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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已是一周过去。
这天晚上,钱雨夜回到家中,见到家里饭桌上摆满了好吃的,钱雨夜突然觉得,可能是离别要来了。
只见钱钟与刘杰都在灶前忙碌,刘杰下厨,钱钟打下手。看到钱雨夜回来了,站在门口,钱钟说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钱雨夜哦了一声,就急忙进去。只见一个又一个菜在刘杰手中做出,很快,桌子上便已经摆满。
一家三口停了下来,围坐在桌子前。
钱钟给自己和妻子刘杰倒上酒,又给钱雨夜倒了些果汁,说道:“我看见这一大桌子菜,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高兴。”
钱雨夜望了望钱钟,看到父亲脸上高兴的笑容,钱雨夜悬起来的心,缓缓放下,想必是有什么喜事。
钱钟举起酒杯,继续说道:“想当年,妖阴山刚刚平定,我和你娘来到这生活,那时真可以称得上一无所有;后来我们盖起了这间屋子,围起了这个院子,再后来有了你。”
说到这,钱钟道:“咱们一起喝一个,为咱们越来越好的生活!”
说完三人一同饮下。
刘杰为自己和丈夫倒好酒,钱雨夜也为自己倒好果汁。见三人杯中都有,钱钟又举杯说道:“我和你娘这些年,可以称得上是白手起家,吃了不少苦,可是你娘一句怨言没有,每每想到这,我就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完钱钟又干了一杯。
接着钱钟又说道:“雨夜,赫先生说你最近进步很大,来,咱爷俩喝一个,恭喜,祝愿你以后越来越好!”
说完又干了一杯。
刘杰接着举起酒杯说道:“我刚嫁给你爹的时候,他那个穷,连个窝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让哪个鬼迷了心窍,就跟他来这开荒。好在官府赊给我们一把锄头,一把镰刀,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过来的。”
“来,为我们过去的苦,干一杯。”说完,钱母刘杰便一饮而尽。
钱钟,刘杰你一言我一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很快,两人便醉倒。
见此,钱雨夜无奈摇摇头。钱雨夜跳下凳子,将刘杰背到后背上,拖到床上,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既无奈又温暖。又将钱钟如法炮制,弄到床上,看二人已经酣睡,关上门,默默出去。
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菜肴,钱雨夜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倒:“今天这俩人真是奇怪,也没说有啥事,就这么干喝,诶,酒大伤身啊!还大人呢,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还得靠我这个孩子,我才6岁就得承担这么多!”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钱雨夜早早起床,只见饭菜在桌上,还是热乎的。钱雨夜开心的吃起来,吃完后朝屋里喊了一声,便去上学了。
屋内,刘杰问钱钟道:“咱们就这么走了?那小雨夜还不得哭死!”
钱钟答道:“走吧,告别更难过。”
刘杰有道:“可是...你说...咱这为人父母的,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好...”
钱钟道:“咱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咱俩是替谁打天下去了!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兔崽子!”
刘杰有些难过,道:“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钱钟摆摆手,拉起刘杰就往外走:“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咱得快点。”
只见钱钟拉起刘杰一步步的走出村子,头也不回。
这边,钱雨夜到了赫先生处。
屋内,赫强拿出一封信,递给钱雨夜,然后就朝院子里走去。
只听屋内一声大哭,一个孩子冲了出来,赫强一把拦下,死死抱在怀里。
钱雨夜放声大哭:“我要娘!还我娘!还我娘啊,我要我娘,你不要拦我......”
“爹、娘,等等我,你带我一起啊......”
钱雨夜连打带踢,赫强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赫强发现钱雨夜逐渐没了声音。他将钱雨夜带到屋内,缓缓地放到床上,只见钱雨夜已经睡着了,只是手还死死地拉着赫强的手,梦中还时不时的喊一声爹、娘。
赫强试着抽了抽手,可是钱雨夜就是不放。看着孩子脸上的泪痕,赫强的心软了。他干脆盘坐在地上,闭合双眼,默默地等着钱雨夜睡醒。
傍晚,钱雨夜醒了。
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赫强缓缓睁开眼。只见眼前这个孩子,高高的鼻梁,黑黑的眼睛,下边还有已经干透的泪痕,眼睛里有着害怕、孤独、疑惑、还有那么一些绝望。赫强知道,这个孩子需要他。
拍拍钱雨夜的脑袋,赫强说道,“睡醒了?睡醒了就起来洗把脸,然后咱俩得准备晚饭了。”
钱雨夜把头一别,不看他。
赫强继续说道:“你会不会做饭?”
钱雨夜把头埋进被子,不搭理他。
赫强说道:“我可是不太会做饭,你要是不起来,咱俩今晚就得喝西北风了。”
见钱雨夜还是不起来,赫强慢悠悠的走出屋子。
过了一会儿,钱雨夜发现没人搭理自己,伸出头,发现被子外的赫先生也不在,就又哭了起来。
一会儿赫先生带着一碗热乎乎的粥走了进来。赫强说道:“嗯~,还想得粥啊~,谁家的粥这么香~”
见被子里没有反应,赫强继续说道:“这粥里怎么好像还有肉~”
可是被子里依然没有动静。
赫强有些生气,心想,我还搞不定你了!
继续说道:“这粥真好喝~,真香啊~有没有人要来点~”
可是被子里仍然一动不动。
这下赫强有些害怕了,他悄悄地掀起被子,只见那个孩子,脸上的泪痕更多了。他睡着了。
想叫醒他,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最后,赫强依然把他叫醒,把粥放到钱雨夜面前。钱雨夜见到赫强就又开始哭了起来,赫强心想:我这是怎么了?造的什么孽?怎么这么能哭?。
左哄右哄,终于钱雨夜不哭了,喝了一碗粥后,又沉沉的睡去。
佛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赠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么小的孩子又如何能承受得了?人生在世,又有谁能自由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