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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场暴风雪,在黎明到来时终于放晴,夏洛城虽然天寒地冻,异常寒冷,但也难挡喜爱热闹的百姓。
待晌午太阳冒出来后,萧条安静的街道,都恢复了热闹。
李煜和楚天赐累得满头大汗,两张漂亮的脸蛋也变得脏兮兮的,不过却都露出兴奋和宽慰的笑容。
两人将坐在扫帚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嘿嘿直笑。
“原来帮助人是那么快乐的事情,我先前怎么不知道呢。”
“你这小子,只会偷鸡摸狗,若不是哥哥教导有方,你哪会平白帮助人?”楚天赐笑着说道。
李煜出奇没有反驳,反而一点头,说道:“这不消你来说,师尊对我的宠爱和教导,我自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楚天赐嘿然几声,问道:“刚才你说去打架?怎么,这夏洛城中有你的仇人?啧,那还等什么哪,咱们齐肩膀为兄弟,你的仇人就是小爷的仇人,我帮你打。”
李煜心中被那句‘齐肩膀为兄弟’说的暖洋洋的,学着楚仲的样子,眯起眼睛,摇头道:“我好歹有一位当官的父亲,哪来的仇人,”他声音一顿,又道:“不过咱们要打的这位,倒也是一位很嚣张的公子哥。”
楚天赐哪管那么多,他骨子里就留着残忍,暴虐的血液,若不是楚仲一直约束着他,这夏洛城早就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一片狼藉了。
“到底是哪个鸟人,你小子倒说话啊。”
李煜冷哼道:“是当朝左太傅的儿子,左云。”
“那厮是干什么的?”
“左太傅是老皇帝的小舅子,他的外甥是当朝八皇子,算是皇亲国戚,他为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他儿子左云却是彻彻底底的混蛋。”
李煜越说越气愤,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和凌厉的杀意,“一年前,我邻居的妹子被左云相中,强娶她做小妾,那位姐姐不同意,最后竟被逼得自杀了。”
“那位姐姐当初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只可惜当时我没有能力替她报仇,而父亲还要顾忌八皇子的脸面,也没有追究这个事情,而左云始终逍遥法外,过着就花天酒地一般的生活。”
楚天赐狠狠一拳打在地上,震得附近数十丈的地面一阵晃动,恶狠狠叫道:“哥哥曾说过,今生最恨强抢民女的败类,煜小子,我们还等什么哪,走吧。”
李煜忧心道:“师尊会生气么?”
“啊呀,你小子怎么那么墨迹,”楚天赐不耐烦地站起来,压低声音道:“你还不了解自家师尊?我们是为民除害呢,他哪会怪罪我们?”
李煜再无顾忌,摩拳擦掌,嚷嚷道:“他娘的,小爷今天就替天行道一回,收了那畜生。”
楚天赐挽起袖子,兴奋的叫道:“煜小子,我们去哪?你知道那厮住在哪里么?”
李煜恨声道:“我当然知道,我还偷偷朝他家门口扔过狗屎呢。”
楚天赐:“……你狠。”
炎炼国有两位太傅大人,范高身后的势力是墨门,而左战目前身后的势力是须弥佛门,当初楚仲杀了八皇子许多亲信大臣,却唯唯没有动左战,原因就是他毕竟是左贵妃的亲哥哥,若是平白丧命,只怕会让老皇帝不喜。
毫无疑问。
左战的府邸是夏洛城西边大街最豪华,宽敞的。
此时,大雪初晴,云散天开,阴霾的天气一扫而净,清冷的太阳光飞跃而出,让寒冷无比的城市稍微有了一丝暖意。
雄壮威严的左府门口,站着两名叉着腰,表情凶狠的少年。
“煜小子,喊哪。”
李煜支吾道:“哎呀,这么高声叫喊,可是很丢人呢。”
“咱们是替天行道呢,哪来的丢人,”楚天赐哼道:“你不会连这点勇气也没有吧?哎哟,你干脆趁早回家吧,免得丢你师尊他老人家的脸。”
李煜脸蛋憋得通红,低吼道:“喊就喊,小爷还会怕他们?”声音一顿,气沉丹田,冲着左府大吼一声:“呔,生儿子没屁眼的左云小杂碎,快快出来受死呀。”
楚天赐听得眉开眼笑,拍着手叫道:“骂得真漂亮,这才是我们夏洛城双龙的风范。”
“夏洛城双龙?那是什么?”
楚天赐得意地大笑:“咱们替天行道,也该有个名号不是?怎么样?夏洛城双龙这个名号有够威风罢?”
