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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凌天只在侧面战场增援。
他是局外人，却也奉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四支主力军目前已经打到了极北，位于最北端的前线城市。
距离玉京还有数百公里。
但已经不远了。
丘教皇每日都能感应到从北方传来的气息。
“两尊半神，这说明秦小子还活着。”他睁开双眼，做出判断。
虽然只是隐隐能感应，
但也足够。
“说明王爷还在跟冰原王打……”
“天呐，这都第几天了？”
“算起来，第九天了。”
“谁能赢？”
“现在还说不准。”
一众军官议论纷纷，满脸震撼。
半神之间的战斗，隔得太远，数百公里，却也能将气息传至前线。
丘教皇面色有些凝重：“这说明冰原王很难缠，秦小子面对的是一场苦战。”
“如果是别人，早就被耗尽了。”
“王爷的强大，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李信走上来问：“数百公里，几日之间能推进到玉京城下？”
众人立刻进行分析，最后得出结果，按照现在的行军和作战速度，起码也需要半个多月。
“阴兵的战斗力大幅减弱，我们面临的对抗很少。”
“但即便如此，半个月时间也是保守估计。”
“一个月左右吧……”
众人说道。
李信叹了口气：“一个月的时间，半神之间的战斗早就结束了，我们到不了玉京脚下，就会面临结果。”
“要么生，要么死。”
大家都明白，如果秦澈死了，那他们就要死。
冰原王活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而如果秦澈活了，他们就能越过玉京，占据整个帝国北端的疆域。
说不定还能找到他们朝思暮想的灵能石矿脉。
“这种级别的战斗……不好靠近。”丘教皇说，“但凡靠近一点点，我们都无法承受他们的灵压。”
“半神的灵压……难以想象的强大，数百公里之外我们都能感应到。”
“是啊，更何况拉近距离……”
李信没说话。
现在前端战场局势明朗，他想亲自去前线看一看。
“你如果要去的话，老夫可以陪你走一趟。”丘教皇也说道。
李信一个人去他不放心。
作为三军指挥，丘教皇不知道李信能不能抗住秦小子和冰原王的灵压。
那太强大了。
“必须要去看一看现场，或许他们正在角力，我们只是远观。”李信道。
一众军官急忙劝阻。
“大帅，还有教皇大爷，还是稳妥一些，不要冒进。”
“是啊，如果您两位前去观看，被冰原王抓住机会偷袭，会拖累王爷。”
军官们说出他们的担忧。
李信笑了：“你们还是年轻人，不了解秦王的性格。”
众人疑惑。
丘教皇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他明白眼前这个李信，是秦澈很多年的战友。
他比自己还要了解秦小子。
李信道：“如果我们被冰原王偷袭，不会拖累秦澈，因为他根本不会来救我们。”
众人一愣。
丘教皇也是愣住。
“他这个人，做事分得清主次，不会被这种小事所影响，反而会抓紧时机，在我们被偷袭的前一秒，想办法和冰原王拉开差距，以求最终的获胜。”
此话一出，
众人沉默。
军官们面面相觑。
王爷那么硬的吗？
战友被杀也能不管的？
丘教皇哈哈大笑：“说的在理。”
他觉得这很有道理。
已经到达他们这个层次了，分得清什么是主次。
不会顾此失彼。
“所以我们要去看看，确认前线的情况，也好回来布置大军的后续行动。”李信说。
他跟丘教皇，从大冰山脚下的总指挥部出发。
两人赶路的速度很快，
几乎使出了位移的手段。
丘教皇凌空飞翔，紧跟在后。
李信直接化作一道金色流星，在天际划过。
数百公里，他们一日内就能到。
天际变得越发的阴沉。
丘教皇抬头望向地平线外，说：“气息越来越近了。”
李信：“我也感应到了，很强大的灵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集团军只能在这里驻扎，可不能再前进一步，否则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
李信凝重的点点头。
两人继续赶路。
最终看见了地平线外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两道身影直接看不清摸不着，在空中碰撞，宛如凶猛的野兽。
大地倾颓，冰层瓦解，湍急的河水在不断震荡，大浪滔天。
“这里的气温……居然在上涨……好热。”李信啧舌。
丘教皇满脸凝重道：“他们的灵压隔绝了低温天气，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能领域，自然灵能在这里十分活跃，因而温度在提高。”
