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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隋师姐的神仙朋友圈中,张云雷是一个比较特立独行的人。以独特的品味,极高的颜值,稳重的人格,靠谱的人品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张云雷此人,婆婆妈妈还事多,顶着师哥的名头老舅的辈分操着老父亲的心。
隋云霁敢打赌,就是沈导郭老师都没这么管过自己。
“姓隋的你要疯啊,还学人家小年轻穿超短裤,现在入秋了入秋了你知道吗?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将来犯关节炎别喊疼。”
男人双手掐腰站在沙发前面喋喋不休,云霁瘫在沙发上捏捏眉心觉得堵得慌。
眼瞅着她师哥这破洞牛仔裤没比她的短裤多遮住多少,但此时她就是一个字都没法反驳。
因为她说一句师哥有十句等着,然后把她妈妈拉过来一起训她,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自打她回来,此人就一直精神不正常,看她的眼神三分怜爱两份愧疚四分庆幸,让她一度怀疑师哥被人掉包了。
后来她确定了,师哥还是那个师哥,因为他光顾着表现情绪,忽略了那几种感情加起来根本不到十分。
其实对于张云雷来说,这几种情绪都很好理解。
第一,这是他从小带大的妹妹;第二,两人同生共死过;第三,妹妹一走两年,生死不知,乍然回归,自然如珠如宝待之。
隋云霁一度瑟瑟发抖,怀疑要么老张得绝症了要么她得绝症了。
可怕!
张云雷比隋云霁大上三岁,云霁来家里的时候他已经能上台了。
当时还是跟着师父学艺,领着一帮大小伙子上蹿下跳,皮的人憎狗嫌,忽然之间来了个小姑娘,把一帮小伙子新奇的跟什么似的,你逗一下我说一句,变着法的往师妹跟前凑。
这么说可能不太形象,您设想一下,一群小伙子,整天没个正形,个顶个的妖魔鬼怪,忽然里面落了个小姑娘,梳两个麻花辫,瓜子脸,白白净净,碎花小裙子,这哪是小公主啊,这分明是天上的仙女下来了。
那时候张云雷发现,只要拉着师妹一起,他挨罚的次数就大大减少。
他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因为没过几次,师妹就蜕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见天儿的跟他作对,戏精矫情爱装,跟他打起来屡屡占了上风。
他放狠话:我才不跟小姑娘计较呢!
隋云霁:你被小姑娘打了。
张云雷:我是你师哥!
隋云霁:你被小姑娘打了。
张云雷:我京剧唱的比你好。
隋云霁:你被小姑娘打了。
张云雷恼羞成怒:你没完了是吗?能不提这回事了吗。
隋云霁:你还好意思提京剧?呵,不是我看不起你,但凡老沈教出来的都是垃圾。
张云雷:沈导可是你师父。
隋云霁:可是沈导的徒弟没被其他小姑娘打啊!
是,沈导的徒弟专打别人。
别看隋云霁多歧视张云雷的京剧,其实归根结底也是打嘴炮,占占口头便宜,当时的张云雷嗓子亮,老生的唱段叫座,可唱旦角就差了点意思。小隋从殷老师那里学习回来,练功的时候就顺便教给师哥一起唱,等张云雷倒仓之前,两个人能完整合作一段《四郎探母》了。
张云雷唱旦角,隋云霁唱生角。
可没等正式扮上唱一段,张云雷倒仓回家了。
要问德云社谁最期待张云雷回来?绝对是隋云霁。
当时张云雷回家,掏空了她的家底,那三百八十二块六毛五分代表着足以让她在学校里横着走的辣条和干脆面,代表着被家长收走以后可以私底下支援的水浒卡和连环画,代表着她得攒多少年攒起来的家当。
里面还有二百块是她从东北带来的小金库啊!
