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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涌动告一段落,有人釜底抽薪为搭救皇后或是支撑起太子的权利,有人偷偷影藏自己开始观察二皇子的动作,无论是哪样,京城终归有了新的局势。
安王府内
一阵大笑传遍安王府。
周幽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怎么,三哥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本王一直有此意,只是你们一直没人听我罢了”安王笑着朝旁摆了摆手“来,给王爷填茶。”
看着婢子倒茶的身影,他眉心微微松解:“朝堂情势多年来都是很稳定的,当时哪会有人相信三哥的一派酒话。”
七八年前,一次使臣的设宴上,安王喝的高兴便说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惹得朝臣惊骇不已,好在只有底下几个官员听到,没人敢告发,毕竟安王也算是皇亲国戚。
他说:几年后,朝廷易主,将是李家二子的天下。
安王轻笑着挥退底下的婢字,浑浊的眼睛像是一盏枯油灯:“此番是只有你还是以你为代表来同我说这些。”
周幽王眉心微蹙:“不止我,还有五六人,兵部尚书裴大人,礼部郭大人和姚大人,还有”
安王摆手打断他:“和本王说也没用,那孩子是个倔脾气,他可不听本王的话。”
“怎么会。”周幽王笑道“他可是你从三哥看着长大的,岂有不停您话之礼。”
安王闻言扬起一抹笑意,压低声音凑近他:“就算是听本王话,他也不会听我去谋权篡位吧。”
两人皆是一笑。
“我与其余众人都知道有这种可能,所以想来找三哥商量一下对策。”周幽王脸色严肃起来。
“说说吧,你们是想作何打算?”安王摹揣着手中的玉扳指,堆满的笑意乍一看真的像是个和蔼的老人。
“即使他无心,有我们的帮扶,再加以引导怎么都能有所动摇。”周幽王顿了顿,转而笑道“更何况传闻他沉迷烟花之地,本就不是个聪明之人,不会思考到你我那么深层的。”
“哦?你们看重的是他这个特点?”安王伸手轻触扳指。
周幽王轻笑,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太子精明能干,早就盯上了朝内贪官只是碍于情面并没有戳破,裴大人之前曾在府内抓到过一个混入府中打探的探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人。”
安王:“你们担心他上位之后重整朝堂?”
周幽王点头:“是,我们早就没了退路,与其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如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任我们摆布。”
朝堂之上,走错一步后面便步步都是错的,稍有疏漏便是万劫不复,太子知晓此事此事日后上位便要一直殚精竭虑,既然有这个机会能改变这番局面,那定然是要尝试一番。
安王笑着望向窗外,橘黄的落日余光从窗外倾泻下来。
半响。
“只怕,符卿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蛰伏多年如能霸揽朝权,怎甘心沦为傀儡予以他用。
李符卿是帝王之才,从头到尾,他都相信这一点。当初教李符卿的时候,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完全不比太子差,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一大截。
在太子还在学字的时候,李符卿便可以赋诗,但光芒外露不是好事,没有刻意提醒那孩子,那孩子却能自己去领略,这更是难得。
这孩子唯一的缺点便是过于心善,下不了杀手。
几次三番让他下药给太子,都被他拒绝,真是难以理解。
帝王只生了儿子,而太子又不对二皇子设防,只要将太子除去,那皇帝之位也只能是李符卿来坐,只是他下不去手罢了。
周幽王走到他身边,感慨道:“如若三哥当时没有透露给皇后,二皇子生母与皇上在寝殿厮混,也许那小子还是有所依仗的,毕竟皇上当时下令保密了。”
他顿了顿突然笑起来“不过没有依仗也好,我们成为他的依仗就好了。”
安王闻言犀利的眼神望向他,转而立马收取了锋芒掩盖在笑意中:“这和本王可没关系,本王只是恰好赏花遇到皇后罢了,随口交谈几句。”
周幽王大笑:“好好好,只是凑巧!”
安王望着周幽王,眸中笑意深沉:“那平时在朝堂上,还望各位多多帮扶于他,陛下对本王态度意味不明,本王不能轻举妄动,容易引起陛下的怀疑。”
“好!”周幽王点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将军府邸。
院子外跪满了一排郎中,各个面露愁色。
“她身体可有大碍?”李高俯视众人,如同睥睨万物一般。
排头的一个郎中往后望了望,无人说话,只得自己接话:“回禀将军里头的姑娘并无大概。”
李高冷笑一声:“并无大碍?并无大碍怎么到现在还没清醒!”
“除去一些皮肉伤外就没有别的病症了。”郎中年岁已过三十,但在这位肃杀气息十足的小将军面前还是不敢放肆“这位姑娘惊吓过加上太过疲劳现在只是睡的沉了。”
李高沉默半响,眼神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如果她明天还没有醒,唯你们是问!”
底下众人闻言面露愁容的对望一眼。
“我等可以给里头的姑娘开一剂安神的方子,等到她清醒后再服用即可。”
“那你们刚才怎么不说!”
众人伏地叩首:“还请将军赎罪。”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又任何人对外提起,如若我在外听到有关此时一二,你们这里每一个人”
“我都不会放过。”
众人忙应道:“我等明白。”
“还不快去准备。”李高蹙眉扫了一眼底下众人,颇有一股恼意溢出。
等到人散尽了,才有一老者从旁走出来,他身着一身到处是补丁的衣服,头发也有些散乱。
“放心吧,我看过了,圣女确实只是困了。”
李高眼神这才平息下来:“那就好,此番多谢您能出山。”
他不敢惊动太医院,只敢请民间的大夫过来,但他又担心民间的大夫是些庸医,只得又去请这位世人口中的闲云野鹤医仙过来。
说来也巧,那人也是村中人。
那人面色严肃起来,抬手示意他无须多礼:“圣女之事本就是我之事,看她的模样,像是我曾经诊治过的一个病人,比她还严重的多。”
李高:“您请讲。”
“水滴刑。”那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水滴刑,一种精神上的刑罚,比起上百种肉体刑罚,精神上的刑罚更为残酷,犯人需要一直清醒着,而且劳役会一直确保犯人活着,这简直就是一种暴行。
李高闻言眸色暗淡下来,阴郁的瞳孔中燃起火焰。
那人接着讲:“好在救的及时,倘若晚上那么一天,就会像我收治的那个人一样,疯癫致死,无药可医。”
心理上的病,只能靠人的自愈,外物的缓解几乎不起作用,而如果是疯了的话,又何谈自愈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