“这恐怕得有四五十度了。”
天气下起了绵绵阴雨。
因为冰层和风雪被蒸发，不断的坠落又不断的上升。
这几天来，阴雨不断。
前面好几个地方，燃烧着熊熊烈火。
隔得近了去看，是哪铺天盖地的刃阵。
即便隔得老远，也能看得真真切切。
李信和丘教皇眼力不错，勉强捕捉到了两道身影在碰撞和拼杀。
“好强大……”李信瞳孔微缩。
丘教皇：“这就是半神之间的战斗，移山填海，甚至能改变天地环境……”
“这可不是我们能触及的。”李信苦笑道，“我现在后悔来了。”
丘教皇也笑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在这里连呼吸都很困难。”
话是这么说，
丘教皇还是对李信很吃惊的。
他可是三阶段的御主，这种灵压连他都有些扛不住。
更何况李信了。
可李信的面孔，看上去只是有些难受而已，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重负。
丘教皇：“不要再靠近了，就在这边缘地带看看得了。”
李信点点头：“玉京城就在那旁边，你看见那堵城墙了吗？”
“北方的绝壁，下面就是玉京城。”
丘教皇点点头，他也看过帝国疆土的地图，被豹庭绘制了很多遍，布满各地。
轰！
一声巨响，
天空炸裂！
不知是被秦澈还是冰原王，大手一挥，竟然裂开一道缝隙。
赫然间，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就好像有一个风扇架在地面上，对着天空吹。
晴朗的天空直接呈现在二人眼前。
丘教皇和李信直接目瞪口呆。
“如此沉重的乌云，挥手之间而散，那一击有多大的力量？”丘教皇喃喃自语，一道冷汗流下。
他感觉，自己这老来不死的一辈子，很难再有所突破了。
李信和他的心情一样。
也是非常绝望。
半神……距离他们太远。
也不知道秦澈怎么修炼的，居然达到了那个层次。
“我经常感觉他就像个老怪物，每一步都比我们多走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丘教皇呵呵一笑：“老夫也有同样的感觉。”
李信看着丘老人，
这个老头儿，也是秦澈的战友，双方合作了几十年，也上过战场杀过敌。
他对秦澈的理解，不弱于自己。
“突破到半神，需要天赋，恰恰秦小子就是这万中无一之人，多少年来，又有几尊半神，这是能划时代的成就。”
“在这个时代证道半神，可成为那唯一一人。”
“对，但秦小子面前，还有一个大敌，就是冰原王。”
“如果他能战胜此人，说不定就能一路平坦，顺顺利利的突破到全神的境界。”
“全神？”
丘教皇说：“嗯，在古籍中，是这么描述的。”
“也有天神、列仙等称呼和叫法，但那是最后一步，达到那一步，其实力不可想象，可凌驾天地。”
李信好奇问：“能获得永生吗？”
丘教皇笑道：“这谁说的清楚呢，没人到达过那个境界，因此我们没有个例能参照。”
李信：“既然如此，那必定不能。”
“哦？为什么这么说。”
“天神若能永生，岂不活到了现在？可我们从没遇见过。”
丘教皇道：“或许只是从来没有天神而已。”
李信：“黑暗时代，距今十几个世纪，一两千年，还有黑暗时代之前，更远古的时代，会没有天神吗？”
“说不准……”丘教皇摇了摇头，没有做出评判。
“所以我断定，没有天神，或许半神就是人类所走出的最后一步。”
李信坚信人类是有局限的，
否则他们不会演化成碳基生物。
而是更高级的某种生命形式。
能让他们驾驭更为强大的力量，活得更长远。
丘教皇：“你想得太多，先观战吧。”
李信沉默点头，但他心里还是在琢磨，一边观战，一边思考。
丘教皇见状，也有些惊异。
眼前这位李大帅，也是有天赋的。
他那种潜意识的思考和观察，能给与他在灵能之路上走得更远的一条路。
而自己……
垂垂老矣。
即便观战，想要突破，丘教皇也没有那份心了。
他只求能尽快结束战争，让神州迎来全面的和平。
人类已经厌倦打仗了。
“古人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片废土就是因为战争而遗留，我相信最后又会因为和平而成就。”
李信笑着看了他一眼：“老头儿，你的野心比我俩大得多。”
“呵呵呵……”
“想让人类停战？这比成就天神还难。”李信喃喃道，“我们就是喜欢内斗的一种生物。”
轰！
紧接着，及遥远处爆发出一道巨响！
两人再度碰撞，但这一次声势比以往都要大！
两人定睛望去，皆是震撼万千。
“是冰原王，他被击飞出去了！”李信兴奋道。
那横飞出去，浑身伤裂的人影，正是高大的冰原王。
他被秦澈一拳轰飞，身躯凹陷下去，骨头都裂了不知道多少根。
然而，冰原王居然还能活动。
他展开四肢，从山峰的墙壁上一跃而起！
再度对秦澈发起了猛攻！
“两道灵压，很清晰，从一开始就定格在我们身上。”丘教皇说，“一道比较温和，另一道很狂暴。”
“嗯，他们早就注意到我们了，只是没有闲工夫管我们。”
