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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船行驶的并不快,一路顺风而行,生活在皇城中的许多人都看到了。
执金吾也不敢多说什么,派去夏皇宫的手下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被扣押了。夏皇都不愿多管的事,他也不敢管那么多,只是在心中树立了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不能招惹安海侯那个煞星,一言不合就灭人满门,这样的人根本惹不起呀!
燕痕躺在船上,皱眉思索着,夏皇若是问起长生兽的事,他该如何解释?
长生兽,对所有未成仙的修士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恐怕王朝中的达官显贵对此兽也是垂涎欲滴,恨不能自己吞了长生兽,得道成仙,去往仙界逍遥自在。
“夏皇明明派了莫知洲那老头来保护我的,他竟然刚入皇城就跑了。”燕痕不满地嘀咕着。
林伊吞吐了一周天月精灵息,伸出一条尾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燕痕抱着那灵尾,呵呵笑了起来。
船上几人都是满脑袋黑线,燕痕就是属狗脸的,刚刚还一脸愁容不解,结果被条尾巴挠了两下便破愁为笑了。
唉~~
不过,比燕痕更愁的可是大有人在。
那些在原地等候着夏皇宫圣旨的大家族的掌舵者们心中皆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
按理来说,灭掉一座王府这样的大事,夏皇早应该震怒,并且做出惩罚。可如今燕痕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实在是让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又心中苦涩。
有夏皇在背后撑腰,谁还敢招惹安海侯?反正明面上绝对不会有人对他生出异心,除非是做好了被灭族的准备。
诸人已经开始怀疑,或许安海侯真的是去给夏皇送长生兽的。
……
翼王府。
翼王刚刚赶回府中,脸上青黄无主,心中悲愤填膺,恨不得将祁王府的老太君从地府里揪出来再杀十遍。
此时此刻,他也是明白那长生木定然是祁王府动了手脚,这才从他孙儿陆冬夜手中劫走。只是半道发生了些意外,又被安海侯所得。谁曾想,安海侯手中有长生兽,便将那可以续命百年的神木给吞了。后来,便是老太君去截杀安海侯,掳走他的部下,结果被安海侯一怒之下打上门给灭了家族。
一切,皆是老太君在其中作梗,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想通其中利害,翼王真真是悲愤欲绝,那死老太婆死了也便罢了,偏偏还把他获得长生木的消息给公布出来。
这是把翼王府也推入火坑里了。
至于报仇?长生木都已经没了,报仇还有个屁用!
“薛太君,你真该死!”翼王怒火中烧,打翻了一地家具,只觉得现在的自己跟行尸走肉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皇梦已断,仙路遥遥,他这一生前半生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后半生一直为皇帝梦和长生梦而布局,最后却毁在一个妇人手中。
一切算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恨啊!”翼王痛心疾首,心中已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在皇城中,金丹境动手很容易被察觉。
抢长生兽?根本不可能!
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禹王殿就住着一位真仙,任何魑魅魍魉在皇城顶风作案,那都是在找死。
“笙儿,去把府中打扫干净!明日一早,我要入宫面见夏皇,既然那皇座与我无缘,便先与他的继任者打点好关系吧!”翼王捶胸顿足,直唉声叹气,近百年的算计毁于一旦,他已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他只能尽量为家族铺路了。
……
梁王府。
尚在寻欢作乐的韩尹绲听到探子回禀的消息,只觉得自己掉到了冰窟窿里。
灭了一座王府啊!
问题是夏皇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可是听父亲提起过燕痕和湘郡主一家关系匪浅。他自己对钟郁、对卫蔚、对燕痕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得很。
就在今天,他还与卫家合谋,派人袭杀过燕痕一行人。
“完了,完了!”韩尹绲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目光呆滞。
身边的侍女投怀送抱,送上美酒,他也提不起一点兴致。
“这小畜生屡屡坏我好事!”韩尹绲夺过侍女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随即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时,面带薄纱的秦璇滢走了进来。
“传闻天瑜界有几处绝地,你若不怕死,可以将他们引入绝地中,凭借禁制伏杀他们。”秦璇滢身姿轻盈,翩若惊鸿,在韩尹绲愣神间,坐在了他对面的枣木椅上。
她沉吟了片刻,黛眉舒展开,将三个卷轴拿出,扔在了桌子上,“这是我刚从家族府库中寻到的三处绝地的地图。”
“你还有脸回来!长生木,你带回来了?”韩尹绲勃然大怒,手掌猛拍在桌子上。
“啪!”
秦璇滢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冷漠道,“这是最后杀他的机会。若是等他从天瑜界出来,舅父也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你个贱人,你敢打我?!”韩尹绲掀翻桌子,从墙边抽出宝剑,气势汹汹地走来。
秦璇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抿了抿红唇,“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再往前两步,今晚我就让你知道拿剑指着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韩尹绲面红耳赤,拿着宝剑的手臂都颤抖了。他站在原地踟蹰了许久,无奈将宝剑掷在了地上。
“要不要去,你自己考虑清楚。”秦璇滢嘴角勾起一抹揶揄之色,起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暗夜已逝,天将明。
凤凰船也已来到禹山之下,莫知洲在山脚等着燕痕一行人。
“老头,你真不地道!昨晚我差点就被人暗杀了。”凤凰船落下,燕痕一个箭步便冲上来,拽着莫知洲的衣服与他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侍卫看的眼睛都直了,堂堂宣诏王被人爬身上去了。
最后,两人衣衫不整,两败俱伤。
燕痕老老实实跟在莫知洲身后,一起爬上禹山。
莫知洲抚着被燕痕薅了一半的胡子,斜睨着他道,“你又突破了?”
“我是被逼的,谁让你不恪尽职守了!”燕痕揉着屁股,龇牙咧嘴地瞅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儿子的事了?”
莫知洲微微一愣,冁然而笑,“熊孩子!”
燕痕张牙舞爪地跳上他的后背,又与他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