们从最远的左右墙,冲到饭店门口,最多不会超过两分钟。两分钟内,万三娃不可能冲出饭店旋转门。”

    水高明说道:“是的,撤离是个大问题,我注意到旋转门旁,有两个门僮,枪击之后,我们首先要经过楼梯口的茶房,然后经过旋转门的门僮,第三道关口才是门口的巡警。

    这三道关有一个跨不过去,就可能满盘皆输。此外,旋转门是电动门,控制开关一定在前台。如果枪响之后,前台有所察觉,他会不会关掉旋转门,来个瓮中捉鳖?”

    万三娃直翻白眼:“什么叫瓮中捉鳖?会说话嘛,你才是鳖呢。”

    段平常沉吟道:“这是有可能的。如果开枪的时候,不关门,枪声肯定会传到一楼。”

    万三娃说道:“我可以进入房间,把门关上后再开枪。”

    段平常笑了,说道:“三娃,远山龙一是日本浪人里首屈一指的射手,这样的人警惕性极高,出枪速度极快,你面对他的瞬间,不立即开枪,你就是他的枪下鬼了。”

    万三娃胀红了脸,说道:“哼,要不我用匕首,他一开门的瞬间,一刀捅了他。”

    管文标摇头说道:“日本浪人最擅长的就是肉搏,如果远山龙一还有随从,我们很难占据优势,所以我还是主张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