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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师娘”,就让这白发女子别提有多高兴了,笑颜如花,散去了之前所有的阴霾,可是此时跪着行礼的叶洛尘,却是无缘看到这一幕了。
她不知觉的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鬓角边的一缕白发,掩饰着内心的喜悦,而眼中尽是满意之色的看着叶洛尘,淡淡地说道:“好了,快些起来,别搞得这么生分。”
叶洛尘回答了一声:“是!”后缓缓直起腰板,站起身来。
看着此时的叶洛尘,白发女子又忍不住的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你跟你师傅年轻时很像。”
“很像?”叶洛尘不经反问道。
白发女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的,你们眼中都有一股不甘平凡,不随俗世的坚毅神韵。”
被白发女子这么一夸,叶洛尘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起来。而一旁的白发女子,看着这般少年姿态的叶洛尘,似乎又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叶洛尘看向地面,见那女子迟迟没有说话,便转移话题道:“对了,还不知道师娘,你的名讳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发女子慢慢回过神,收起了之前略微有些痴的目光,淡淡地说道:“你之前说你认识李邬星?”
“是的。”叶洛尘想都没想,果断的回答道。
“那你可知星月阁其实一直都是有两位阁主的?”那白发女子双手附在前,端庄优雅的说道。
叶洛尘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说道:“难道您是….”
“不错,我正是李邬星的姐姐李欣月,同时也是星月阁的阁主。”白发女子没等叶洛尘说完,抢先回答道。
震惊之余,叶洛尘回想起天杀剑灵去中州,曾与自己随口提及的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自然是他师傅,而女主人公虽没说,但依着眼前这般,想来想去,就是这位李欣月没错了。
看着在自己眼前,有些愣了神的叶洛尘,李欣月不经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剑叔,以前跟我说过的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只不过当时他话说了一半,并没有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叶洛尘回答道。
“嗯?什么故事?”李欣月好奇的问道。
“听剑叔说过,师傅曾经为了一个女人血洗过中州,屠戮过大大小小神级不下十余人,以前我还没弄明白,师傅何故如此啊!可是今天当看见师娘的那一刻,我总算是懂了。”叶洛尘看着那风华绝代的李欣月,笑着说道。
听完叶洛尘这一些话,就算是强如李欣月这般神级强者,也是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脸,她微微抬起衣袖,想要遮住此时有些娇羞的自己。
可是叶洛尘这调皮捣蛋的家伙,哪肯放过这一绝佳的机会,自从他们关系一步步变的融洽后,叶洛尘就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与生分。
只见叶洛尘缓缓向前,来到李欣月的身旁,用调笑的口吻说道:“师娘,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李欣月看着此刻那一脸贱笑的叶洛尘,也是没惯着,衣袖一挥,便将他扫了出去,怒羞道:“几十年前的事了,还提他做甚?我今天可是来救你的,不是跟你来唠家常的。”
话音刚落,李欣月就运转神力,将叶洛尘抛至在空中,直接倒挂着旋转了起来。叶洛尘被这么翻天覆地的这么一折腾,顿时是头晕眼花,心里异常难受了,想要呕吐。
“师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笑话你了,快些放我下来吧!”叶洛尘难受的大声求饶道。
“闭嘴!”李欣月一改之前的姿态,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大声对叶洛尘说道:“你之前用那家伙的血术,吸取了太多外人的血液,此外血蝶消融后,这些血液自然而然的就存留在了你的意识空间内。而那些血液内附有他们死前的怨气和痛苦,如果不把这些血气炼化,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道理我都懂,但师娘有这么炼化的吗?我感觉我昨天吃的饭都要给吐出来了。”叶洛尘痛苦的说道。
“你忍一下,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让你大脑暂时性供血不足的办法了。”李欣月义正严辞的说道。
说是这么说,但叶洛尘怎么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了,叶洛尘心中暗道:“真的不是因为我之前笑话你,你现在想要报复我吗?”
李欣月看着转过来,转过去的叶洛尘,也是淡然一笑,就在这时,李欣月运起一掌,二话不说的就向叶洛尘打去。
在这种昏天黑地的情况下,叶洛尘哪能注意到李欣月这一招,只见掌力骤然落下,直击叶洛尘的腹部。
就在这时,叶洛尘身体内的残魂波动了起来,残影瞬息,一道道魂体涌现,脱离出了叶洛尘的身体,不一会儿,便悄然无踪了。
叶洛尘猛然惊醒,一起身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卧床之上,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随后只听“咔嚓”一声,屋外门一响,一位与叶洛尘年龄相仿的少年郎走了进来。
“尘弟,你醒了?”叶溪端着一盆清水,看着已经起床的叶洛尘,激动的把盆放到一边,喊道。
叶洛尘抬头看向叶溪,他没有像叶溪那样激动地神情,有可能是之前的眩晕让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缓过来。
但该说不说,师娘的办法确有效果的,血术的后遗症,引发的高烧已经逐渐消退,原本胸口的那只血蝶也随之消散殆尽。
叶洛尘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淡淡地对着床前的叶溪说道:“嗯,哥你放心吧!我没事了。”
叶溪看着略显疲惫的叶洛尘,很是心疼,可想而知这些天叶洛尘他经历了什么,让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变得如此老态。
他拍了拍叶洛尘的肩膀,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能让父皇回来,你一定付出了很多吧!”
叶洛尘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略微变重了些,喊道:“对了,父皇他没事吧!”
叶溪欣然一笑,对叶洛尘说道:“你放心父皇没事,只不过…”话未说完,叶溪便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叶洛尘狐疑的问道:“只不过什么?”
