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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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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声,任我行又捏碎一人的脑袋,满身血腥只令他更加兴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老夫乃你们的真正教主任我行,你们若死忠东方不败那个叛逆,老夫定斩不饶!”声音中充斥着浑厚的内力,震的人耳膜生疼。

    反抗的紫衫武士均是青年,如何认得任我行,只听见上官云朗声道:“任教主在此,你们还敢造次!”

    上官云位高权重,众人听他一说,倒也信了。只是东方不败积威已久,任我行武功虽然了得,但谁知道是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都不敢轻易放下武器。

    “好!”任我行见众人仍然拼死抵抗,怒不可止地大啸一声,下手更是狠辣,不一会就将大殿内的武士屠了个干干净净。

    令狐冲虽觉得任我行出手狠毒了些,但敌我分明,不死不休,一时也无话可说。

    任我行狐疑道:“我们刚才这么大动静,怎不见东方不败与吕阳现身?!”出奇必有异。找到个还没完全掉气的武士,任我行一把揪起他道:“说,东方不败与吕阳是否还在山上?!”

    那武士自知必死无疑,硬是咬牙不说,任我行怒上心头,右手加重一捏,单手瞬间折断其脖颈。

    “该死!”任我行咬牙切齿。自己好不容易上得山来,竟然两个劲敌都不在!

    杨莲亭早在刚才任我行等人屠杀之时,溜到了一边,此时见任我行浑身是血,阴森森地狠瞪着自己,赶紧哆哆嗦嗦道:“我知道东方不败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殿外有人大声叫道:“东方兄弟,当真是你派人将我捉拿,要杀我吗?!”这人声音苍老,但内力充沛,一句话说出来,回音从大殿中震得回响,声音透着凄凉,显然威猛气愤之极。

    众人皆料想此人是风雷堂堂主童百熊了,只见他大步跨进殿中,声震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语气显然吃惊。又见满地死尸,上官云安然立在一旁,心下恍然,戟指怒目道,“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借着火光,此时众人才看清他样貌。童百熊白发披散,银髯戟张,脸上鲜血已然凝结,神情甚是恐怖。他双手双足都铐在铁考只中,拖着极长的铁链,随着他的牵动,铁链发出铮铮之声。

    看他显然方才受过极刑的模样,任盈盈忍不住劝道:“童伯伯,东方不败对你无情无义,忠奸不分,你又何苦再为他卖命?!”

    童百熊不领情道:“我与东方教主乃八拜之交,他不过是听信了小人谗言,我童百熊自当规劝于他,怎能像某些人,竟做那墙头草儿!”众人皆知他是在指桑骂槐,暗骂上官云不忠不义。

    童百熊虎目一扫,高喝道:“杨莲亭,你这奸邪宵小也在!”他随即瞪圆双眼,俨然一副恨不得将杨莲亭撕成碎片的样子。

    “圣姑救我!”杨莲亭眼珠一转,那还知道童百熊的心思,吓得一阵哆嗦,直往任盈盈身后躲闪。

    “哼!”任盈盈冷哼一声,任我行、向问天等人面上也尽是鄙夷之色。任盈盈不耐烦道:“你不是说知道东方不败在哪儿吗,快说!”

    任我行则是先考虑到了吕阳,这厮狡猾似奸,若与东方不败一伙,怎么还不现身?“上官云,那吕阳在哪里?”

    上官云听得任我行提及吕阳 ,正准备说辞,‘必须的先引他去杀东方不败!’

    童百熊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吕阳、吕阳,定是吕阳那小子在东方兄弟面前捣鬼!”童百熊一直防着吕阳。吕阳颇有能力,童百熊不是不佩服,只是自己忠心东方不败,怎能不替他看住吕阳。吕阳倒也知道他的心思,表面上对自己和和气气,暗地里两人没少交过手,童百熊几次吃瘪都在他手上。

    如今听人提到吕阳,童百熊第一反应就是为东方不败脱罪,‘以自己跟东方不败的交情,若非犯了大错,他是绝对不会不念旧情,一定是吕阳在背后捣鬼!’

    “吕阳!”童百熊长啸一声,拖着铁链便往吕阳的住所冲去。任我行见状眼神示意其他人跟上。待众人赶到吕阳的院落,只见童百熊已经提起一个是侍从,喝道:“吕阳在哪里?!”

    那侍从双足已经被提离地面,脸红脖子粗的,显然已经呼吸不畅就快憋气。“右使~~~~下~~~~下山了!”

    吕阳不在山上?!任我行等人一听,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原本担心吕阳与东方不败联手,他们打算一一击破,竟然紧要关头,吕阳不在山上。“他什么时候下山的?”

    “一个时辰前。”侍从被童百熊扔在地上,哆嗦不止。

    “为什么下山?!”任我行眯起眼,危险道。难道吕阳已经发现我们,所以下山调兵去了?

    “据说是山下有朋友来了,邀吕右使一聚。”侍从不敢隐瞒的老老实实道。

    看他神色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任我行等人先是仔细搜查了一番,确实发现无人。

    任我行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吕阳不在,倒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上官云确以为这是吕阳的迂敌计策,心中不禁暗自佩服:‘右使果然料事如神,知道任我行会先找他,再对付东方不败!’抱拳对任我行道:“教主,不若我们现在就去讨伐东方不败!”

