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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见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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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晓娟白了张志勇一眼,教训道:“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什么叫捉拿归案?还有我哥整天那么忙,什么时候整天闲得屋脊六兽嘞?”

    “我哥只是想与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静夜闲寻访,迤逦相偎傍。这么浪漫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土匪抢亲了呢?”

    姬昌永生看着吴晓娟,笑着说道:“行啊,张嘴就来,你现在都能将“元夕”和“凤栖梧”活学活用了,说明多看些书还是有用的!”

    张志勇显然没听说过“凤栖梧”,于是问道:“你说的凤栖梧是什么意思,描写什么的,是凤凰找到了双栖双飞的梧桐树?要跟谁双栖双飞?他俩谁是凤凰,谁是梧桐树?”

    姬昌永生看着张志勇,笑着说道:“回去自己翻书去。”

    吴晓娟说道:“写男女相会的过程,跟凤凰没有关系,再说了,凤与凰是成对的,不是单个的,没想到你连什么是凤凰都没搞懂。还有......我哥说的对,最好自己去看书。”

    张志勇也不觉得尴尬,“原来凤凰说的是一对鸟啊?我一直以为凤凰是一种鸟的名称。”

    演出结束后,在吴晓娟与张志勇的一再坚持下,姬昌永生并没有随着散场的人群离去,而是在他们两人的拖拽下,来到了演员化妆休息的地方,其实就是五顶简易的帐篷,其中的两顶帐篷,是男化妆间兼休息室,其他三顶帐篷,是女化妆间兼休息室。

    另外还有两处稍远一点的帐篷,是男女专用的临时厕所。

    姬昌永生觉得很难为情,哪有这样冒冒失失就去见女孩的?见了面又能说啥?再说了,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象呢。

    他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双脚却很诚实,不然,不要说是吴晓娟与张志勇两个人,就是再多出来几个人,也休想把他拖拽到这里来。

    站在离帐篷所在地大约50米开外,姬昌永生就止步不前了。

    张志勇根本不管那一套,独自走向帐篷区,他要硬闯演员的休息区,把温婉玥给喊出来,结果在离帐篷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被两位维持秩序的民团武士给拦了下来。

    任他好说歹说,武士就是不让他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张志勇听到从一间女化妆间的帐篷里,传来了女孩的呵斥声,反抗声,还有一些打斗的声音,最后传出来的好象是女孩被人捂住了嘴,无法发出的呜呜声。

    张志勇灵机一动,立刻朝着远处喊道:“永生,别磨叽了,麻溜点儿,快过来!俺弟妹遇到险情了,正招呼你呐!”

    他其实并不是真地确认刚才那女孩的声音,就是温婉玥的声音,他不过就是找了一个借口而已。

    姬昌永生与吴晓娟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张志勇又在那儿恶作剧,但还是朝着张志勇和两个民团武士所在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走去。

    姬昌永生与吴晓娟的听觉都很灵敏,两人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了其中一顶帐篷里面传出来的扭打声,以及一个女孩嘴被捂住发不出声的呜咽声,别人虽然没有听出来女孩在呼救,但听觉敏锐的姬昌永生,凭着经验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哥,我听到一顶帐篷里面,确实有两人打斗的声音,应该是一男一女。”

    “嗯,你的耳朵确实很灵敏,不说打斗的声音,就说这么远都能听清两人呼吸的声音,不学武术确实可惜了。”

    “哥,我现在不是正在跟你学么,可惜就是缺少实战。还有,我扔石头为什么就是总也打不准兔子和山鸡?”

    “当然是火候不够呗,这事儿急不来。”

    两人边说,边加快了脚步,最后,姬昌永生直接朝着发出女孩呼救声的帐篷,快速跑了过去,吴晓娟紧随其后。

    当正要上前阻挡的两个民团武士,看清楚了跑来的二人中有姬昌永生时,也是吓了一个激灵,难道这些演员当中,真的有他的妹妹?

    不说两个负责站岗的民团武士根本就不敢上前阻拦,连问都不敢问,原来的伍长李心为的凄惨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而且,看姬昌永生急匆匆的样子,里面可能真有他的妹妹,就算没有,现在也有了,不然,明天白天没法跟田官屯的两位头领交代。

    张志勇也是紧跟着姬昌永生与吴晓娟的脚步,跑向有打斗声音传出来的帐篷。

    一把拉开帐篷的帘布,吴晓娟与姬昌永生就看到了一个剃着光头、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将一位女孩仰面扑倒在地。

    光头男此时正骑在女孩的肚子上,并用两只手用力地捂着女孩的嘴,不让她发出呼喊声,同时固定住她想转动的脑袋。

    女孩正是温婉玥!