“哎…”叶溪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之前父皇一直在你床前守着你,为你输送神力调息,只不过刚才城中出了点事,需要父皇去处理。”
“什么事居然需要父皇亲自去处理?”叶洛尘惊奇的问道。
叶溪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还记得你出城前,去讹的那个商家吗?”
叶洛尘恍然大悟,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终归是鱼肉了百姓,这条罪名可算是坐实了,正好战皇现在在城中,那商家要是在战皇面前告上他一状,也是有他受的。
“看来我这个当事人也要去处理一下了。”叶洛尘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下床。
叶溪见状,焦急的说道:“尘弟,你的伤才刚好还是多注意休息吧!”
叶洛尘对着叶溪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此次商家肯定是有备而来,我如果不去,父皇会很为难的。”
“可是你的身体…”
叶洛尘没等叶溪说完,便拉住了他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叶溪道:“哥,这次我必须要去,我决不允许,因为我的事,让父皇被商锦言那个老东西给架住。”
叶溪见拗不过叶洛尘,也只好点头答应。
…….
赵府门外,只见一老一少在台阶下,跪地哭喊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战皇,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而这两人正是之前被叶洛尘所打的商锦言和商行舟父子,此时的这两位,鼻青脸肿,破衫褴褛,看样子十分落魄。
只不过这种惨样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毕竟离叶洛尘打他们商家父子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几天了,而他们现在身上的伤很明显是新伤,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自残来的。
对于这两人的不要脸,明眼的围观群众也是嗤之以鼻,并不买账,甚至有些直肠子,都忍不住的咒骂道:“真不是东西,还好意思来这里碰瓷。”
“哎…三殿下可算是摊上事了,商家他们这次闹的动静可不小啊!”一位围观的老伯叹口气说道。
“可不是吗,这商家父子以前天天鱼肉我们的时候,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忍气吞声下来,现在好了,三殿下替我们教训了一下他们,他们就闹这出,真是脸都不要了。”
“最主要的是三殿下就算是抢了他们家的粮食,但殿下他自己也是分文没取,尽数分给了我们这些西邻关的难民啊!想想老汉我之前几天滴米未近,要不是殿下和玄甲军他们大义施粥分粮,估计全城百姓大部分都活不到今天。”
这时一位在旁的妇人抹着眼泪说道:“谁说不是呢?不仅是粮食,我儿前些日子生的怪病,可是家中贫寒没钱买药,也是三殿下他们给的草药,到现在病才微微有了好转。”
“何止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啊!我听说现在军中对我们这位三殿下的言语也是颇为推崇,据说他一人便可挡住沙皇百万大军,火烧沙营,智救战皇于峻岭,20岁不到的年纪就能轻松斩杀沙皇大将军。”一位男子挥手比划,激动的说道。
现在的西邻关,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军中大大小小的将军或者士卒,谈论的话题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三殿下叶洛尘。
赵府内,叶战坐在大堂中间,看着那商家送来的罪状文,表现的极为平淡,久久没说一句话。
以赵将军为首的众位将军,见战皇没有发话,自然也是不敢多说,只不过他们在这等待的功夫,还能依稀听见门外传来的哭喊声。
终于过了许久,褚将军那个暴脾气也是忍不住了,门外沸沸扬扬的声音,让他异常的烦躁,起身说道:“战皇,让我去把门外那两条狗给轰走吧!听到他们在那里狗叫,就心烦意乱的。”
叶战放下了那张状文,淡淡地说道:“他们修为不算高,褚将军去肯定能把他们收拾的明明白白的。”
说着,褚将军咧嘴一笑,正准备转身出去,战皇接着说道:“但如果真的收拾了他们,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因为他们告的就是我们皇室鱼肉普通百姓。”
苏将军冷笑了一声,说道:“当真是无耻之极,商家在这一地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居然还到这里贼喊捉贼了。”
赵老将军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说到底也是老臣的责任,以前见商家势大,没好跟他们撕破脸,闹个鱼死网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至今,现在好了他们竟然大胆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战皇,只要你说一声,老臣愿将功补过,出门就将那两个犬吠的给宰了,所有罪责老臣一力承担。”赵老将军起身走到了叶战跟前,弯腰拱手道。
叶战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现在外有沙皇虎视眈眈,我们不宜内患。再说了商锦言他的父亲商东金,也算我战国三朝元老,在朝内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小的势力,贸然动了他的儿子和孙子,战国都城可能又要乱上一阵了。”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治三殿下的罪吗?”武战军的刘将军摸着胡渣,说道。
话音刚落,赵老将军一拍桌子,激动的道:“万万不可,三殿下就这几天的功绩,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先不说他在城中所救的难民之多,光凭他以一人之力救治的城中将士就有数千之众,火烧沙营的智勇,更是让老夫都对其刮目相看啊!”
“赵老将军先别激动,我们这不是在探讨对策吗?”这时,武战军的朱将军起身安抚道。
叶战看了一眼赵老将军和诸位将军,自嘲一笑,淡淡地说道:“火烧沙营,智救武战军于峻岭大峡谷,听着确实了不起,但诸位将军可知道,他叶洛尘可是没有我的调令,擅自带兵出的城!!!”说到后面,叶战的语气越发的重了几分。
听此一言,在场所有将军面面相觑,谁曾想到叶洛尘他居然是擅自带兵出的城,这要按照战国律法,那就是叛国罪,论诛的,他叶洛尘怎会如此糊涂啊!
现在不仅是要给商家一个交代了,就光叶洛尘擅自带兵出征这一条就比任何事情都要严重的多。
赵老将军见状,单膝下跪道:“陛下,莫怪老臣倚老卖老,三殿下有此年纪,再加上这般丰功伟绩,和修行天赋,老臣斗胆为三殿下求情。”
“恳请战皇饶过三殿下。”说着,所有将军纷纷单膝下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