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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头,爷帅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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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致洲费尽心思让桑栀加入竞赛队的目的,一是自己爱惜人才,不忍看明珠蒙尘。

    二是……一中在竞赛方面实在是短板,这些年来一直被外校打压,需要有一把刀,去杀出重围。

    孟繁文见韩致洲不说,也不追问,冷笑了一声,带桑栀回教室。

    就算韩致洲想卖关子,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估计是桑栀的竞赛名次很好。

    但孟繁文怎么想,也没想到,桑栀竟然会是第一。

    这个只接触了一个月竞赛的孩子,竟然拿下了A大竞赛的全国第一。

    全校公告出来的时候,正好下课,桑栀他们这一栋楼的几乎都沸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育英中学那帮孙子不是说第一是他们的吗!”

    “九中那群人现在什么表情,我都能猜到哈哈哈哈!”

    “桑神太牛了嗷嗷,女神!谁以后敢说我女神,就是和我过不去!”

    “徐子麟和耿炳海也厉害啊,听说他们也进前十了。”

    “什么前十?!徐班长和耿班长并列第五,那是前五!”

    “哦哦哦!前五我们一中占三个哈哈哈哈!”

    ……

    历年以来,A大举办的数学竞赛,一中从未进过前五,最多堪堪挤进前十。

    “妈呀,栀宝!”冯稚懿看向旁边的桑栀,眼底亮晶晶的,她一把扑过去抱住桑栀,“你也太厉害了吧!”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栀宝呢。

    “哎。”桑栀手撑在冯稚懿的肩胛骨上,不让她靠太近,“你好激动。”

    相比于桑栀的温柔尔雅,桑怀月就显得粗暴多了。

    他用笔端抵在冯稚懿的肩上,将她往后推,嘴里说道:“离我姐姐远点。”

    冯稚懿不满,敏锐地抓住了他对桑栀的称呼变化:“怎么,不是祖宗吗,又变成姐姐了?”

    凭什么桑怀月能喊栀宝姐姐,就凭他也姓桑?

    他配么?!

    “你管我喊什么,我爱怎么喊就怎么喊。”桑怀月恶声恶气,“关你屁事。”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冯稚懿把他的笔扒拉开,继续黏着桑栀。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

    冯稚懿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这也太优秀了,她只想一直追随对方的脚步。

    “我靠,看微博兄弟们!”

    “什么情况?”

    “桑神又上热搜啦!”

    “卧槽?”冯稚懿连忙把手机掏出来,不错过关于桑栀的任何一个消息。

    最上面一个词条只有两个字。

    #桑栀

    点进去是A大官方账号发的关于祝贺竞赛成绩的微博。

    【A大:恭喜@桑栀同学,在我校组织的第81届数学竞赛中拔得头筹。】

    关于这次竞赛成绩,A大一共发了两条微博。

    一条是所有获得保送资格的学生名单,还有一条是关于第一名的一个单独微博。

    而这条之所以在短时间内登上热搜前几,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往上爬,是因为桑氏集团和郁氏集团同时转发了这条微博。

    【桑氏集团V:恭喜。\/\/@A大:恭喜@桑栀同学,在我校组织的第81届数学竞赛中拔得头筹。】

    【郁氏集团V:同喜。\/\/@A大:恭喜@桑栀同学,在我校组织的第81届数学竞赛中拔得头筹。】

    这就有些意思了,人家桑氏转发情有可原,这是人家大小姐。

    你郁氏凑什么热闹?