    温婉玥扭动着身体,用双腿的膝盖猛力地撞在光头男的后背,同时,双手也用力想要掰开男人的双手。

    因为势单力薄,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挣脱男人的魔掌,加上嘴巴被捂住,连带着鼻子的呼吸也不顺畅,所以憋得满脸通红。

    正在全力对付温婉玥的光头男,并没有发现姬昌永生三人进来,见温婉玥挣扎个不停,就准备腾出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

    只是他的手刚拿出来,还没抓住温婉玥脖子上,整个人就被姬昌永生用一只手像提小鸡一样,给掐着脖子提离了地面。

    温婉玥也趁机用力地踹在了光头男的裆部,疼得光头男一声惨叫。

    光头男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让站在帐篷外不远处的两个值班民团武士,心里都是一哆嗦,他们以为是姬昌永生出手了,即便心里再好奇,却也没敢靠近看热闹。

    温婉玥没有第一时间感谢姬昌永生,她从地上爬起来后,来到正在捂着裆部嚎叫的光头男身前,一言不发,直接手脚并用。

    因为光头男被姬昌永生控制着脖颈,整个人的身体悬空,像被固定住了,乱蹬的腿脚根本无法碰到温婉玥,无法躲避温婉玥的连挠带踢。

    温婉玥很快就让光头男的满脸、满脑壳上,伤痕累累,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光头男的裆部,又被温婉玥连踢了几脚,哀嚎声不绝于耳。

    漆黑的夜晚,已经走远的田官屯员工,听到刚才演出现场那里传来的惨叫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胆小的立刻加紧脚步赶回家,胆大的转身跑回去,想要近距离看个热闹。

    帐篷里,看到温婉玥发狠的一幕,幸灾乐祸的张志勇还在一边帮着加油打气,摇旗呐喊,“现在知道舞嘞嚎疯地乱叫了?晚了!弟妹,加油!打死这个秃老亮的王八羔子!小样滴,敢在这里揩俺弟妹的油,你长几个卵子够踹的?就往裤裆和脑袋两头招呼!往死里打!别用手啊,那多费劲啊,有那么多工具可用。出了人命,哥哥俺给你兜着!”

    气得吴晓娟在一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温婉玥还真就从地上拿起来一把表演用的道具木锤,一锤就砸向了光头男的脑袋上。

    如果不是姬昌永生有意挡了一下,光头男的脑袋说不定当场就开瓢了,那可就真出了命案。

    姬昌永生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张志勇一眼,却并没有出言责怪他。

    即便被姬昌永生有意挡了一下,光头男也被温婉玥的这一锤,直接就砸昏了过去。

    虽然是昏厥了,却并没有耽误他的脑壳上鼓起紫红色的大包。

    温婉玥好像还没有解气,抡起木锤照着光头男的大腿处又是咣咣几下,姬昌永生与吴晓娟都能听到光头男大腿骨裂的声音。

    吴晓娟当时就看傻了!这位演员姐姐的下手,也太狠了点吧?万一要是出了人命,那可咋整啊?

    她转过脸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志勇,心说,如果不是你在一边拱火提醒,怎么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幕!

    没想到张志勇不仅没有收敛悔改的意思,还在一边鼓起了手掌!气得吴晓娟差一点就要给他一脚。

    姬昌永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如天上仙子般的美女,发起狠来竟然这么的凶猛,不练武真是可惜了。

    他后来对吴晓娟说过,梦里的温婉玥可不是这样的。

    吴晓娟对卸了妆的温婉玥,越看越有一种熟悉感。

    她那时候就可以确认,温婉玥就是多次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位闺蜜。

    真的可以在梦外见到梦里的朋友!

    前有姬昌永生,后有温婉玥,都是出现在她梦中的人,还都是她梦里的朋友。而这两个梦中之人,在她没有遇到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面。

    光头男是温婉玥他们这次下乡文艺宣传队的队长,是很有背景的一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温婉玥所在的帐篷,此前传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外面的剧组人员就算听到了,也没有人敢闯进来的原因。

    就算后来有人听到了光头男的惨叫声,也没有人过来参合,连过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当时整个社会人心冷漠现状的一个缩影。

    温婉玥总算停下来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张志勇三人,诚挚地说道:“谢谢!”

    然后,她盯着姬昌永生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你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对不起啊,我带着跌打损伤药膏,你需不需要包扎......?”

    姬昌永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张志勇在一边提醒道:“那么大的力,余力都把人都给砸晕了,手咋可能会没事捏?永生,别硬撑着,赶快让俺弟妹给吹一吹,包一包,看看用不用上医院,主要是确认一下骨头受没受伤。”

    姬昌永生又瞪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张志勇有些着急,“你睺嘞我干啥?手受伤了就包一包,能咋滴?装什么秀咪,赶紧点!手给弟妹,让弟妹给瞧瞧!”