“我们现身，也能给秦澈一个定心丸，让他知道，战争仍然处于优势，我们还有闲工夫来观战。”
“呵呵呵……”丘教皇大笑。
两人虽然在观战。
但同时隔得很远，提高警惕。
生怕冰原王一个调头过来对他们动手。
但秦澈没有给他机会。
火力几乎全开！
拳拳到肉的拼杀，近身搏斗，半神之间，竟然打的如此狰狞，丝毫不够优雅，宛如原始人为了点食物豁出命一般。
“大地精石呢？”李信突然想起这么件事儿。
“没有看到，冰原王从一开始，就没有手持什么兵器。”丘教皇摇了摇头。
“或许被他们干碎了？”
丘教皇：“不可能，大地精石乃地球演变的极致，是能量的一种进化，怎么会碎？”
“它应该比地球上任何矿石都要坚硬，即便天神来了也无法破坏。”
李信道：“那为什么没有出现？我还以为冰原王一直在依靠它来补充能量。”
丘教皇：“他依靠的是自己，被秦小子击飞多次，满身的伤口，仍然在拼杀，战意很高，很凶猛。”
李信：“那精石在什么地方？我们有没有可能抢过来？”
他琢磨着，或许冰原王正在守护那颗石头。
丘教皇凝眉，他沉默了一会儿：“老夫没有感应到任何奇特的能量聚合物……这里应该没有。”
李信道：“走，我们去找找。”
“现在？”
“当然，秦澈拖住了冰原王，使得他脱不开身，正好给我们时间，寻找大地精石。”
丘教皇凝眉：“会很危险。”
“走吧，若能拿到精石，秦澈说不定就能赢。”
丘教皇沉吟半晌，最终，他点了点头。
两人飞进玉京城中，很快，他们便在城内地底，发现了冰原王的地宫。
“这里有一股庞大的遗留能量，不过正在渐渐消散。”丘教皇凝眉道。
李信：“能察觉到什么嘛？”
丘教皇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两人来到石台上，这里原本存放着大地精石，可因为被犬步借虫洞盗走，已经消散了。
“那些能量就来自此处。”
李信翻看了几眼：“没有什么东西啊……”
丘教皇：“说不定精石已经被什么人拿走了。”
“可为什么秦澈和冰原王身上都没有携带？”
丘教皇看向李信，后来李信也反应过来。
“这里还有第三者？！”
两人都很吃惊。
一时间，他们警惕了起来，查看四周，但没有任何发现。
“精石被拿走，冰原王大怒，但因为被秦澈拖住，无法去夺回，这么看来，秦澈知道这里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还在跟冰原王鏖战，问不出。”
丘教皇摇摇头：“老夫大概判断出是什么情况了……”
“你说。”
“只有两个可能，精石被敌人拿走，冰原王为了拖住秦澈跟他死斗。”
“或者，精石被中立者拿走，秦澈或许并不在意，他的目的是杀掉冰原王。”
李信分析道：“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中立者，一定是个小偷，或许他实力不强，但时机却抓得很准。”
按照秦澈的性格。
他明白想要打败冰原王必须先拿走精石。
那么如果是前者那样，冰原王有个帮手，秦澈是绝不可能在这里跟冰原王死斗的。
他会想尽办法追上对方，夺回精石。
“刚才我们观战，冰原王显然不是秦小子的对手，如果冰原王还有帮手，秦澈是有机会挣脱他，去夺回精石的。”
丘教皇点了点头，很认同这个判断。
“那么只能是后者了。”
“嗯，秦澈在这里没有帮手，冰原之上，除了我豹军，还有你教廷众，以及城邦联盟派来的军队，因此只能是中立者。”
李信和丘教皇对视一眼……
两人的目光越发的惊异。
冰原战场上还有哪一派中立者？
“海底人！”
“精石是被他们抢走的吗？”
丘教皇：“战场上的海底人，我们都听秦澈说起过，甚至我也偶尔能感应到他们的飞行器在半空中。”
“是的，不过我们已经开战很多年了，海底人从未插手过战争，一直位于观察者的位置。”李信很后悔，“诶呀，大意了……”
“不好说，这只是我们的判断，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精石抢回来。”
丘教皇看着石台附近的空间，试图发现什么痕迹。
但什么也没有。
只是……
“我发现这里的空间，略微有些扭曲。”
李信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空间被篡改过，手段很粗暴，应该是人为的。”丘教皇判断道。
李信理所当然说：“两尊半神引发空间震荡也很正常，我们来之前就经历数次了。”
丘教皇却摇摇头：“不是这样，你看……”
他伸手一点。
一粒黑色豆子缓缓从其掌心飘出。
李信认出这是教皇禁地的一部分，被他拆分后变成那么一小粒。
禁地球飘荡出去，悬浮在空中，李信当即理解了丘教皇的话。
空间扭曲，
并非半神所为。
那种弧线和分裂的痕迹，显然是被人强行撕开一般。
“可能是特殊系的超凡者。”
丘教皇疑惑：“可他是怎么扛住两尊半神的冲击的？那种灵压，没人能挡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