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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玺疯了!
三名被云月玺拿着大铁锤追打的男弟子都这么想,妈的,云月玺一个女修,那个铁锤比她脑袋都大,更何况她还一手抡一个,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哪里像个女修,跟山脚下打铁的差不多。
一名男弟子被铁锤打得火起,拿出自己的长剑,朝同伴递了个眼色“给她点颜色看看。”
另外两名弟子也赶紧拿出自己的法宝,冷笑“丑八怪,回了家一趟忘记之前怎么被打的,我们现在就教教你。”
“你一个人也想打我们三个?”
“本来被我们说几句就完了,现在你不识趣,我们只能让你长长记性了。”
男弟子们冷笑着道,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朝云月玺攻去,他们年龄都比云月玺长,而且,在低阶修士中,男修体力、精力都比女修强。他们既占据了人数的优势,又占据了体力修为上的优势。
云月玺躲开一名弟子的长剑,这样的情况和曾经一模一样。
在曾经的云月玺还懂得反抗暴力、抵抗不公时,只要她敢回嘴,就会有弟子来镇压她。要么,那弟子修为比她高很多,她只能被压着打,要么,和她同修为的男弟子会仗着人多势众,一起来打她。
师尊漠视云月玺、宗门里其他人在凌云望和云如烟的授意下,不踩她一脚就好了,哪怕看见她被打,也没有人会来帮她。
雨点般的拳头、法器、棍棒落在云月玺身上,一个天灵根的好苗子愣生生被折磨到自卑,害怕与人对视。
历史在现在的云月玺身上重演……
云月玺咬牙,三个人打她又怎么了?她不要命一般把两只大铁锤舞得虎虎生风,虽然男弟子的长剑、法器也伤了她,但是她的铁锤打在那三个男弟子身上,就像在拍打肉泥。
他们拿右手打她的左手,她就拿大铁锤打他们的右手。
他们打她的头,划她的脸,她就拿铁锤攻击他们的下盘,总之是毫无章法又阴毒狠辣的打法,谁不让她好过,她就不让谁好过。
男弟子们都觉得下面一凉“这女人疯了?她都不要她的脸了吗?”
他的长剑割到她脸上,她都不怕,反而拼了命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一样。
“干你娘!”男弟子怒了,哪怕面对那两只令人生畏的铁锤,他们也一定要按住云月玺,狠狠打她一顿。
云月玺又不傻,胡乱打了一通人后,她的体力有所下降,根本打不过这三个男弟子。在三个男弟子心中一喜,以为能抓到这个悍女痛打一通时,云月玺跑了。
跑了。
妈的她刚才打人时拼着被打也要打人,现在体力一下降就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男弟子们低声咒骂,这个丑女看起来凶,其实奸诈得不得了。
他们脸上身上都被大铁锤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怎么可能放过云月玺,骂骂咧咧地跟上去。
云月玺个子瘦小,身法也灵活轻便,她跑在最前面,身后哪个男弟子眼看要跟上她,她就回身一铁锤敲下去。
只想抓住她的男弟子不察,当即就被锤得眼冒金星,头皮一痛一凉,伸手一摸就是被砸出血了。
“干你娘的,追!”
云月玺被男弟子们追着跑,她没回宗门前就预料这个场面,早规划了不同的逃亡路线,现在她朝着最左边山缝一跃,这个山缝非常狭窄,云月玺身材瘦弱,正好能钻过去,男弟子们要想钻过来,就得费上一番功夫。
云月玺拼命地往山缝那儿跃,跃过去了,她就能逃开。跃不过去今天就要遭遇一顿毒打。
万幸,风从她脸上呼啦啦吹过,衣服被吹成一条线,她就像条白色的鲤鱼,跃进了山缝。
越过山缝,里面别有洞天。
一名英俊的白衣男子背上背着剑,正同一名白衣女子柔声说话,听闻异动后,纷纷朝她看过来。
凌云望皱眉“是云月玺。”
他语气不悦道“她又在做什么?身后跟了一群人。”
云如烟站在一旁,柔婉如仙,她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她肯定又在惹祸了,这几天她在家里也经常惹祸,把娘都气得想打她,但又不舍得。”
凌云望紧张道“她又惹祸?如烟,没伤到你吧。”
云如烟笑着摇头“怎么会伤到我,我修为比她高那么多,只是每次见她闯祸,我都担心她惹出什么大乱子来没法收场。云望,你看后面那群男弟子,鼻青脸肿,想必就是被她打的,现在来追着她讨说法。”
凌云望紧紧皱眉,更加不满云月玺。在云如烟的诉说中,云月玺是个表面胆小,实际爱阴着闯祸的女子,她和爹娘都给云月玺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曾经的云月玺自卑内向,她不敢和宗门里任何一个人说话,也包括凌云望,因此,凌云望对救命恩人云如烟的话深信不疑。
他讨厌云月玺,而他贵为宗主之子,有许多想讨好他的人,便借欺负云月玺来讨好凌云望。
云月玺远远的,也看见了这两个人。
她冷着脸收回视线,不搭理她们,准备跑走,别被后面的男弟子抓到。
结果,一道森寒的剑气横在她面前,剑气霸道刚猛,云月玺即使及时止住脚步没撞上去,也被散发出的剑气震得喉咙一阵腥甜,继而被弹飞老远,趴在地上。
地面拖出长长的一道血痕,凌云望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月玺“宗门禁止内斗,你打了人,还想跑?”