    温婉玥也看向姬昌永生的右手。

    姬昌永生张开右手,反复张合的几次,示意自己真没事儿。

    张志勇这个时候有些急眼,“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扯啥哩根儿棱的?平常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咋突然不开窍了捏?你好歹说句话呀!”

    这个时候,连吴晓娟都替姬昌永生着急。

    温婉玥见姬昌永生的手真的没事,又问了一句,“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这个期间,她的一双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姬昌永生的脸庞。

    姬昌永生当时违心地答道:“未曾。”

    张志勇这个时候看着温婉玥,笑着说道:“弟妹真是身手了得!嘎嘎地,杠杠滴,不愧为女中豪杰!比爷们还有尿性,一点也不输何仙姑大姨,佩服!佩服!”

    温婉玥看着张志勇,平静地问道:“什么弟妹?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成家,也没有对象,哪来的弟妹之说?”

    张志勇这个时候的笑意更浓了,“好哇!那可真是太好了!哦,俺是说那就对上茬了!原来没有对象,今天不就有了吗?要不是你以为俺们为啥会来你这里?”

    温婉玥指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光头男,眼神变冷,“你是说他吗?张军这个老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做梦吧?!苦肉计?你们是一伙的?”

    姬昌永生等人没想到温婉玥脑洞大开的程度,有些超乎寻常。

    大概是被气懵了。

    张志勇指着躺在地下的光头男,“这个秃老亮的马蛋子叫张军啊?长得肥头大耳的,比俺猪圈里的猪都不如,俺们咋会帮他捏?不过,弟妹说的太对了,这个马蛋子长得确实符合癞蛤蟆的特征,一看就不是个正经蛤蟆!天鹅哪里比得上俺弟妹的美丽!你不做俺弟妹,真是白瞎了。”

    温婉玥被张志勇说的有些不知所措。

    张志勇又用手指向姬昌永生,对温婉玥介绍道:“俺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姬昌永生,俺兄弟,今年马上就21岁了,五官端正,身体正常,有很多特长的地方,俺说的是本事,不是身体。俺想让你做他的对象,你看行不?行就吱一声。俺告诉你,弟妹,你可不能自个儿把自个儿的事情给搅和黄了啊!”

    温婉玥好像是被气笑了,对张志勇问道:“英雄救美,就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呗?你们也太天真了吧?”

    温婉玥当时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美,她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

    “你们救我脱离魔掌,我确实感谢你们,但还不至于就要以身相许吧?怎么知道我不是刚出狼窝,下一个就又入了虎穴呢?”

    “做对象也得相互了解了才可以。我跟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想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你们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然后,她用手指着吴晓娟,“你们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不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张志勇立刻说道:“她叫吴晓娟,是俺对象,也是俺永生兄弟的妹妹。”

    “哦,对了,俺叫张志勇。”

    “怎么样,愿不愿意考虑一下俺刚才的提议?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点个头也行。咱们都是爽快人,萝卜白菜,嘁哩喀喳。”

    温婉玥看着吴晓娟,微蹙着眉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叫吴晓娟,小名叫晓娟?我们以前见过吗?”

    吴晓娟学着姬昌永生的口气,摇摇头,说道:“未曾。”

    “你猜的不错,我的乳名就叫晓娟。”

    连梦里见过温婉玥的姬昌永生都没说见过,她当然也不能说见过了。因为这件事情,她事后有些后悔,如果当时说见过就好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当时还以为姬昌永生没看上温婉玥呢。

    姬昌永生这个时候看着温婉玥,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转身向帐篷外走去。

    张志勇与吴晓娟也连忙跟了出去,快走出帐篷的时候,张志勇转过头来,对温婉玥笑着说道:“美女,你错失了一个老鼻子大的良缘,你会后悔的。两条半腿的男人不缺,但是,像俺兄弟这样的男人,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如果你后悔了,赶快追出来,俺们会慢慢地走。”

    走出帐篷以后的张志勇还在埋怨姬昌永生,“有你这么毛燥燥追女孩子的吗?你到底咋想的?在里面吭哧瘪肚的,就憋了那么几个字,你肚子里的学问都变成大粪啦?你不主动跟人交流,还要让人家一个女孩子上赶了,你咋想的?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还是你根本就没看上人家,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俺告诉你,既然看好了,咱就不能松手松口,死打乱缠也要抓住了,咬住了,那就是一辈子。”

    “要不,俺俩陪你现在就回去,把那个叫张军的喀拉嘧的手脚给绑了,正好借机跟她多嘛嗖两句,怎么样?你嘎巴六脆点,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大老娘们似的。”

    “拿出你平常跟我咋咋呼呼,虎了吧唧的样子,俺不相信你搞不定她。有的外表看着斯文的女孩,就喜欢那种虎得着的男人。有几个像晓娟这样,就喜欢像我这样斯文的女孩?”

    姬昌永生当时只回怼了一句,“我又不是乌龟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