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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朝廷决定合议并命陵王与苏家父子速速回朝,萧乐然在收到圣旨的当日便收好了一应的家当,换上一身男装准备回家。
苏迟默瞧着她那模样不由得笑得肚子有些疼,“你说你包袱里装点衣服首饰的也就算了,可你装那饼子做什么?”
萧乐然一边卖力的压了压包袱一边很是鄙视地看了一眼苏迟默:“带给荭蕊啊,让她尝尝做给我吃,这玩意啊,虽然丑,但真真是好吃。”
“让她尝尝,带一个就够了吧。你这随便瞧瞧,至少也有二十张。”
萧乐然很不耐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儿子最近喜欢,行不行?”
苏迟默瞧着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瞬的便唯唯诺诺起来,“行行行,当然行。若是夫人觉得少了,在下可再去准备一个包一并带上。”
看着苏迟默这一脸谄媚的模样,萧乐然也不客气地就说道:“去吧 ,再给你儿子包五十张。”
苏迟默本就是准备调侃她的,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萧乐然反将了一军,他有些别扭地走了出去,大喊了一声苏童,不消说,苏童一会定会撅着嘴一脸不悦的模样。萧乐然看着这两个活宝一前一后的向厨房走去,大大的眼睛一瞬的变成了月牙儿。
两个时辰后,萧乐然穿着一身男装大大咧咧的走出了房门,身后跟着个嘴上可以刮油壶的年轻人,他一边肩膀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裹,从那垂坠力度就可以瞧见出那包裹的重量。萧乐然哪里管他开心不开心,只自顾自地上了苏迟默的马车,关下帐子的那一刻,萧乐然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不远处士兵们的窃窃私语。
士兵甲说:“我就没搞明白这绣花枕头是怎么混到什么队伍里的,就那么个身板能干什么?”
士兵乙说:“你懂什么,没准就是专门来魅惑我们大人的,如今倒好,果真被他得手了。”
士兵丙说:“我只是不明白,我们苏大人温文尔雅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会好这样的龙阳之癖。”
士兵甲、乙一同应和道:“是啊是啊,真真是怪异得很。”
士兵丙说:“其实苏大人待我们好,他好什么本也不是我们这些可以说什么的,只是你们瞧那绣花枕头,径直的便走进了苏大人的马车里,那傲慢的模样真真是叫人看了不舒服。”
士兵甲、乙一同应和道:“就是就是,恶心的紧。”
萧乐然从窗户边收回了耳朵,斜眼瞧了眼苏迟默,她本就有些不悦,再一回头瞧着苏迟默那一脸忍笑的模样,果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怎么就魅惑你了?怎么就傲慢了?怎么你就都是好的,我就是恶人了?”
苏迟默果真是控制不住的笑了,萧乐然看着他那样子越发的生气了,她眼珠子随着转动的马车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苏大人——”
苏迟默本就低着头极力忍着笑,突兀地听到这么个娇嗔的叫声,不由得让他顿了顿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抬头瞧着萧乐然一脸的杀气,自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的,萧乐然开始在马车里自导自演了,那声音打得很,显然是故意的。
只见萧乐然仅仅抱着暖手炉子说道:“苏大人,不要嘛,这是马车上,您这般——啊——叫人家如何——如何——”那声音是萧乐然故意压低了的娇嗔,苏迟默一听觉得不对便要捂住她的嘴,只见萧乐然将袖子猛地往上一撸,将她白嫩的手臂故意搁出了帐子,还一边躲着苏迟默一边叫道:“大人好坏,这回去了——回去了叫夫人怎么想您?啊——您可不能不要夫人,都是人家的错,大人——快住手啊——快——住手啊——”
苏迟默终是在这四方的小空间里捂住了萧乐然的嘴,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那仍在挣扎的双手,“淳儿!!!”
萧乐然瞧着难得有些急躁的苏迟默很是得意地眨着眼睛,苏迟默看着她这样自然是不甘示弱的,他瞧着萧乐然那挑衅的眼睛,轻轻一笑道:“淳儿,你原是可以这般妩媚的,看来过去把你看成半个兄弟是我不对了。”
果不其然,萧乐然听到“兄弟”二字,眼睛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反而还有些怒了,苏迟默看她这样甚是逗趣地笑道:“不过啊,这般妩媚的淳儿,还真是对我有吸引力呢,不若我们把方才的加戏做真了怎么样?”