云如烟在一旁扯扯他的袖子“云望,算了,毕竟是我姐姐。”
凌云望见云如烟如此善良大方,更看不上脚下灰扑扑的云月玺,他厌恶道“如烟,别的事都能算了,但是宗门禁止私斗的规矩不可乱,她今日一定要去戒律堂。”
说完,凌云望无情地看着云月玺“你听到了吗?现在如果你向别人道歉,可以从轻发落。”
云月玺趴在地上,一直没说话。
在凌云望以为她要耍什么花招的时候,云月玺猛地抬头,一双眼睛散发着凛冽的恨意,她的脸上还带了一道被长剑所割的血痕,鲜血汩汩地从她脸上流出来,就像从地狱爬出索命的修罗。
饶是凌云望,看见这种眼神也不由一惊,这女子好大的戾气。
凌云望道“你听见没有,如果你向他们道歉,可以从轻发落。你道不道歉?”
“道…我道他们娘!”云月玺现学了一句脏话,恶狠狠地说出来,她刚才被凌云望的剑气所伤,现在嘴里全是血,一开口,鲜血就顺着嘴角一直滴,整个脖子都被染红了。
凌云望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女子没有教养吗?居然说这么粗俗的话,还和这么多男弟子打架。
他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在凌云宗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凌云望说话。
云月玺生生咽下一口血“我说,干你娘,你满意吗?”
凌云望被辱骂,以为自己听错了,云月玺又冷冷道“干你娘,你听清楚了吗?”
这下,凌云望再忍不住,抽出背上的剑,朝云月玺的面上一刺。
想必,这种天之骄子,没经历过这种市井辱骂。云月玺刚刚才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现在她觉得挺好用,有的畜生没耐心听人话,那何必跟他们讲人话呢?
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的畜生,究竟是谁在宗门里私斗?怎么,他仗着他修为高,能对修为低的弟子产生单方面的碾压,就不算私斗了吗?
凌云望当初被云月玺救的时候,双手都陷在泥地里,要是云月玺不救他,他现在也没法趾高气昂地拿剑指着云月玺。
凌云望的剑已经到了云月玺的面门,她知道打不过他,但是,凌云望也不可能在宗门里真杀了她。
因此,云月玺咬咬牙,又拿起了自己的大铁锤,她现在只有一条命珍贵,其他的都贱,就算她是瓦片,她今天也要硌到凌云望的脚!
“铛”一声,长剑和铁锤相击,云月玺耳朵上流出血来,凌云望也虎口发麻。
他道“如果你不是凌云宗的人,我现在就杀了你!谁给你的胆子骂我?”
“你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就是粗话,你不嫌羞耻吗?”
云月玺呸出一口血“我一个姑娘家,被你打在泥地里,打落牙齿和血咽,被所有人看到,你觉得我还不够羞耻吗?你打我时没想着我是姑娘家,我开口骂你时你又知道我是姑娘家了。”
凌云望一愣,继而仔细打量云月玺,似乎确实挺惨的,没有哪个女修会被这么对待。
但是,那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凌云望道“那是你违反宗门规矩,和人私斗。”
“你哪知眼睛看到是我同人私斗,后面有三个男修追我,怎么不是他们追着我私斗?”云月玺眼里藏着恨意,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摇摇晃晃,她干脆一铁锤立在地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见面不问原由,你就把我打在泥地里。”云月玺道,“对你这样的人,我不说干你娘,难道还要好好给你解释?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你见面就打人,你配人给你好好解释?”
