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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见,李家兄妹,大贝勒,四人站在山崖绝巅,静等这一战落幕。无论陈青帝是生是死,基本上牵连到凤天城各大势力的神经。
当年特地为陈余生准备的十二铜人阵,没迎来正主,反倒迎来了他的儿子。暂且不管破阵人是陈青帝,还是陈余生,今夜的事情,必将引起一场轰动。
苏宅北面,是一条河畔,全称为乌江畔。
乌江中心,一座巨大的龙舟缓缓前行,两侧灯笼折射进江面,散发迷人的光束。此时,一位看似年轻的女子登上龙舟前方,手持望远镜,满心忧虑。
这位被凤天城尊称为美魔女的奇绝女子,身着华丽锦袍,曼妙身姿被衬托的相当妖艳。奈何美魔女在凤天城背景骇人,纵使无数男人为之垂涎,却无一人付出行动。
“湘儿,爷爷要见你。”正当美魔女失神的刹那,背后一位大龄妇人轻柔开腔提醒道。
美魔女立即转身走进龙舟,不多时她双手推着一张轮椅再次出现,轮椅上作为一位神色安详,眸光如刀剑锋利的老人。
他,白发,白衣,白须,宛若真正的仙人,充满一种仙风道骨的韵味。
“爷爷。”本名为吴湘的美魔女低头轻唤一声,指了指苏宅的位置,“他半个小时之前进去了。”
“十二铜人阵非同小可,这孩子怎么一来凤天城就闹出这么大风波?”老人并没有顺着吴湘点指的方向望过去,而是微闭着双目,慢条斯理道。
吴湘神色落寞的道了一句不合现场环境的话,“苏生当年不该死。”
“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不要提及了。”老人语气稍稍提高,意在提醒吴湘,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提的事不要提。
吴湘点点头,忽然又长叹一口气,神色越发落寞,“姐姐她离世快二十年了,你的气也该消了。”
“我从来没生过她的气。”老人情绪一晃,似乎回忆起什么难忘的画面,一番感慨之后,是满心的哀伤。
“她当年跟陈余生走,我不反对,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只是她不该一气之下反出吴家,这件事一做出来,我不得不清理门路,将她的名字逐出家谱。”
“爷爷。”吴湘蹲到老人近前,罕见的柔声道,“姐姐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答应让她回来?”
“再说吧。”老人犹豫不决。
吴湘神情痛苦,用近乎央求的语气说道,“姐姐和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看在这孩子的面子上,开口答应吗?”
吴家作为豪门大户,家族成员众多,执掌权柄的族中高层更是有数十人之多。
近前的老人纵使包揽族中最大的权利,但有关吴素的事情,不能仓促决定,必须征求族中高层的统一意见。
吴湘这些年一直在为吴素的事情奔波,虽然效果甚微,可好歹让眼前的老人一如既往的坚硬态度有所松动。
如今陈青帝贸然进入凤天城,兴许能借此敲打敲打老人,以便尽快让自己那个苦命的姐姐,得以正名。
“湘儿,有些事,必须要权衡好方方面面的影响,现在时机还不到。”老人摇摇头,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最终态度。
吴湘有点失望的叹气,然后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担心金家的压力。”
“金银铜铁四大百年世家,哪一个都不是好招惹的,何况金家还是排在首位,我不得不忌惮。”老人承认道。
“金家金展当年因为追求素素不成,心生杀念,试图暗害陈余生,最后被废了一双腿,如今半死不活几十年,他心里没怨气,可能吗?”老人拍拍腿,继续道,“金展本来有大好前程,因为素素的事,硬生生的残废,于金家而言,这口气能吞下,已经不错了。”
“他们当初和我谈定的要求只有两点,一,素素此生不得进吴家门一步,二,陈余生必须离开北方。”
“陈余生的事情我管不到,只能逐素素出家谱,以彰显家族在这件事上面的态度。现在你要我放素素回来,金家会认为是在挑衅。”老人非常落落大方的承认自己心中的顾忌。
吴湘叹气,追问道,“那怎么办?”
“等。”老人道出一字,继而迅速补充道,“等陈余生再在北方立足!”
“姐夫他……”吴湘眉毛一扬,似乎对张嘴道出的这两字,感到有点陌生了。当年整个家族都反对,也就只有她承认,陈余生和吴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些年,青春无邪的时光里,陈余生为了和吴素幽会,不知道送了多少礼物贿赂她。
那时候的陈余生,有两个兄弟,一个苏生,一个陈留生,那时候的陈余生,正值声名鹊起之际。
再然后,陈余生终于名声大噪。
可惜他和吴素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法得到吴家认可,何况当时还有个横刀夺爱的金展虎视眈眈。
当年……
“二三十年前的这里,真的是风起云涌,豪杰辈出,只可惜。”吴湘叹气,然后一扫眉宇阴霾,一只素手握紧老人,“爷爷,问你个事。”
“说。”老人点头。
“你想不想见见他?”吴湘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询问老人想不想见陈青帝,也就是自己的重外孙。
老人泛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那要看他有没有能力闯过苏宅的十二铜人阵。”
“那……”吴湘欲言又止。
“怕了你这丫头了。”老人浅笑,“虽然凤天城公认的规矩,无论什么人,都不得进入苏宅。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加上我这张老脸的面子,应该没人敢指手画脚。”
“既然你想随时随刻确定他的行动以及安全,那就派个人进去吧。”老人松口道,“事后若是有人追究,就说是我的命令。”
吴湘展颜一笑,响指一动,立即有道黑衣飘落近前,“天鸦,我要你随时盯紧事态发展,一旦他不行了,救他出来。”
“是。”黑衣点头,再脚下一点,踏着水浪渐行渐远。
吴湘起身,面朝苏宅方向,沉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