后来师父师娘往姥姥姥爷家送年礼,她跟着捎过两回东西,始终也没有回信,云霁彻底明白师哥是注定要当老赖了,心里烦闷,也就随他去了。
再后来,师哥回来了。
这是要账的大好时机,隋云霁拒绝了。
不是因为所谓的人性,实在是老张的头发刺激到了她。
张云雷觉得自己特帅,一直试图将郭麒麟拉入坑,之所以没打隋云霁的主意纯粹是因为他觉得小隋的发型就挺好看的。
不管为什么,隋云霁都感谢他不拉入坑的恩情。
但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辫儿哥哥那时候还不是无数丫头们的辫儿哥哥,他只是德云社的一个小演员,耽误了六年,是个人就比他有能耐,当初压轴的小角儿,现在说一场台下稀稀拉拉,演员都比观众多。
隋云霁不在乎,谁演出都不耽误她挣钱,满世界的溜达,那边给岳哥助演完,大褂也不换就过来找大林,看着台下观众稀少,连凳子都被借走大半,她也不嫌弃场子清冷,照常上台一鞠躬,醒目一拍来了段《珍珠翡翠白玉汤》,老段子越说越有味,后台演员在候场门听着,观众觉得票钱没白花,可劲儿鼓掌,演员高兴,观众高兴,张云雷看看擦汗的师妹,没言语。
当天晚上各回各家,点兵点将少了老张。
还是小隋从小饭店里把喝闷酒的张云雷刨出来的。
师哥喝的烂醉如泥,走都走不动。云霁心想着万一放这儿被人捡/尸来个娇妻带球跑,那将来她一家子容易成恶毒炮灰,转过念头一看这泰迪头,隋云霁觉得她太看得起她师哥了。
彼时身强体壮的师姐努把力,居然把师哥背起来了,就这么一步一歇慢慢往家挪。
她忍,以后出门再不带手机她跟郭麒麟姓。
张云雷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夜色清凉月也温柔,他发现自己的处境,迷迷糊糊喊了声“小迩迩”。
云霁实在是背不动了,让他下来,自己也歇口气,听到师哥的话,她说:“是我!”
张云雷看了她半晌,低头问:“我是不是很没用?”
隋云霁:“你才发现吗?”
张云雷苦笑道:“没和你开玩笑,当初我走之前,多风光,数一数二的小角儿啊,现在,谁都比我有能耐。”
隋云霁暗自腹诽:放心,你的审美无人能敌。
张云雷对月抒怀:“小隋啊,你哥哥我是没啥前途了,你自己找个人认哥哥吧!”
云霁思考了一下,问他:“你觉得孟鹤堂怎么样?我盯他老长时间了,咱爹说他能成个小角儿,我也觉得他能火。”
张云雷虽然喝醉了,但就在这一刻,他久违的智商占领高地了,拧着她的耳朵训了足足十五分钟才算完。
训完以后接着对月抒怀。
云霁摸摸他的头,说:“我师哥是个天才,别人背十遍,他一遍就能唱好,无论学什么都有模有样,你会起来的,这是早晚的事,我擎等着跟师哥吃香的喝辣的!”
张云雷说:“好,以后师哥罩着你。”
第二天,张云雷把云霁的房门敲得咣咣直响,杀气腾腾:“姓隋的,谁让你摸我头了?我跟你势不两立。”
当时临近年关,隋云霁没说什么。等到了正月,立刻找了把剪子挑一绺头发出来,狞笑着问张云雷:“你之前和我说什么?”
老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后来,也没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事情了。
迩迩出嫁的时候,老张给封了红包,当年倒仓走的时候迩迩给了他三百多块钱,他给添了点,给她压妆。
云霁没跟他见外,查了下银行卡,被结结实实的震惊了。
她异常的惊诧:“你真是张云雷?”
老张冷哼一声:“我家姑娘要出门子,必须得硬气,腰里有钱,心里有谱。你就看够不够,不够老舅给你添。”
被老张王霸之气糊了一脸的小隋开始思索那年冬天,要是她没有把人带回来,说不准人家娃都会打酱油了。
毕竟这才是霸总的正确打开方式,如此的王霸之气,何愁没有娇妻带球跑。
啧!
她站起来,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张云雷眼神一亮,正要点菜,隋云霁开口:“你想好了再说。”
他家姑娘已经走进了厨房拿起了菜刀,张云雷冷汗涔涔:“你做啥我吃啥!”
郭麒麟:呵,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