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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在了解完侯府的情况后,心累地挥了挥手,让琉璃退下。她轻轻合上双眼,深吸几口气,将刚刚的情况消化完。
稍作休整后,安心再次睁开双眼,眼神坚定而从容。她唤来一名候在外面的丫鬟,吩咐她带领自己去看望自己母亲。
丫鬟恭敬地领着安心,穿过侯府的回廊和庭院。沿途的美景如诗如画,但安心的心思全然不在此。
自从她13左右的时候母亲基本不怎么去往道观看望她,有时候将近1年才会见上一次,距离上次见面也是一年前了。
心下思绪万千,很快安心就到了母亲的居所。
安心踏入房间,一股浓郁的药味立即窜入了她的鼻尖。那味道如同一股沉重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目光缓缓扫过房间。只有一个丫鬟惫懒的站在床前,等看到安心地到来她才紧张的悚然起身匆匆的行了一礼。
安心仿若未闻,径直走向床榻边。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母亲的脸上,那是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母亲的双眼紧闭,嘴唇没有什么血色,只有胸腔微不可见的起伏让安心确认自己的母亲还安然无恙。
安心缓缓地伸出手,轻轻触摸着母亲的脸颊,感受着那微暖的温度。
她静静地凝视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看着她与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变化如此之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还是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心有芥蒂的,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还是很在意着自己的母亲。
若是她过的好她不会过多打扰,但是尽管从刚刚知道的消息里明白了母亲的处境可能不是很好,但是看到她这样毫无声息的躺着还是让安心内心无比沉重。
灼热的眼泪滴到了侯夫人的手背上,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床前坐着的女儿。
侯夫人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她将手试探的伸了过去却被女儿紧紧握住。
这真实的触觉和温暖的手感让侯夫人惊醒,她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侯夫人挣扎的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含着激动的泪水。她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女儿的脸庞,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
当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女儿的肌肤时,泪水更加汹涌地流了下来。她感受着女儿的温暖,声音哽咽地说道:“真的是娘的心心,你回来了。”
侯夫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疼惜,她仔细地端详着女儿的面容,想要将这一刻深深地印在心底。女儿的归来让她心中的痛苦和思念瞬间释放,她紧紧地抱住,仿佛一松手女儿就会再次消失。
侯夫人的泪水滴落在女儿的手上,也滴落在两人心间,让安心此刻的心感觉针扎一般。
待两人冷静下来后,安心便询问自己的母亲怎么回事。
侯夫人的神情开始变的黯然。
“你应该知道了心心,娘也不想瞒你,你的离开是你祖母想拿捏娘而使用的手段,这些年里母亲与你祖母互相争斗最终输了,落到这个下场。”
“终究是娘太蠢了信了男人的话,也是娘太过自信高估了你父亲对我的爱。“
说到这里侯夫人牵起安心的手眼中是不舍与凄凉:“心心不该回来的,你如今已经16,娘不想让你以后的婚事也被那个女人当作一场交易的筹码,尤其你现在生得如此出色。”
“你的弟弟已经废了,娘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儿也被她利用。”
安心闻言神色平静,她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手:“少祁呢,听说是与人斗殴?”
提起自己的儿子侯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只望少祁会有出息,好歹我也有了依靠,可他如今被一些狐朋狗友带的整天顽劣不堪,每当我管教他时也只是表面应允。”
侯夫人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期盼的看着安心:“以前我带你弟弟去看望你的时候他最听你的话,你替娘好好管教一下他好吗?”
对于侯夫人的提议安心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母亲,我毕竟只是他的姐姐。”看到母亲的眼神变的黯然,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转口:“我尽力一试。”
“好好。”侯夫人高兴的应答,其实她也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女儿总会嫁人的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希望会变好。
“你可去看了你的祖母?”
安心摇了摇头:“并未。”
侯夫人见状尽管不想让女儿去,但是碍于孝道便提出让女儿稍后过去,她们二人的事情终究是她们两人的斗法,心心作为小辈如果不去就会被指责不孝,于名声上也会有所损坏。
安心并未拒绝,不是出于孝道,这东西她不在乎而是想去探探底。
两人又聊了一会见母亲面容带上一缕疲惫便提成了离开。
对于母亲刚刚说的话和了解到的一些事情,她所谓的祖母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人,上一次见面还是14年前,对于这个人她早就不记得长相。
母亲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她也想为其做些什么,起码能让她好过些。
安心心下有了一些打算,其实她更想劝的是让母亲和离,只是今日不是个好时候,改天再说吧。
心下万千很快就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倒是没怎么被为难,通报一声后就由丫鬟带领走了进去。
看到那张面容,本以为忘却的记忆在脑海里又苏醒。
安心收敛情绪缓缓上前行了一礼:“见过祖母。”
老夫人睨了一眼语气轻慢缓缓开口:“起吧。”
“果然在外面长大的就是不行,侯府是缺你穿了?今日见我穿的怎么清汤寡水的,不知道以为苛责你了。”
对于这个大孙女,老夫人是一点都不喜欢。
安心:.我忍,忍,我实在忍无可忍!
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安心也不想忍着,她阴阳怪气的开口:“14年不见祖母,祖母没有丝毫变化,一如孙女印象中的......苍老。”
“放肆!!”
老夫人左手狠狠拍向桌面,双目怒睁。
“这就是你的教养?你的教养是让你忤逆长辈的吗?”
安心瞥了一眼老夫人拍桌子的手。疼不死你个老玩意儿。
本打算忍着慢慢来,但是这前尘旧恨再加上看到母亲如今的这般模样她是一点不想忍。
安心笑意盈盈讽刺道:“您怕不知道,我今日刚回来,教养这东西如果是对人,我自然以礼相对,如果不是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