    而且还是发的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同喜”。

    于是神谕cp粉闻风而动,这就嗑起来了。

    【啊啊啊啊!这就是公费追妻吗!(捂脸)】

    【郁氏,你好大的福气!全国第一是你们总裁夫人!】

    【楼上乱说什么?这八字都没一撇呢,我们栀崽独美。】

    【神谕cp锁死,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求神谕cp白首不相离。】

    【神谕神谕神谕,kswl!】

    【姐妹们,我发现了盲点,嗑神谕cp不会被封号。】

    【我靠,真的哎,之前我说栀崽是我老婆,被封了两个号了。】

    【楼上,#号危。】

    【郁总什么时候和栀崽结婚!!】

    ……

    这些cp粉言论,虽然没被封号,但桑怀月越看,脸越黑。

    他一条条往下拉,每看见一条嗑神谕cp的,就举报一条。

    当然了,一次都没举报成功。

    桑怀月气不过,还拉着冯稚懿和他一起举报。

    桑栀挨个给两个集团和A大的的微博都点了个赞。

    【正主点赞了!】

    【栀崽怎么现在还在线呀,不上课吗?】

    【下课了姐妹,我们正围在走廊看桑神呢,人堵满了我都看不到。】

    桑栀往窗外看了眼,确实乌泱泱的一片,她收回目光,点开和郁时晏的聊天框。

    【桑栀:鸭头,爷帅不帅?】

    还配了一个狗头叼花的表情包。

    郁时晏回得很快,甩过来一个冷酷无情的问号。

    【郁时晏:?】

    【郁时晏:好好说话。】

    【桑栀:不懂幽默,不解风情。】

    郁时晏一噎,难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这样吗?

    这么……油腻?

    一心追老婆的郁总,决定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郁时晏:帅,爷好帅,帅死我了。】

    至于那个“鸭头”,郁时晏没懂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难道是桑栀想吃鸭头?

    郁时晏思索片刻,拨下一个座机号码,吩咐那边的人去买点鸭头,各大品牌各个口味的都要。

    还补充了一句,挑贵的买。

    【桑栀:富贵迷人眼,不要被爷给迷住。】

    这话还是桑栀看徐子麟和耿炳海互相恶心时发的,她觉得好玩,就也学上了。

    【郁时晏:爷,小的晚上去接您放学?】

    【桑栀:准了。】

    【郁时晏:喳。】

    他们这又是“小的”又是“喳”,直接从大爷和奴仆,变成了皇帝和大内总管。

    桑怀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桑栀在和谁聊天。

    他忍不住想,终究是女大不中留啊。

    他们老桑家,一千多年都没嫁出去的小祖宗,现在也被拱喽。

    桑怀月心痛,难受,连带着呼吸都不顺畅了。

    偏偏这时又走过来一个碍眼的人,徐子麟来道喜了。

    “恭喜啊,桑栀。”

    桑栀仰头看着他,挑了挑眉:“同喜啊。”

    真没想到,徐子麟和耿炳海竟然并列第五。

    他俩这缘分,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和桑栀这边喜气洋洋的氛围不同,丁萌那边称得上是压抑。

    丁萌在名单上找了又找,没看到自己的名字,甚至连黄育川都没有。

    她无暇顾及其他,不信邪似的,又找了一遍,眉头越皱越深。

    ……还是没有。

    丁萌摇着头,又点开那张入围名单的图片,放到最大,从第一名的位置开始看。

    桑栀,又是桑栀……

    为什么她要参加竞赛,如果桑栀没参加,那自己是不是就能被保送了?

    丁萌恶意地想,一定是桑栀占了她的名额。

    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想法,她觉得自己就是入围名单的下一名,只要桑栀不在,她就会被保送了。

    丁萌双眼不甘得瞪大,眼白上浮现根根红血丝,嘴里挤出嫉恨的声音:“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被桑栀占了?!

    她不过是桑家从乡下接来的一个土包子!

    凭什么她喜欢了那么久,从来都不看她一眼的桑怀月,那么护着桑栀?

    凭什么竞赛队里,原本宠着她的徐子麟和耿炳海,在桑栀到来之后都开始忽视她?

    就连……就连郁时晏,那个圈子里光听名字,就让人闻风丧胆,不敢再进一步的煞神,都和她闹出了绯闻。

    丁萌恨啊,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得发抖,恨不得把这个当成桑栀捏碎。

    同桌看着丁萌的状态,觉得不太对劲,又不敢去打扰她。

    最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丁萌的手臂,问道:“你还好吧……?”

    她当然知道丁萌不好,丁萌这段时间以来的样子他们都看在眼里。

    丁萌那么看重竞赛,甚至为了竞赛,连期中考试都没考好。

    现在结果出来了,入围名单里却没有她。

    “我不要你假好心!”丁萌一把挥开同桌的手,声音尖锐又刺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怎么嘲笑我!”