凌云望被这一连串的问话给弄蒙了。
他原本就讨厌云月玺,在加上云如烟三言两语,他便觉得,必定是云月玺打了人,才被人追着打。
他出手管这件事,是不想让云月玺把那股惹祸劲儿带到宗门里。
凌云望现在有些理亏,但他仍然觉得,必定是云月玺的不是,道“无论谁先出手,去了执法堂便清楚了。”
他这话一出,刚从后面赶过来的几个男弟子瞬间心虚,但他们想着,凌师兄明显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而且,他们有三张嘴,云月玺一张嘴,去了戒律堂他们也不亏。
云如烟倒不是这么想的。
这么多年,云月玺在宗门中被欺负是常态,但是,如果闹到戒律堂面前,有些胆小的弟子,就不敢欺负云月玺了。
这种事情,何必见光呢?维持现状便好。
因此,云如烟笑着道“云望,这事莫不然就这么算了,你看,她身上也有伤。闹到戒律堂去不好看,我也要丢脸。”
毕竟云如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凌云望面上闪过犹豫。
云月玺却冷冷道“凭什么算了?我要去戒律堂,还有,不只我和后面三个人去,你也要去。”
她指着凌云望“你打我,难道就算了?听说你是筑基顶峰,我连筑基都没到,刚才要不是我收势快,撞上了你的剑气我就得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凌云望从来没碰到过这么粗俗泼辣的女子,当即道“去就去。”
如果云月玺触犯门规在先,那么凌云望就是秉公执法。
云如烟在一旁暗暗着急“姐姐,你身上的伤很严重,血一直止不住,要不,你还是先去治伤?”
云月玺不搭理她,但她还是很珍惜自己的身体,从大布袋子里掏出补血丹,吞了一颗进去。
她还怕自己脸上留疤,小心翼翼地用灵气覆盖在脸上的伤疤处。云月玺又瘦又小,打架打得满身是血和灰,被宗门人叫第一丑女,故而,对于别的女修来说非常正常的举动,在她做来就令别的弟子心里想笑。
可见到她那个仔细的样子,瘦弱的身躯硬是凹出强悍,别人也觉得,好像有点笑不出来?
凌云望见状,心底不屑,这么粗俗的女子,也知道爱美吗?
另外那三个弟子也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嘟囔道“什么人啊,刚才打架时没见到你珍惜自己的脸,现在亡羊补牢个什么劲儿?”
云月玺闻言,步子一顿,眼里跳动着火焰,看向那三人,她的声音嘶哑,丢出去像铁块“打架时,别说脸,就是命没了,我也要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宗门里杀人偿命,你们可以试试,如果你们不杀我,只要你们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绝对千方百计也要把你们找出来,你们睡觉时、吃饭时、喝水时……都小心你们的命!”
她满脸满脖子的血,谁都知道她没开玩笑,那三个男弟子面面相觑,心道云月玺果然被欺负疯了?
不过,有这句话在,他们再想欺负云月玺时,也得多想想。
与人暴力者,人恒暴力之。
这时候,戒律堂已经到了。
凌云望作为凌云宗掌门之子,戒律堂的人也得给他几分薄面,凌云望说明来意后,那三个男弟子也恶人先告状,七嘴八舌地说是云月玺先打人,他们受了很多伤。
戒律堂的执事看了看三个男弟子,再看了看瘦弱的云月玺,云月玺被众人欺负的事情,他其实早有耳闻,不只耳闻,看都看见了许多次。
可是,云月玺不受渡寒真君的喜爱,也没有什么其他大背景,最重要的是,凌云望和云如烟都讨厌她。
云如烟可是凌云望和渡寒真君的救命恩人,天资又高,人还美丽,大家都知道她前途无量。
因此,只要事儿不闹到戒律堂来,戒律堂根本不会管这个事情。
现在,执事假装不懂里面的猫腻,对云月玺道“你欺压同门,该罚二百棍,开始吧。”
云月玺冷冷道“谁说我欺压同门了?”
执事道“他们。”
云月玺道“他们就是欺负我的人,你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辞,就信了我一个修为比他们低的女修主动去欺负他们?”
凌云望领教过她的厉害,道“你可不是一般女修。”
云月玺却直接从大布袋里拿出一个留影石,这个石头很贵很贵,她把斩杀的妖兽皮毛、妖丹全卖了,也只买了这一颗。
她知道戒律堂肯定不会帮她,所以,特意买了一个留影石。事实面前,戒律堂的人再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云月玺手中的留影石播放了全过程,包括那些人是怎么辱骂她宗门第一丑女,怎么拦在她面前,又是怎么三个男人打她一个人的,全录下来了。
留影石里,云月玺抿着唇,瘦小的身躯被追捕着落荒而逃,她逃到了山缝里,眼看就能躲开身后的虎狼弟子,一道剑气把她刺在地上。
她留了一地的血,不只功亏一篑,还要被人责骂。之后来戒律堂的过程中,她脸上的伤口崩开好几次,她也没哭,执着地走过来,想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留影石记录的影响一公开,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包括那三个男弟子。
他们从留影石里看到自己如何流里流气地追着云月玺骂她丑,骂她废物,之后又穷凶极恶地砍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怎么会这样?
