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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北上
日机炸沉炮艇后离去,六人上岸,身上脏得不象人样,可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微笑,凯恩不知道老松井会不会哭,但难过是肯定的,鬼子哭,咱就笑。
扬州此时在111师老常手里,不过凯恩他们可没这么大能耐去麻烦人家,再说个个都跟叫花子一样,去了自打没趣。来到城外一个大车店歇脚,店里没几个人,城里好多人都出去躲兵了,现在就连店主也在收拾行装,看到凯恩,本来是要把人往外推的,不过当对方把抢来鬼子的一把大洋拍在桌子上时,脸色立刻多云转晴,“几位客官,不是小店不招待,实在是这兵荒马乱的,你看,要是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这有刚做的饼”。
凯恩没有难为人家,“把你的衣服给我们几套,还有再来点干粮和盐就行。”“这个有,这个有,几位稍等片刻”不一会,五人都换上了便服,可轮到凯恩时店主为难了“这位外国客官,你个太高了,那个,那个,要不这样,我所有衣服都在这,您随便挑”凯恩在衣服堆里翻了翻,最后找到一件大号的棉袄,外面罩了件绸缎长袍,临走抓了顶瓜皮帽,这才放过店主。
棉袄有点紧,穿身上到处吊着,凯恩一气把钮扣解开,这才好点,深红色的丝质长袍,上面印着一个个圆圆的福字,再扣上瓜皮帽,活脱脱一个收租子的老财!后面五人穿着粗布棉袄,大棉裤是黑的,裆太大,蛇眼走一段路就捂一下,把马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路北上,很快到达江苏兴化地界,中午,几人就着棉花杆烤鱼,冬日的暖阳晒着特别舒服,五个家伙吃完就倒在草堆根下面睡着了,这一路大都是夜里行军,也实在是累人。凯恩把手枪拿出来放在草地上开始擦枪,才擦到一半,耳朵一拧,两脚蹬醒其他人,手中飞快地组装,等几人做好准备后,凯恩手枪也已上膛,远处,小树林里有几个人影,后面河对面也趴着十来个,凯恩暗中自责,一路上没遇到鬼子就放松警惕了,要是在战场上就是被包饺子的份。
对面树林里有人开始喊话“对面的朋友,请问是哪部分的?能否说明来路?”凯恩不好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外国人,有西安绥靖公署开的路条吧,这小地方谁也不知道那是啥东东啊!凯恩灵机一动“对面的,你们是**还是八路军啊?”“我们是新四军兴化县大队的”其实盛大队长也是先拉个大旗子,现在这里远离中央,自己也是刚从茅山受命回来,准备组织县大队的,可也只有十来个人两三条枪,对面传来声音“我和你们周先生认识,还认识你们林师长、聂政委”凯恩当下把一个个人名报出来,并说出各人的特征,这才解除误会。
盛大队长十来个人手中有两条老套筒,一支十响大红九。就是子弹不多,只有79圆弹8发,9毫米子弹32发,这还是前去茅山时上面支援的,本来过江时还带回好几条枪,可惜鬼子开始攻打扬州,四人小队路上遭遇到一个班鬼子,只回来三个,长枪只带回两支,但两个队员到不错,路上捡来的两台破电台一直背在身上没放下。戴大队讲起了这次加来的艰辛“你不知道啊,现在江南的鬼子都疯了,听说前一阵被人掏了心窝子,一下子干掉千把人,后来江面上又被干掉两千多,现在鬼子见到船就开炮,有时看到小木船都用飞机轰啊!他们竟然用二十几个大炸弹炸我们的小木船,树林就是回头捞枪时才和我们走散的,不过树林路熟,只要不受伤肯定会回来的”凯恩心想,能回来就好,不然这事让人挺内疚的。当看到这个比自己还寒酸的部队不由头大。只有两条没膛线的步枪,竟然装备了先进的西门子电台,虽然是破的。当下指了指电台“这东西能用吗?”戴大队长读过书,“这可是德国电台,精贵着呢,现在有钱都没地买去,虽然坏了,可我们到上海找个专家过来就能修好”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来,不谈专家来不来,就现在这封锁情况也是不可能的。
凯恩道“放下来我看看吧”戴大队顿时遇到救星般把电台放在地上,人家可是外国人,这德国电台不也是外国的?凯恩打开侧面的小工具盒,找到起子打开电台。一台接收机里面被子弹打坏了一个电阻,另一台大部分烧坏,只剩几个电子元件和电子管是好的。凯恩把工具箱打开找了半天,没发现电烙铁,对戴队长道“能不能找到电烙铁”戴队长楞住了,“我们这没电啊,这电台上面有四块电池能不能用?”“不能”凯恩道。边上有个小伙挺机灵,“队长,董铜匠不是有烙铁吗?”“对啊”老戴一拍大腿,火烙铁也是烙铁啊。
老董到来后,凯恩三两下把电台修好,然后又让老铜匠做了个细铜丝高高的绑到树上,电台只有五瓦,他不知道能不能联络到西安,半夜开机一试,不错,能联络。赶紧向西安报了平安,很快西安来电,一切都好,就是原材料有点紧张,老何又下了订单,但没材料一时也做不出多少来,再加上上次还欠八路军那边一些弹药呢,还有就是洛配滋很担心小分队的安危。凯恩回电,没材料就先不做迫击炮,多搞点小炮,炮钢没进口的质量好就做厚点,不刻膛线也成,把管子搞长点先将就着用,只要不出问题就行,不在乎多点重量。并让四眼联系一下八路军,让他们和这部电台联系,自己过两天就回去。
译完电报,拍了拍老戴肩膀“我们明天将联系西安办事处,到时周先生将和你们联络,没事我们先走了”“别啊,你一走这东西我们没人会用啊”凯恩点了点头,回头对蛇眼道“你教下这个小伙子,我看他挺机灵的,小家伙,你识字吗?”小伙子摇了摇头“我们戴队长读过好多书”没看出来,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是个高材生。凯恩几个把手中的9毫米子弹匀了百十发给戴队长,两门小炮不好带,连着五发化学弹和八发纵火弹也都给了县大队,最令老戴他们吃惊的是那两把大炮,虽然炮弹只有十四发,可这东东要是打坦克那还不是一炮一个?别针他们又趁有时间教了几个队员简易绊雷和陷阱方法,这才离开此地。
快到徐州时发现前面大军云集,好在**看到凯恩是外国大员外,没人为难他,但盯着马车他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凯恩也生怕几人和**有不必要的冲突,只好到街上为几个订了一套衣服。好在大城市有人认识美元,凯恩把部分美元兑换成法币带在身上,这年头身上没点钱真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