萧乐然总算是有些急了,她摇着脑袋想要说什么,奈何嘴巴还被苏迟默紧紧捂着,完全不得空闲。苏迟默看着她着急虽是松了手,但不过是一瞬,很快他便又拿了个帕子出来将萧乐然的手困住了。萧乐然一个劲地挣扎道:“苏迟默你做什么?”
绑好她双手的苏迟默重又腾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嘴,笑嘻嘻的,还有些天真的模样说道:“假戏真做啊,不是淳儿想营造的效果吗?为夫什么时候让淳儿失望过?”
萧乐然一听脸瞬间便红了,苏迟默的脸越来越近,萧乐然一个劲的向后靠,就在此刻,马车突然被石头磕了一下,萧乐然一个重心未稳径直倒在了马车里,苏迟默笑得越发高兴了,他附身而下道:“你瞧,上天都在帮我呢,不若便从了我吧。”
苏迟默说罢拿开了手,萧乐然激动道:“苏迟默,你这个色狼、禽兽。”说完她被一个极厚的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迟默笑道:“睡会吧,傻子。”萧乐然刚要起身,苏迟默便不咸不淡地拿起手上的书道:“若是你起来了,我便真的假戏真做了,你也知道,我什么都可以控制得很好,除了你——的诱惑。”
萧乐然一听这话立刻乖乖躺下了,她是最清楚的。萧乐然躺着躺着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其间马车似乎停过,苏迟默似乎还和某个人说了些什么,但是她没细听,萧乐然最喜欢在冬天里暖和的没黑没夜的睡觉,即便是醒了也可以很快睡过去。她不若翻个身便又是一个漫长的觉,苏迟默会为她重新掩好被子,这点让她尤其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萧乐然总算是醒了,她睁眼瞧了瞧才发现自己已然睡在了床上。不远处的苏迟默看在蜡烛下看着书,瞧见她醒了,苏迟默说道:“瞌睡虫,醒了?”
“我怎么到床的?”
苏迟默眼睛都没离开书道:“我把你抱上去的。”
萧乐然“嗯嗯”的点着头,不过一瞬,她突兀的说道:“你抱我进来的?抱我?当着那么多人?”
苏迟默仍是一动不动地说道:“嗯。”
萧乐然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了起来,苏迟默这才放下了书眉头稍稍皱了皱,刚要说话,萧乐然已然跑到了他的面前,一手附在了他的额头上道:“苏迟默你是不是傻了?我一身男装你就这么把我抱进来,这龙阳之癖的爱好岂不是坐实了?”
苏迟默起身将她一把按在凳子上,“有孩子的人了,还这么跳跳跑跑的!误会了便误会了,我要真那般在乎,当初都不会带你出来。”
萧乐然显然被这话震住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说什么,苏迟默看她显然是冷静了这才坐下来接着说道:“过几日我们便可以回家了,但在回家之前我想与你说件事。”
萧乐然瞧着他紧紧皱着眉不由得心跳空了几拍道:“你说。”
“其实这消息前几日我便收到了,只是一直没得空来与你说,前些日子井锡将自家夫人打小产了,现下萧井二家已然闹得有些僵持了。”
萧乐然听着那话有些吃惊,她突兀地回想起前几日井锡来见她的情景,突然,那日让她不知所云的话语,今日细细想来竟然全然明白了。她有些不知所措,说来,井锡与萧瑾然闹成这般最大的原因便是她,她抵着头开始搅着帕子,眼里有难以掩饰的情绪。
她刚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时,苏迟默看着她,起身抱住她道:“若不想说便不说,若是过去的事便不要后悔,凡事皆有它的固定轨迹,即便少了其中的某一环,也还是会朝着一般的方向发展的。”
萧乐然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她想:或许他一直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二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苏迟默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是关于家里的事。”萧乐然在她怀里点点头,没说话。
苏迟默接着说:“掷子钱案我查好了,家里的案子也有了些眉目。”
萧乐然一听这话,在苏迟默的怀里有些僵硬,她抬起头道:“这些事与萧家和井家都脱不了干系吧。”
苏迟默抬头捋了捋她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你说吧,我没事。”
“先说家里的事吧,傅家被贬之时圣旨上并未说要我一家即日必须启程,更未说走哪条路。那日,我们趁夜而行,才让人以为我们是连夜逃跑,致使无辜屠杀。”
萧乐然眼睛红红的点点头,苏迟默看着她道:“那日来与我们说必须即日趁夜离开的人——是你父亲。”