大家都欺负云月玺,他们都习惯了,为什么现在看到他们自己的行为,他们觉得很不习惯?
哪怕是凌云望,现在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云月玺。
原来真的不是她主动打人,她在家里爱闯祸,但是这次在宗门里,不是她。
云月玺播放完留影石,对执事道“现在可以处罚他们了吗?”
执事回过神来,道“处、处罚,他们三人,一人打一百棍。”
他以为这件事儿这样就能过去了——
云月玺却道“为什么只惩罚他们三个?凌云望一样打了我,他也有罪。而且,为什么刚才你让人罚我时,罚我二百棍,他们却只要一百棍?”
“你是觉得他们身娇体弱,扛不住两百棍,而我皮糙肉厚,能扛动吗?”
云月玺的质问一声接一声,她根本无所顾忌,反正,在这个宗门里面,她的处境不可能更坏了。
她讨好人,别人打她。
她避开人,别人打她。
那么,她为什么不让大家都不好过?
执事的脸一阵热乎,那当然是因为这些人都有师尊庇佑,云月玺没有。他觉得云月玺太不上道了,本来就被欺负成这样了,就要适当学会软弱、退让。
她这样咄咄逼人只能让大家更讨厌她。
执事随便找了个借口“你打他们,他们伤得更严重,他们打你……”
执事昧着良心道“都是些皮外伤,你虽然看着流血流得多,但也没他们严重,所以只打他们一百棍,至于凌云望,他那是路见不平,并不算是欺压同门。”
凌云望对此也没异议,想来,他就是这么以为的。
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像当初他被救一样。凌云望小时候被救,所以,他也一直想成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冤枉了人伤害了人是错,认为那只是个意外。
这个垃圾,云月玺暗骂。
可惜这个垃圾身份高地位高,看执事这个样子,他是绝对不会惩罚凌云望的。
云月玺紧紧握住拳“谁说他们伤我伤得浅了?”
她必定要为自己、为曾经的云月玺讨回公道。
云月玺掀开胳膊上的衣服,上面是一道狰狞的剑伤,几乎横贯了整个胳膊,她道“你看仔细点,这是第一道。”
执事、男弟子、凌云望包括一旁的云如烟都惊了。
云月玺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名节?虽然修真界的男女大防不严重,但是,仍然没有女子主动掀起衣服来让众人看的。
云月玺又掀开另一边的袖子,上面整个胳膊都是青色,几乎结着冰渣子,这是另一个弟子用法器给她打伤的。
所有人见到云月玺胳膊上的伤,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程度的冻伤,她究竟是怎么拿稳她的大铁锤武器的?她都不痛吗?
云月玺道“这是第二道。”
她又想把自己肩膀处的衣服给撕开,凌云望皱眉“别撕了。”
这个女子都没有廉耻心?他不知道,人一旦活不下去,廉耻心算什么?
执事也怕了她,怎么之前一直任打任骂的人,今天突然犟得像头驴?
难道是真的被欺负狠了?
执事道“别撕了,唉,你这弟子,这么较真这么莽,在戒律堂还好,出去了也不怕吃亏?”
云月玺冷冷道“我吃过的亏够多了,不差那几件。”
云如烟则如西子捧心般蹙眉“姐姐,算了,你这样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咱们回去吧,我今晚给你多送点好药过来。”
执事也劝“对啊,真别撕了。”
“别,让她撕!”一个如破风箱般的声音传来,这声音阴阴的,像是没见过光。一个枯瘦的中年男子面容苍白,眼中布着好大一块阴翳,拄着拐杖从戒律堂里出来。
他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事儿了,嘿嘿,咱们宗门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是好事儿啊,没点龃龉,咱们怎么是历史悠久的正道大宗呢?”
他指着云月玺,道“你这人,倔得像驴,都不知道给别人留点面子呀?”
云月玺道“不知道,我都没面子,谁想有面子?”
那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执事看见他也很惊讶“堂主,您怎么出来了?”
原来是堂主……
云如烟眼里划过一道光,她迎上去,道“堂主,您误会了,我姐姐现在是在气头上,我们劝劝她就好了,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
“咦?”那堂主奇道,“他们这伙人来这里,一边是告状的,一边是被告,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来戒律堂看戏?来戒律堂找你的名节?”
云如烟脸上划过几丝难堪,她在宗门里一直倍受宠爱,哪里被这样阴阳怪气地讽刺过。
那堂主啧啧道“命都没了,还要名节呢?”
凌云望上前一步,护住自己的救命恩人“如烟天资高,一路修习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在意的东西多,她也是好意,师叔莫怪。”
云月玺仍站在一旁,又吃了颗补血丹,那些垃圾打人是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