“啊呀,确实不错,”李煜喊了一嗓子后,登时放松了心神,扯着嗓子继续叫道:“左云小杂碎,你这个天天被男人鸡奸的小杂种快快出来受死,我们夏洛城双龙今天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障。”
楚天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道:“煜小子,你倒是挺会骂人的。”
“那是当然啦,你煜哥哥纵横市井,与无数小流氓混战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楚天赐撇撇嘴,骂道:“嘿,别说大话啦,侍卫们拿着刀枪来啦。”
光天化日之下,左战的儿子当街被骂,这若传出去,左战也不用继续在官场厮混了,况且还是两名少年登门大骂。
李煜骂人的声音极响亮,不多时,四周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虽不敢近看,但隔着老远,倒也看得清清楚楚。
左云平时坏事做尽,早就惹来许多人不满,但左云终归是皇亲国戚,大理寺的官员也不敢贸然去管,今日当街被两名少年大骂,围观的百姓们只觉得心中出了一口闷气,有大胆的青年聚在人群中不断叫好,但却不敢上前助阵。
“哎,这两个小娃子有难呐,他们那么骂左云,岂不要被当街打死?”
“那可未必,你看他们穿的衣服,寻常人家的孩子哪穿得起?他们肯定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最多挨一顿毒打,性命倒不要紧。”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楚天赐和李煜昂着头,越发兴致盎然,丝毫不搭理拿着明煌煌长刀走过来的几名左府侍卫。
“天赐,我们打。”
李煜突
然怪叫一声,不等那些表情凶狠的侍卫张嘴问话,嘿嘿冷笑几声,一脚将离他最近一位持刀侍卫踢出几丈开外。
守在左府门口的侍卫大都是修武者,而且还是低阶修武者,楚天赐和李煜年纪虽小,但实力却远远超过他们许多。
“煜小子,他们三人我来对付,你别抢小爷的猎物。”统共只有六七名侍卫,转眼间就被李煜打倒了四名,楚天赐急了,忙扯着嗓子叫道。
李煜停下手,笑道:“放心啦,我会让你过一过手瘾的。”
楚天赐没有跟楚仲学过任何修炼心法,也没有学过一丝一毫的玄功法术,但战斗经验似乎十分丰富,瘦弱的身体穿插在几名高大的侍卫之间,每出一拳,就会有一人倒地,而且是满脸苍白的昏死过去。
李煜和楚天赐较量过,自然清楚这小子拳头的重量,他是天生神力,而且又修炼‘暗空神决’,才勉强接的下楚天赐的拳头,李煜估摸着,这小子一拳之下,起码能让一座小山头粉碎。
“真他娘的不过瘾。”楚天赐悻悻地收回拳头,和李煜并肩站在一起,忽的挤眉弄眼地笑道:“煜小子,敢不敢冲进去?”
李煜空手打趴下几名手持凶器的大汉,正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时候,哪还有半点畏缩和紧张,撮口长啸一声,大笑道:“咱们夏洛城双龙今日就要为民请命,收了左云这个孽障。”
楚天赐更是抱拳一笑,冲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说道:“各位老乡,今天是我们夏洛城双龙初出江湖的日子,这左云作恶多端,丧尽天良,我们今日就替你们好好出一口恶气,打杀了这条恶棍。”
几十丈外的四周,响起一阵如雷般的掌声。
围观的百姓们算是瞧出来了,这两孩子哪是什么弱者啊,分明是厉害的武功高手,左府的侍卫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煜拉着楚天赐的袖子,红着脸说道:“别丢人啦,咱们进去。”
楚天赐嘿然一笑,与李煜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左府。
这左府护卫虽不少,但大都不成气候,两人一路打过去,竟没有碰到一个高手,反而又让他们打伤了几十人。
“喂,左云住哪?”楚天赐拉着一位浑身颤抖的丫鬟,虎着脸问道。
李煜骂道:“你别吓人家好不好?对女孩子要有礼貌,”声音一停,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亲切地问道:“这位姐姐,左云那小杂碎住哪?”
“最……最右面的别院。”
“谢姐姐啦,改天请你吃饭喔。”
“不……不用,”年纪并不比两人大多少的丫鬟两眼一翻,终于昏了过去。
李煜微怔,旋即骂道:“我靠,本少爷有那么可怕么?”
他们问清楚路,俱都狞笑一声,展开身法,朝着左云居住的院子奔去。
左云昨日喝得酩酊大醉,奢华的大床上不止躺着他,还有两名不穿寸缕的美貌姑娘,三人睡得正香,竟还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