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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通讯器响起,是约尔茜来电,王毅接受通话。
“喂,有事吗?”
“请来一趟实验室。”
“好。”
王毅挂断通讯器,坐列车去往巴别塔总部。
约尔茜找他,不外乎是关于神之戒的事情,想要终结末世,首先必须能量足够,补充能量的途径便是吸收异种巢穴核心。
用神之戒直接毁灭异种巢穴,然后吸收核心,只会入不敷出,所以攻打异种巢穴的事情必须由人类来做。
医疗实验室,王毅落座,约尔茜正在终端前书写任务报告。
她太过忙碌,没有停下手边工作,头也不回地说,“今天晚上8点整在方舟底部通路集合,会有干员带你去目标点。”
王毅点头,问道:“是下一个异种巢穴?”
“是的。”她回应。
“和上次那个异种大炮一样类型的?”
这一次约尔茜没有交给他任务情报,这让他感到疑惑,难道她没有做前期情报工作?
“不需要你做任何事,那支小队是在你们回来时出发的,等你过去,他们已经结束,只要戴着戒指去吸收能量即可。”
她一边工作一边说话,说了这么多,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一直在一个调上,判断不出情绪。
王毅有些惊讶,看来这家伙已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不需要他动手,这倒省事。
“一定要补满能量?”
“是,神之戒就是个许愿机,我们无法知道‘结束末世’这个愿望需要消耗多少能量。”
结束末世,真是好踏实的愿望,王毅还以为她会许愿将盖亚星球回归到战前样子。
“结束末世太过模糊,不如让它消灭异种好了……不,也可以让异种回归原本模样,只作为改善环境的机器。”王毅思考着说道。
直接毁去博的心血,实在浪费,而且现在盖亚星球地表,自然条件非常差,适宜人类生活的地方并不多,留下原初版本的异种显然更利于发展。
“嗯,如果情况恶劣的话,可以这么做。”约尔茜同意此种观点,它会作为备选方案进入计划中。
“收集满了之后呢,谁来控制神之戒?”
王毅的问题开始迈入核心,通过交流获取情报,并且选择应对态度。
约尔茜依旧没有停下工作,似乎早有预料,几乎脱口而出。
“我。神之戒目前破损,之前的经验只能参考,持有者大几率步博的后尘,当然,你要是想冒死亡风险拯救世界,我也不会拦着你。”
王毅不意外对方会这么说,继续试探道:“你的身体不够吧?戴上它会死的,以你的身份,振臂一呼,总会有人心甘情愿来帮助你的。”
王毅脑中第一个出现的人就是玛堡锅。
自从得知神之戒情报后,玛堡锅就成了殉道者般的存在,只要能救世,让其当场死亡都愿意。
约尔茜轻呼一口气,一心二用的本领发挥到极致,手指在全息面板上如幻影般飞舞。
同时开口说出答案:“我想去死,牺牲我一个人就好,药剂配合战前设备,能够短暂强化我的身体,足够撑过愿望完成。”
“哦?”王毅闻言讶然,不由肃然起敬,“女士,请原谅我的好奇,能否细说?”
话题来到死亡,实验室气氛似乎也凝重起来。
过了一会儿,约尔茜才说道:“他说过死亡也是场冒险,是总有一天要去探索的未知,他先走一步,我亦前往,再度相见并非不可能。”
博被吸入戒指,约尔茜也进去,或许他们真能相见。
“探索未知,与爱人重逢,很简单的理由。”
王毅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女士,你太过绝望,活着才有未来,死了便什么也没有,神之戒当前不能复活生命,可之后的事,谁知道呢?”
王毅大胆设想,抛出诱惑。
他对为民牺牲者,抱有尊敬态度,但不关心对方是否牺牲,他真正关心的是,对方会不会妨碍他。
此人当前没露出半点破绽,似乎城府极深,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你只相信生命,却不相信与之对应的死亡,我认为,你更加绝望。至于你说的那种可能,我看不到,也不想看。”约尔茜反驳道。
“这很正常,毕竟谁也没见过,死了的人回来吧?”王毅笑着问道。
他虽是一个重生者,但对生命沉寂,思维消逝后会发生的事,仍然不了解,他暂时没弄清自己回到这里的原因。
“那你就当我不想活吧。”约尔茜摇头,对王毅的不理解表示惋惜。
王毅不置可否,“女士,谢谢你愿意和我交流。”他对今天交流的收获感到满意。
“不客气,这是有必要的,为了让你相信我,减少无谓的猜忌,避免影响任务。”
约尔茜终于完成报告,转过身望向王毅。
王毅与之对视,看见对方脸上写满疲惫。
“言语总是苍白,行动才是真实,不论你会不会如你所说那么做,只要你敢妨碍我。”
他越说越激昂,杀气仿佛凝成实质,朝着对方涌去。
“我的剑绝对比你思维更快!”
一把深蓝长剑汇聚出来,剑锋上闪烁着寒芒,直指约尔茜。
铺垫结束,是时候收尾了,王毅祭出今天最后杀招。
约尔茜看着离自己眉心只有一寸的剑尖,微微出神,她甚至产生幻觉,看到自己的死亡景象。
她生出一种奇异感觉:对方只要想,便能在她使用神之戒前击杀她。
“不错的异术。”
她没有退缩,没有畏惧,因为她所说一切皆为真心,所行一切皆为真实。
杀气如同霜雪融化般散去。
“彼此彼此。”王毅收起长剑,坐回椅子,“对了,学士,你知道有一群异种朝着方舟过来吗?”
约尔茜点点头,“有所耳闻,那是非凡部队的职责,不在我管理范围内,不用担心影响作战计划。”
王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学士,您无法代表整个方舟,这个计划,其他人知道吗?”
“方舟思想太多太杂,大家都有自己想法,这件事只需要少数人知道便可,它也将由少数人来完成。”
“否则,明明是对的事情,也无法完成。”
约尔茜微微偏头,视线逐渐缥缈,仿佛穿透时空遥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