    同桌一愣,没想到丁萌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她也不是个受委屈的性子,用不着去巴结丁萌,当即也冷下脸来:“随你怎么想。”

    “真的是,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人家桑栀也没她这么拽啊。”有议论声从丁萌耳边传来。

    而那人口中“没这么拽”的桑栀,现在正跷着腿,环着胸,面无表情地看着桑怀月,声音冷凶冷凶的:“别跟你爹废话。”

    桑怀月太阳穴突突疼:“太多了,我现在看见数学就头疼。”

    桑栀不为所动:“再废话一句翻倍。”

    冯稚懿全程星星眼。

    太帅了!她的栀宝迷死她了!

    桑栀凶名在外,见谁都冷着一张脸,管你是谁,该骂就骂,该动手就动手。

    所以,任凭一中学生再怎么好奇,也不敢舞到正主面前,只敢隔得远远地看。

    正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也只有冯稚懿这种脑回路清奇的奇葩,在被桑栀凶完之后,竟然被美色迷倒,像个狗皮膏药般不管不顾地贴上来。

    上课铃声响起之后,围在走廊上的学生才渐渐散去。

    而当天晚上放学,桑栀为了避开人流高峰,又多在教室待了半小时。

    等她去找郁时晏的时候,拉开车门,一股卤味扑面而来,她看着一车的鸭头,和郁时晏面面相觑。

    有绝味的,有周黑鸭,还有私人菜馆的……

    桑栀:“……”

    她忍住掉头就走的冲动,在郁时晏稍微殷切的目光中上车,然后,彻底无语了。

    她眼前赫然有一朵用鸭头包装,做成的花束。

    鸭头被透明包装袋装着,外边又裹了一层彩纸,中间还零星点缀着几束尤加利叶和满天星。

    桑栀数了数,这束“鸭头花”一共有十一个包装精美的鸭头。

    桑栀:“……”

    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握成拳,复又松开。

    桑栀深呼吸了几次,重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眼睛阖上又睁开。

    偏偏这时候,郁时晏又问。

    他说:“喜欢吗?”

    桑栀:“……”

    桑栀不理解郁时晏怎么突然买这么多鸭头的,她看向郁时晏,不解道:“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郁时晏说得很是无辜:“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都买了。”

    桑栀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突然买鸭头?”

    刹那间,一个想法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等等……不会是她下午说的那句“鸭头”,让郁时晏误以为自己喜欢鸭头的吧?!

    郁时晏很快就证实了桑栀的猜测,他在桑栀的目光中显得有些难得的窘迫。

    “我以为你想要。”

    到现在,郁时晏已经知道自己是会错了桑栀的意。

    他有些尴尬,但不愿承认。

    “我……”桑栀顿了顿,“可真谢谢你。”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可真他妈谢谢你。

    思索再三,还是把脏话省去了。

    “别生气了,带你去吃饭。”郁时晏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不经意间露出腕上的那枚银镯。

    桑栀目光落在那银镯上,几瞬,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她声音有些闷闷的:“没生气。”

    郁时晏的行为,到底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些触动。

    郁时晏照例带着桑栀去了一家看起来就高档的餐馆,饭后,又借着“竞赛全国第一”的事,强硬地送了桑栀不少东西。

    桑栀拒绝,高大冷漠的男人就流露出被抛弃的表情。

    桑栀:“……”

    “怎么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啊?”跟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郁时晏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桑栀。

    桑栀拿他没办法,只能将对方送的东西都收下。

    心里想着,等她回狼行山,一定要送郁时晏好多东西。

    至少不能让我们郁总吃亏吧。

    而至于去狼行山的日期,因为沉重的学业,被桑栀一搁再搁,准备明年再看。

    竞赛结果出来的那个周末,韩致洲把桑栀他们几个人约出去庆祝,桑怀月也厚着脸皮跟过去。

    韩致洲好说话,也没介意,正好徐子麟他们和桑怀月也熟。

    几个少年加上韩致洲这个少年心气的老师,倒也玩得开心。

    日子就这么过,一转眼就快到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