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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下失言。”于明轩连忙朝着屋子拱了一圈的手,而后解释道:“我刚刚尾随许泰去*,想看看许泰是否有什么把柄在这藏着,就一路去了许泰最宠爱的小妾的屋子。”
“你怎么知道这是许泰最宠爱的小妾?”文馨儿纳闷的问道。
于明轩笑道:“因为那个屋子极尽奢华,却缺少大家的庄重之气,况且,刚刚澜东兄的身上也是这股味道。青天白日还不忘待在这个女人的屋子,难道不应该是最受宠的小妾吗?”
“那你这一身的脂粉味,就是从那个屋子里面沾染上的了?”季夏带着笑意问道。
于明轩苦笑道:“是啊,许泰在那个房间里面有暗格,我自屋顶上面看到他自暗格中拿出了不少的信函文件,就在外面弄出了点动静,想下去看看。可是许泰这个人真的是万分的小心,他将暗格里面所有的东西取完才离开。所以我下去在屋子里面翻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身上还沾染上了这浓郁的脂粉味。”
季夏摇了摇头道:“许泰的把柄,我们现在暂且不着急。明轩,你还是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
“好。”于明轩也是被呛得难受,连忙去换衣服。
第二日,应季夏的邀请,所有胶州的大小官员都前来临时的西北节度使府邸赴宴。
大周为了使官员办公方便,很多地方官员都会将自己的府邸设在官衙的后面。显然,这个许泰就是如此。季夏也就顺手将许泰的府邸收下,收拾收拾自己住了。
“舅舅。”年庭今日是充当小厮进来的,所以说话的时候头都放的很低:“这最上面的三个座位是给谁的?”
“一个自然是给新任的西北节度使的,另外两个位子,就是我们胶州官位最高的两个人——胶州州府许泰,胶州归德将军张海。”常浩放低声音道,他不过是一个北安城的城守,负责北安城的边防,官职只是五品,还坐不到前面。
未时正,所有官员都已经到场,季夏却迟迟未到。
张海脾气暴躁,直接一拍面前的案几,吼道:“这女人怎么还不来!本将的时间宝贵,一分一毫都不想和她耗!”
许泰坐在对面,心情也不大好,脸色更是差。他这两日都在忙着搬家和安顿,现在是连着自己的府衙和府邸一起送给人家了,每想一次,就恨得他牙痒。
“西北节度使到!”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正三品官服的年轻女子带着两队青年男女,颇有气势的从远处走来。
无论愿不愿意,在场所有人的官职都低于西北节度使,因此,不得不跪。
“下官参见节度使大人。”
季夏从这一股声音里面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善意,她也不准备太善良的对待这群人。索性就在位置上坐定之后,才出声道:“众位同僚,都起来吧。”
“谢大人。”跪的久了,说话之间难免有怨气。
季夏倒是不在意,反而面带笑容的道:“今日是本官与诸位的初次相见,诸位都不必拘礼,随意即可。”
“我等都是有礼有节之人,不像某些人,是自己举办的宴会自己还会迟到。”张海手握兵权,在这胶州向来没有怕的,因而这话,也敢放开了说。
季夏的目光扫向张海,眼神之中冷若寒冰,她轻笑道:“本官只是迟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让张大人如此惦记。可昨日诸位同僚无一人来迎接本官上任,这按照张大人所言,岂不是要本官将诸位同僚惦记一辈子?”
许泰皱眉,这张海当真是沉不住气。这个小姑娘一见面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怎么他还是这么莽撞?不过人家手里有兵,傲气一些估计季夏应该也不敢怎样,也就逞逞口舌之快罢了。
“小姑娘说话莫要太放肆。”张海没想到季夏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带着几分得意和不快提醒季夏:“本将已经在胶州领兵十年之久,杀人无数,就算你官位高于本官,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
季夏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这张海如此目中无人,定然是仗着自己的军权。可是他忘了,今后他在军队上的一切行动,都要得到西北节度使,也就是季夏的允许!