    “咦,盈盈,你看着字条!”几人将吕阳的房间翻了个遍,令狐冲在一本佛经中找到了几张字条,与前几日劫到的字条字迹一摸一样。

    任盈盈抿嘴思量道:“看来前几日我们拦下的几只信鸽都是给吕阳报信的!”转首有对任我行道,“爹爹,你看这字条。”

    这种间谍密文,任我行哪里看得明白,只是皱眉摇摇头道,“这文字我也没见过。说是汉字又缺笔少划,说不是汉字,又形象方正。算了,趁吕阳不在,咱们还是赶紧找东方不败算账去,等解决了他,就是吕阳回来也只能束手就擒!”

    向问天已在刚才任我行搜查吕阳住所时,为童百熊打开了铁链。此时见任我行要去缉拿东方不败,便对他道:“童老可愿同去?!”东方不败人虽没怎么老,行事却是颠三倒四,童百熊对他忠心耿耿,他竟要杀他,不若趁此机会断了童百熊的念头。童百熊毕竟是神教元老,若得他归顺,对教主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童百熊此时只想找东方不败问个明白,颔首道:“好!”

    上官云一推杨莲亭,喝叱道:“还不带路!”

    “冲哥,走啦!”任盈盈见令狐冲似乎对这些古怪文字很有兴趣,不由得提醒道。

    “嗯”下意识将字条收进怀里,令狐冲快步跟了上去。

    由杨莲亭带路,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伸手一推左首墙壁,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一边暗夹中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

    任我行心中诧异:‘这里简直比囚禁自己的西湖梅庄好不了多少,东方不败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但如今杨莲亭的小命都捏在自己手中,量他也不敢欺骗于我。’

    哪知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只觉心旷神怡。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到没有想到东方不败这厮竟然这么会享受!’任我行想起自己这十一年来被囚禁与西湖底下,不由得更是怒火攻心。

    既然杨莲亭已带自己找到东方不败,便是无用了。任我行眼神示意向问天,向问天立刻会意,一把擒住杨莲亭脖颈,死劲一捏。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脖颈‘嘎吱’一声,杨莲亭顿时满面不敢置信的死死瞪着任我行,眼突舌露,“你~~~~”字还没吐清晰,已经不甘地愤恨死去。

    任我行心中冷笑:‘就算盈盈发过毒誓又如何?!这江湖之中尔虞我诈,我任我行只信天命,从来就不相信什么赌咒发誓。’

    “爹爹!”电光火石之间,杨莲亭已被扭断颈骨气绝身亡,任盈盈吃惊地望向任我行。

    “怕什么?!”任我行不以为意道,“我们是答应过不杀他,可没答应过不让其他人杀!”说完恶心地瞪了眼杨莲亭的尸首,只见他死不瞑目,眼睛仍死死瞪着自己,没来由得心中一阵暴躁,飞起一脚将杨莲亭身体踢到地道的石壁上,“啪”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老夫这辈子,最痛恨被人趁人之危。杨莲亭连犯我大忌,留他到现在已是我法外开恩!”杨莲亭不过一小人,神教上下就连童百熊也吃过他的苦头,无不痛恨于他。现场除了令狐冲觉得任我行未免过河拆桥了些,其他人只觉心头大快!

    ‘换下男儿装,着我旧时衫,绿鬓萦绕绕,倚门盼情郎。’自从知道朱厚照已经来到黑木崖下,东方不败也顾不上什么任我行、令狐冲,待在小舍内,犹如等待远归的丈夫般,满心欢喜,又心神不定只盼丈夫早日归来,对镜梳妆。

    突然听到外面响动,听着步伐应该有五人,不像是朱厚照的气息。东方不败心下疑惑道:“谁在外面?!”

    知道东方不败就住在这里,任我行等人都是敛声屏气,小心谨慎,步子也不由得越放越轻。突然听到房里问话,众人皆是一惊。这声音偏于柔和娇媚,令狐冲还以为是东方不败的宠妾。可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等人对东方不败甚是熟悉,‘这明明就是东方不败的声音!’

    一个男子却装作女人的声音,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众人皆是大骇,面面相觑,只觉这声音令人直起鸡皮,浑身恶心。

    还是任我行最先反应过来,他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你的老朋友来看你来了!”

    “任我行?!”屋内的声音有几分诧异,又有几分了然,“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东方老贼,你休要在装模作样,装神弄鬼。今天我任我行就是来找你算总帐的!”听到他悠悠然然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语气,任我行怒斥道。

    “哈哈哈~~~~就凭你?!”东方不败不以为意冷笑道,“有种就进来吧!”

    任我行听他如此口气,不禁深佩他沉着冷静,不愧是一代枭雄。作个手势,示意各人进去。上官云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众人跟着入内。

    房内金碧辉煌,就连每一个角落都无一不雕梁画栋,精致异常。‘这简直就跟进了皇宫似的!’令狐冲心中诽谤,他虽没见过真正的皇宫,但眼前富丽堂皇的装潢,只令他觉得皇宫也莫过于此。

    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大红衣衫,左手拿着一柄精致铜镜,他慢慢转过头来,脸有诧异之色。‘这么隐秘的住所,任我行是怎么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