“张大人,你既然知道本官的官位高于你,那么你应该也清楚,若是本官不允,你在胶州不会有领兵的第十一年!”季夏昨日对许泰说的那些话可以算是吓唬,但是对于张海,今日这话起码有七成是出自真心。
一个边境之城的将领如此拥兵自傲,对于国家和百姓,对于他手下的每一个士兵来说,都不是好事。
宴会还未开始,整个宴会场上的气氛就已经剑拔弩张。张海的眼中已经有了杀意,底下一众官阶较低的官员们都不敢说话,许泰坐在上座,还是有些纠结自己现在该不该开口。
“来人!”季夏突然高声道,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这个黄毛闺女难不成是准备就这么杀了归德将军?
张海刚刚进来的时候交了佩剑,可他常年都在怀中带着一柄短剑,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张海已经伸手去拿怀中的短剑。
许泰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刚刚他肯出言劝阻,那么起码话题还可以岔开一会儿。这季夏想要杀张海,张海一身武艺,还带着侍卫,焉知过程中不会殃及池鱼啊!
“上菜。”季夏突然一笑,说完了后半句。
这是何意?难不成,这是诛杀所有人的暗号?
众人一时间脸上都出现了惊恐之色,坐在末尾的一些小官都站了起来,想要从刚刚进来的大门逃走。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些流水的菜肴。
“当真是上菜?”一个小官看着那些菜肴,脸上的神情着实难以形容。
众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仿佛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
季夏笑道:“这位同僚说笑了,不是上菜,又是什么呢?”
刚刚说话的小官以为季夏坐在最上位没有听到,现在被季夏提出来,只觉得羞愧难安,为刚刚的不稳重。
“季大人,你这是何意?”张海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季夏对自己仿佛是动了真气,可是现在,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季夏先是看了许泰一眼,才对张海道:“我的意思,我以为许大人已经很好的向诸位转达了,难道没有吗?”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到了许泰身上。
这宴会的请帖的确是许泰家的侍从递来的,难不成,季夏是有什么别的话要给他们说,却没有被许泰传达到吗?
“季大人,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许泰直接站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也不断的往下掉。
季夏笑了,一脸无辜的道:“许大人,本官来到胶州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说什么,本官也不会讲关于你的事情乱说啊。况且本官心里都清楚,在场的许多同僚都在看在许大人的面子上才过来,本官又怎么会乱说话呢?”
“许泰。”张海皱眉,道:“你是瞒着我们什么事吗?”
这话真的说重了。本来季夏只是说许泰有一两句话瞒着那些官员,可是被张海这么一说,仿佛许泰真的是有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关于在场所有人的。
“张海!”许泰急了:“你胡说什么?!这话在你的嘴里,怎么就变味了呢?!”
季夏也道:“张大人别多想,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三两句话,真相仿佛一下就笼上了难以除去的面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到底谁说的才是实话?还是说,他们三个,没有一个人在说实话?
季夏,许泰,张海。这三个官位最高的人,是其中两个在演戏给其他人看,还是一个人在搅浑这摊水,还是,三个人其实已经结成了某种利益。
官场上,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你说的话,真假的成分都要随着事情而改变。
那,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许泰,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张海今日屡屡受挫,他自己早已颜面尽失,若是许泰还不说出实情,他反而是能冷静的去想想,也许,这个局,不是那么简单。
许泰看着最上座的季夏,她一脸平静的看着底下的喧嚣,甚至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不解。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不想竟然还是小看了她!
“本官能瞒着你什么?”许泰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当时大人让本官告知诸位同僚,务必今日要来赴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季夏似乎想说什么,却最后一字未言。
底下的人都看的清楚,这分明两人之间是有什么别的交易。这许泰倒是瞒的滴水不露,倒是那个季夏,黄毛丫头一个,三两句话间还是露出了一点神色。
众人心中都有了定论,张海轻蔑的看了许泰一眼,不再说话。这许泰真是没有远见,也不知道季夏给他许了什么好处,让他把官衙让出来不说,现在还竟然将他们一群人骗过来。胶州官场本来是铁板一块,现在好了,这许泰坏了一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